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武含笑拍了拍陆承渊灵的肩:“你放心,我没你那么自满,不会事事都要百分百掌控。我对这次合作很满意,自然不会对你不利,反倒想继续合作。除非……”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愿合作便相安无事,若敢违逆,他不介意拿陆承渊灵祭旗立威。
陆承渊灵却丝毫不怵这口头施压,冷声道:“可我很不满意!”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萧立武直视着他,语气淡漠,“我给了你想要的,你也兑现了我的所求,如今你奢求更多,不过是贪心作祟,与我何干?”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一旁面带疲惫的女助理,“你还有什么手段想留我?权力?机甲?能源?还是……女人?”
陆承渊灵眼前骤然一亮:“你想要女人?”
萧立武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觉得,以我的实力,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我会有这种需求?”
陆承渊灵刚燃起的兴致,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沉声道:“你到底要什么,才肯给我更多血清?”
“我现在要的,你暂时给不了。”萧立武转身便走,“再会了,陆承长官。”
话音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44层的走廊尽头。
陆承渊灵望着那抹背影,手掌紧握又松开,松开再握紧,最终还是无奈放弃——此刻彻底反目,实在得不偿失。
萧立武来到36层,没见到程知武,只看见钟扉与寒风正埋头苦背那些晦涩难懂的技术参数和公式。他随口问道:“程知武人呢?”
钟扉抬头,望见消失了一个月的萧立武,心中五味杂陈:“他去上班了,正深度参与一个科研项目,没法常回来。”
萧立武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我要回去了,你们有什么话要带吗?”
“回去就回……”钟扉本不以为意,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眼睛骤然睁大,“你说你要回去?回现世?”
“不然呢?”萧立武没好气道,“回这里的家,我还用特意跟你们打招呼?”
钟扉与寒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难掩的羡慕。
“看来是没有了。”萧立武见两人沉默,心中已有答案,转身便要离开。
“大佬!”钟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急切,“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
萧立武转身,挑眉看向他:“像我什么?”
“像你一样自由,一样强势,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钟扉的语气里满是艳羡。
萧立武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直白地说羡慕他,而且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老乡。他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坐垫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走过的那些世界。
第一个世界虽危机四伏,但只要肯用心发掘线索,总能找到出路,大有可为。
第二个世界,才是他真正的发家之地。在那里,他习得一身精湛武艺,开辟了第二天赋,还享过常人只在小说里窥见的待遇——说到底,是危险与机遇并存。
第三个世界就没那么幸运了。若非他有快速成长的天赋,即便能闯出牢狱,也多半死在战场;侥幸活过战场,恐怕也逃不过那圣山一劫。那秽神的实力,早已超出那个世界的力量天花板,他最后不过是将它耗死,而非正面斩杀。
思绪回笼,萧立武睁开眼,看向钟扉:“我不知道你们经历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但我这一路走下来,做过不少亏心事,也负过太多人,绝非良善之辈。可我至今仍在朝着目标前进,任何挡路者,要么与我同归于尽,要么被我踩在脚下。”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你们若想更进一步,只能靠自己。没天赋就想办法夺天赋,没力量就拼尽全力争力量,没资源就绞尽脑汁抢资源。这话听着简单,可普通人本就没多少选择——要么认命,要么破釜沉舟地前进。”
萧立武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充满科技感的城市轮廓,继续道:“这里的科技,或许就是你们改命的契机。凭你们的身体素质,足以驾驭更强的机甲——只要不怕死,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瞥了眼两人手中的文献,语气带着几分蛊惑:“你们就没想过,为何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之前那些人,又去了何方?当他们捧着这些文献时,就没有过和你们一样的想法?就没问过带他们过来的资深灵员同样的问题?”
“好好想想吧,路是自己选的,别到最后后悔。留给普通人的路本就不多,当别人趴在你身上吸血时,要么将他拍死,要么让自己变强的速度远超他吸血的速度——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老祖宗早把话说透了——人生在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普通人的出路,从来都写得明明白白。”
“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萧立武说完,起身离开了36层,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钟扉盯着手中的资料,终于开口:“寒风,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我动心了。”
寒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他说的都是实情,可你得想清楚——灵楼里,死亡本就是常态,像他那样的异类才是例外。以小搏大固然诱人,但老祖宗也说过,十赌九输。”
“你就不想翻身?”钟扉反问。
“我狠不下那个心。”寒风放下资料,规劝道,“我早就认清了,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做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他是孤家寡人,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你又拿什么跟他比?”
钟扉的心又动摇了:是啊,萧立武那样的人终究是少数,自己未必有那份毅力和狠劲。
寒风最后说道:“钟扉,普通人除了靠自己,还能靠组织。就像他说的,路有千万条,咱们普通人该选的,从来都是风险最低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