1996 年 10 月 2 日 19:30,广州站第七站台的广播带着电流杂音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由广州开往北京西的 t16 次特快列车,预计晚点 37 分钟,请您在候车区耐心等候,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
人群中,聂星(小秤)穿着改得合身的校服西装,左手拎着一只普通的白色鞋盒,盒身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上面用铅笔写着 “7”。没人知道,鞋盒底部的暗格里,整齐码放着七片骨印碎片 —— 正是北京嘉德拍卖会上,那枚 “九指骨印” 被砸碎后的残星,每片边缘还沾着淡淡的绿霉孢子。
他顺着人流走向第 7 节车厢,指尖轻轻摩挲着鞋盒,像是在确认碎片是否安稳。7 号硬座靠窗的位置空着,聂星坐下后,将鞋盒放在腿上,车窗正好对着站台的第七盏信号灯,灯光透过玻璃落在鞋盒上,像给北斗七星的排列,留了枚精准的星位标记。
小伙子,你这鞋盒看着挺轻啊,里面应该是空的吧?邻座的大爷缓缓地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旁,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轻声问道。聂星微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鞋盒上,嘴角也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这个鞋盒可不是空的哦!它虽然看起来很轻,但却有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呢。接着,聂星把视线投向车窗外,只见站台上人头攒动,人们行色匆匆,有的拖着行李赶着路,有的则静静地等待着下一趟列车的到来。随着火车渐行渐远,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聂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呀,只有当鞋盒是空的时候,才能装得下璀璨夺目的星星哟!如果里面已经塞满了其他东西,那么这些美丽的星星可就没有容身之地啦。所以说嘛,保持一颗空灵的心,让更多美好的事物进入其中,这样生活才会充满惊喜和希望呢!说完,他还调皮地冲那位大爷眨了眨眼。
听到这番话,大爷显然有些愣住了,似乎被聂星独特的想法所触动。正当他准备开口进一步追问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广播声突然响了起来——t16 次列车开始检票,请各位旅客们携带好自己的物品,按照秩序依次排队上车。
20:07,汽笛长鸣,尖锐的声响盖过了车厢内的嘈杂,列车缓缓启动。聂星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 晚点正好 37 分钟,不多不少。邻座的大爷嘀咕:“这晚点时间还挺准,像提前算好的。”
“三十七这个数字啊,其实它代表着第七颗星星与五点二八五七相乘所得出的数值呢!而且呀,它还恰好对应着北斗七星之间那神秘而又精准无比的弦长哦!”聂星一边轻声念叨着,一边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鞋盒表面有节奏地敲打着。
站在一旁的那位老大爷听了这番话后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心里暗自嘀咕:“这孩子莫不是个整天痴迷于研究天文学的怪才吧?怎么满嘴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想到这里,老大爷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即便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那份早已被翻烂的旧报纸上去了。
22:00,列车经过长沙,车厢内的温度骤降至 - 4c。聂星哈了口气,车窗内层立刻结起一层薄霜,冰晶在玻璃上蔓延,渐渐形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 “星” 的位置与真实星图完全吻合,像给玻璃植入了一枚活体星图,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这霜结得真奇怪啊!竟然还像是星星一样呢!”坐在旁边座位上的那位老大爷好奇地把身子探过来观察着,嘴里嘟囔道:“哎呀呀,我可是坐了好多年火车啦,但从来都没看到过如此整齐规则、宛如艺术品般精美的霜花哦!”然而,对于这位老大爷的惊叹和感慨,聂星却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只见他默默地从左手脱下那只厚厚的手套,然后轻轻抬起手来,让众人看清他无名指第二关节处有一道明显的缺口——那里依旧微微透着一丝浅浅的红色痕迹,显然是不久前在处理那些神秘而危险的骨印碎片时不慎被割伤所留下的印记。
