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妖的精血治疗了两次,效果很明显,风禾已经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正常的走动。
除了一些大幅度的动作受限,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迟迟未好的皮肤,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愈合,面上的疤结了又掉,掉了又结,皮肤越来越透亮,光泽细腻,一改前面黑黝黝的样子。
这更新迭代的速度,让风禾第一次对金丹期的身体有了实感。
炼丹和炼器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裴玉的指导下,风禾高强度的攻克了大部分二级中、下品丹药,摸到了二级上品丹药的门槛,成丹率已达到了四枚之多。
和炼丹不同,在炼器方面,风禾缺少基本的理论知识,一切都得从基础学起,因此,进度比炼丹更慢些。
光帮风禾打牢基本功,就差不多占用了一大半的时间,而且大多只能教授些原理和基本的操作技巧。
风禾本想着,趁裴玉还在素芳谷,把拔草、担水傀儡的制作方法学会,看样子是没这个福分了。
院子里,新起了一个半人高的面包炉,散发着阵阵香气。
见火候差不多了,风禾挥舞着一双铁手,把里面的烤盘拿了出来,上面整整齐齐码了一排色泽金黄的蜂蜜小蛋糕。
出炉后,风禾自己尝了尝,见味道不错,先往盘子里装了几个,放到花树下的矮桌上。
裴玉正闭着眼,在躺椅上补觉,脸上盖着本闲书,遮住刺眼的阳光。
精致的下巴露出来一小节,唇色很淡,许是这几天有点累,睡得很熟,连蛋糕的香气也没能唤醒她。
大小姐一副被掏空了精气的样子,让风禾莫名觉得好笑。
眉眼弯了弯,又转身去把剩下的蛋糕依次用牛皮纸打包好,放入特制的保鲜盒中。
这样的保鲜盒,风禾买了好几个,条件有限,只放了些便于保存的虎皮卷、榛子蛋糕、蜂蜜蛋糕和其他简单的糕点。
五天前,裴玉就已经收到凌剑宗的传唤,催她回门,再待一两天,大小姐就该出发了。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唯独手艺还算不错,裴玉又是个嗜甜的,风禾便想着给她做一些糕点带回去。
满院子的蛋糕香,一人在炉子前认真的烤蛋糕,一人躺在花树下睡觉,土松犬摇着尾巴,不怕热的趴在烤炉的旁边,指望着主人能大发慈悲给它漏点东西吃。
喂了两个还不满足,风禾没好气的弹了它一个脑瓜崩,压低声音警告,“狗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说来,自从裴玉来了,这傻狗的精气神越来越好,身上还涌现出一股淡淡的灵气,毛色光亮,有回春的架势。
略微一想便知道,那每日被她丢着喂的所谓糖丸,恐怕不是什么普通货色,而是风禾四处寻找未果的土系妖核。
她这也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有时候,风禾真看不懂她,一些小事上,大小姐会及尽可能的表现,眼里的求夸夸很是明显,像个心智未成熟的少年人。
有时候,明明做了好事,裴玉却只字未提。
晚饭做了雷泽版的老奶洋芋、薄荷杂排骨、猪肉丸子汤,并一碗酒酿汤圆。
雷泽界也有类似于洋芋的主食,只是不含灵气,前两道都是前世滇省那边的菜,风禾也是第一次做,味道不是特别正宗。
大小姐却难得对这道黏糊糊的洋芋情有独钟,用勺子挖了两勺拌饭。
风禾边给她打了碗酒酿汤圆,边交代注意事项,“那几个保鲜盒里的灵力,我调到了最高,糕点都被冻住了,你要吃,得先拿出来化冻,仔细把牙磕掉……”
裴玉随意地点了点头,稀溜了一口酒酿汤圆,里面加了晒干的桂花花瓣和蜂蜜,喝起来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
家中只有两人,她连头发都懒得束,洗完澡后,便披在了肩上,吃饭时有点拦拌,简单用一根带子束在脑后,松松垮垮的。
不修边幅的样子,意外可爱。
眼见她耳边的一缕发丝都要掉到碗里了,风禾老妈子属性发作,认命的站起来,走到裴玉身后,帮她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
说来,两人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演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
大小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唯独在生活上是个十足石的白痴。
她不是不会,而是极其的懒,除了爱美些,坚持每天穿漂亮衣服,勤俭护肤,别的多余体力劳动一概能省则能,能应付则应付。
这般“好养活”,带来一种微妙的娇弱感,让风禾内心的保护欲爆棚,不自觉地想照顾她更多。
吃完饭,照旧是裴玉洗碗,大小姐用灵力驱动着井水,将碗盘冲的噼啪作响,等上面的油污都除尽了,才走过去把碗筷归正整齐。
火烧云涌现出艳丽的色泽,将整个小院照的金黄灿烂,归家的农人扛着锄头,不时从小院门口经过。
间或有几个小孩咚咚咚过来敲门,给风禾看他们今天找的山货,看能不能换几枚灵珠,或者几把小零嘴吃。
……
赵三斤还未归家,裴玉便走了。
原本计划着再待一两天,凌剑宗那边却忽然传来了急令,令中不知说了什么,裴玉走的很是匆忙。
走时正值半夜,风禾还在呼呼大睡,忽然感觉窗户被轻轻的敲响。
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只见大小姐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裳,站在窗前,轻轻说了句,“我要走了,阿禾。”
“啊,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大半夜的,不是还有两天嘛……”
“门内有事,师父急召。”
隔着窗台,裴玉伸手摸了摸风禾的乱发,视线在她震惊的脸和饱满的唇上停留了一瞬。
月光朗朗,却映衬得他整个人尤为黑暗,眸中是深深的掠夺与冲动。
可惜风禾被大小姐要走了的消息打乱了节奏,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觉得大小姐今夜的身型,好像比往日要高一些。
拇指重重在风禾的唇上抹了下,裴玉还是没忍住,低下头,微微在风禾的侧脸上盖了个章。
“记得想我,小哑巴。”
传送符撕裂,一身白衣的人走进空间,徒留符纸被风吹得四散。
风禾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