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塔，塔高九层，塔身由一种青灰色的奇石砌成，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光辉。
秦政与张勇通过特殊通道，直接来到了位于第九层的观察室。
观察室是一个宽敞的圆形大厅，墙壁上悬挂着九面巨大的水镜，每一面水镜都清晰地映照出塔内一层的情景。
“问道塔每一层，都代表着一种大道亲和度的等级。”张勇指着最下方的一面水镜解释道，“第一层，是凡品。能引发这一层共鸣的，说明其领悟的先天大道根基最浅，潜力有限。”
水镜中，第一个走入塔内的学生，在踏入第一层后，大厅中央的一块顽石忽然亮起了微弱的白光。
“学号001，王磊，先天土行大道，评级：凡品下等。”塔外，负责记录的老师高声唱喏。
那个叫王磊的男生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依言退出了塔外。
“第二层，良品。第三层，优品。”张勇继续介绍，“大部分学生，都应该会停留在这两层。”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十几个学生，引发的共鸣大多停留在第二层和第三层。有人让一株枯木发出新芽，有人让一簇凡火燃起三尺高焰。他们的表现引起了外面一阵阵小小的骚动，但对于观察室里的秦政来说，这些都只是小场面。
直到第二十七个学生走入塔中。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神情有些怯懦。她一踏入塔内，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
嗡——
问道塔的前三层同时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第一层的那块顽石上，瞬间爬满了青苔。
第二层的那株枯木，不仅发出新芽，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了几朵小花。
第三层的一池静水，中央凭空生出了一株青翠的莲叶。
“咦？”张勇发出一声惊叹，“这女娃不简单，她的木行大道亲和度很高啊。”
女生的脚步没有停，她走上了第四层。
第四层的大厅中央，悬浮着一块千年温玉。女生踏入的瞬间，那块温玉光芒大放，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
“第四层，珍品级共鸣！”外面的记录老师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她的极限了。可那女生只是犹豫了一下，竟迈步走向了通往第五层的楼梯。
“她要冲击第五层？”张勇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第五层存放的可是‘灵品’奇物，那是一块真正的万年木心！寻常金丹修士都未必能使其产生反应！”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女生走进了第五层。
第五层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一块半人高的，仿佛还在呼吸的巨大木心。
女生走到木心前，伸出小手，轻轻地按在了上面。
刹那间，整座问道塔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块万年木心，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绿色光华，一道道生命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向女生体内。
女生闷哼一声，身体被光芒笼罩，仿佛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
“第五层，灵品上等！天啊！是灵品上等！”记录老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塔外的学生们彻底沸腾了。灵品上等，这已经是传说中的天赋了。
观察室里，张勇也是满脸震撼，喃喃道：“这……这是先天乙木道体啊！她叫什么名字？快查！”
身旁的助手立刻在终端上查询，很快报出了答案：“报告长官，她叫孙苗。档案上说，她从小就能和植物沟通。”
“孙苗……”秦政默念着这个名字。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体内的力量，纯粹而富有生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孙苗最终在第五层停下了脚步，被问道塔柔和地传送了出来。她的小脸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变得无比明亮，充满了自信。
孙苗的惊艳表现，极大地刺激了后面的学生。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想要证明自己。
接下来，又出现了几个引发第四层“珍品级”共鸣的天才，有能让金属共鸣的庚金之体，也有能引动风雷的少年。整个考核现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终于，轮到那个叫李海的俄罗斯华裔青年。
他迈步走入塔中，神情平静。
当他踏入第一层时，毫无反应。
第二层，毫无反应。
第三层，那池静水依旧波澜不惊。
塔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他不是通过了所有文化考核吗？怎么连第三层都引动不了？”
“不会是个骗子吧？仗着华裔身份混进来的？”
“我就说嘛，外国人怎么可能领悟我们华夏的大道。”
观察室里，张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奇怪，他的资料上明确写着，他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独自一人领悟了水行大道，还凭此斩杀过一只变异的雪怪。怎么会……”
秦政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穿过水镜，紧紧地盯着李海。他发现，李海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走向了第四层。
他无视了那些低层次的奇物，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李海踏上了第四层。
依旧毫无反应。
他继续向上，第五层。
那块刚刚因孙苗而大放异彩的万年木心，在他面前，如同一块死物。
塔外的嘲笑声越来越大。
李海充耳不闻，他走到了通往第六层的楼梯口。
“他疯了吗？还想上第六层？”
“第六层存放的可是‘宝品’奇物，那是从东海龙宫遗迹里打捞出来的‘定海珠’仿品啊！”
就在所有人的讥笑和质疑声中，李海踏上了第六层的台阶。
他进入第六层大厅的瞬间。
“嗡——！”
悬浮在大厅中央的那颗蓝色宝珠，仿佛受到了某种恐怖存在的召唤，猛然爆发出刺眼欲聋的蓝光。一道道水波状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整个第六层的空间都因此而扭曲。
塔外的嘲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第六层……他直接引动了第六层！”记录老师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不可思议。
观察室里，张勇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水镜：“这……这是什么情况？跳过了前五层，直接引动第六层？他的大道……好霸道！”
秦政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看出来了。不是李海引动不了前五层的奇物，而是他的大道层次太高，那些低阶的水行奇物，根本“不敢”在他面前产生共鸣。
水镜中，李海站在那颗疯狂震动的“定海珠”仿品前，眉头微皱。他似乎对这颗珠子的反应，也有些不满意。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做出了一个更疯狂的举动。
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迈步，走向了通往第七层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