紧接着,聂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根受伤的手指放在冰冷刺骨的车窗玻璃之上,并利用身体散发出的温热以及指尖尚余留些许清凉味道的薄荷牙膏气息相互交融在一起,渐渐地开始消融起眼前这片晶莹剔透的寒霜之层……
随着霜的融化,聂星用指尖在冰面上画出第七星 “摇光” 的轮廓。列车以 120km\/h 的速度前进,“摇光” 的星角被气流拉长,在玻璃上形成一道细长的痕迹,像要冲破玻璃飞出去,又像给这漆黑的夜晚,按了枚活体导航章,指引着未知的方向。
“这星角看着像翅膀,难道星星真的会飞?” 大爷指着拉长的痕迹,眼里满是好奇。
“只要速度够快,星角就能变成翅膀。” 聂星收回手,指尖还沾着未化的霜粒,“它们会飞去没有雪的地方,也会飞去下一根指骨所在的地方。”
大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车窗上渐渐淡去的星图,突然觉得这趟晚点的列车,好像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次日 00:07,列车缓缓驶入北京西站。车厢内的暖气突然关停,车窗上的霜开始融化,水珠顺着玻璃滑落。第七星 “摇光” 的水迹格外明显,沿着窗框缓缓滴下,正好落在聂星腿上的鞋盒上,渗进盒缝。
就在水滴接触到暗格的瞬间,鞋盒内传来 “咔咔” 的轻响。聂星赶紧打开鞋盒 —— 七片骨印碎片遇水后,自动向中间靠拢,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慢慢拼接成一只完整的 “蝶” 字。绿霉沿着 “蝶” 字的笔画生长,新的菌丝在碎片间蔓延,像给这摊融化的霜水,按了枚活体公章,将分散的线索牢牢锁住。
更诡异的是,鞋盒内的温度突然升至 37c,像给这枚 “蝶” 字骨印,按了枚活体孵化章。聂星能感觉到鞋盒传来的温热,指尖触碰盒壁,仿佛能感受到 “蝶” 字在慢慢 “苏醒”。
“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还会发热呢?”坐在旁边座位上的老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吸引住了目光,忍不住好奇地探过头去,想要一探究竟那个放在地上的鞋盒子里究竟藏着些什么宝贝玩意儿。
只见聂星慢慢地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鞋盒盖子轻轻地合拢起来,并轻声说道:“这里面装的既是一把能够开启第七颗星星所隐藏之奥秘的关键钥匙,但同时它也是一把可以牢牢锁住某些需要被禁锢之物的坚固大锁哦!”
听到这话之后,那位老大爷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于是他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请问一下,你们所说的这些所谓的‘需要被禁锢之物’具体又是些什么样的东西呀?”面对这位大爷如此咄咄逼人的询问攻势,聂星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而是默默地转过头去,凝视着车窗外那片逐渐变得灯火通明、霓虹闪烁的北京城西部地区——此刻正位于他们所处位置不远处的北京西客站似乎正在用其独特而耀眼的光芒向世人展示着自己作为交通枢纽重镇所拥有的强大魅力与活力……
大爷听得心里一紧,看着聂星严肃的表情,再也不敢多问,默默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只盼着快点下车。
00:10,聂星提着鞋盒走下列车。北京的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细小的雪花落在鞋盒上,瞬间融化成水,顺着盒缝流进地面。
就在水滴接触地面的瞬间,雪地里突然冒出一行隐形字。聂星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紫外灯,灯光照射下,字迹清晰显现:“卷 4?北京?破茧 时间:1996.10.3 00:07 密钥:秤星雪 复活人:蝶生 过时不候,贪字归零。”
倒计时显示 “0 小时(已抵达)”—— 这滴融化的雪水,就是卷三与卷四的交界点,“秤星雪” 则是开启下一章的关键密钥。
聂星抬头看天,雪花落在他左手的断指缺口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远处,北京电报大楼的大钟敲响第七声,沉闷的声响在雪夜里回荡,像给时间留了枚最后的反向公章,也像给卷三的剧情,按了枚圆满的句号。
他握紧手里的鞋盒,能感受到里面 “蝶” 字骨印的温热。聂星知道,卷三的故事已经落幕,所有的线索 —— 骨印碎片、北斗星图、霜水拼接的 “蝶” 字,都在这枚 “秤星雪” 密钥中汇聚。而 1996 年 10 月 3 日 00:07 的北京,将是卷四 “破茧” 的开篇,是 “蝶生” 复活的时刻,也是 “贪字归零” 的终极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