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的青柳镇满是生机,药田的薄荷冒出嫩绿的新芽,阁楼窗外的桃花开得粉艳,连风里都带着清甜的草木香。这天一早,我们就收拾好行李——装满医书、药材和教学用的草药图谱,准备出发去乌兰部落。
镇口挤满了送别的乡亲,王婶把一篮煮好的鸡蛋塞进我手里:“路上饿了就吃,到了草原记得多穿点,那边风大。俺会帮你们照看药田,等你们回来,保证薄荷长得比去年还旺!”
张大爷拄着拐杖,拉着萧承嗣的手再三叮嘱:“草原上不比咱们镇上,遇到啥难处就跟巴图说,要是实在不行,就往边关找李将军,他肯定能帮上忙。”
孩子们更是舍不得,小石头把自己画的草药图册塞给我:“沈大夫,这是俺画的后山草药,您带去草原,要是想俺们了,就看看它。俺会好好跟温大人学习,等您回来,俺肯定能认出更多草药!”
我蹲下来抱住孩子们,眼眶有些发热:“老师很快就回来,你们要好好学医,等下次见面,老师要考你们认草药哦。”
巴图牵着几匹壮实的马在路边等着,见我们过来,赶紧迎上去:“都准备好了?咱们快走吧,部落里的人都等着呢!”
我们翻身上马,挥手跟乡亲们告别,直到青柳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才加快了脚步往草原方向赶。一路上,巴图给我们讲草原上的变化——小河的冰化了,牛羊开始啃新草,族人们还特意在帐篷旁边搭了个小木屋,准备当临时医馆。
走了四天,终于看到了乌兰部落的帐篷。远远望去,部落里的人都站在帐篷外迎接我们,五颜六色的经幡在风里飘扬,孩子们举着野花,看到我们就欢呼着跑过来。
“沈大夫!萧公子!你们来啦!”其其格快步走过来,给我们献上哈达,“部落里的人都盼着你们呢,我还煮了奶茶,快进帐篷喝暖和暖和。”
我们跟着其其格走进主帐篷,里面已经坐满了部落的人,额尔敦也在其中,手里还拿着我上次给他的医书,书页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标记——显然这半年他一直在认真研读。
“沈大夫,这半年我按你教的法子,治好了不少族人的小毛病。”额尔敦用比上次流利些的汉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他采集的草原草药,“这些是草原上特有的草药,我标了它们的用法,你看看能不能加进你的医书里。”
我接过布包,里面的草药有不少是我没见过的,比如一种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额尔敦说它能治跌打损伤,效果特别好。“太好了!”我激动地说,“咱们可以一起把这些草原草药整理进医书,以后无论是青柳镇还是草原,都能用到。”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在草原上传授医术。每天清晨,我和萧承嗣会在临时医馆给族人看诊,温庭远则教孩子们认草药、写汉字,巴图和额尔敦也在一旁帮忙,遇到听不懂的地方就帮忙翻译。
有一天,部落里一个老人突然咳得厉害,还喘不过气来。我赶紧给老人诊脉,发现是急性哮喘,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平喘药,又用银针在老人的膻中、肺俞等穴位扎了几针。没过多久,老人的呼吸就平稳下来,不再咳嗽了。
老人的家人激动得给我们跪下磕头,部落里的人也都围过来,眼里满是敬佩。额尔敦走到我身边,郑重地说:“沈大夫,你不仅医术高明,还愿意把本事教给我们,以后你就是乌兰部落的大恩人,我们永远记着你的好。”
除了给族人看诊、教孩子们学医,我们还和额尔敦一起整理草原草药。额尔敦熟悉每种草药的生长环境和用法,我则负责记录、绘图,把它们补充进医书里。萧承嗣和巴图还带着族人在草原上开辟了一块药田,种上了从青柳镇带来的薄荷、金银花,还有草原特有的草药,打算以后让部落里的人自己种药、采药,不用再为药材发愁。
日子一天天过去,草原上的临时医馆越来越热闹,不仅乌兰部落的人来就诊,周边部落的人也听说了,特意骑马过来找我们看诊。我们不仅给他们治病,还教他们预防疾病的方法,把“孕期养护小册子”翻译成草原话,分给部落里的妇人。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们要回青柳镇了。部落里的人都来送我们,孩子们抱着自己画的草药图,硬要塞给我们;族人们给我们装了满满两匹马的特产,有晒干的羊肉、珍贵的草药,还有其其格亲手织的羊毛毯。
巴图牵着马,送了我们很远:“沈大夫,萧公子,谢谢你们这一个月的帮忙。等草原上的草再绿些,我就带着孩子们去青柳镇,看看你们的医馆,跟小石头他们一起学认草药。”
“我们等着你们!”我笑着说,“到时候我教你们种青柳镇的草药,让草原和青柳镇的药香,永远飘在一起。”
骑着马往回走,草原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新种草药的清香。我回头望去,乌兰部落的帐篷渐渐变小,却能清晰地看到族人们还在挥手。萧承嗣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咱们做到了,把医术传到了草原,让更多人能受益。”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成就感。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青柳镇的医馆会继续培养学医的孩子,草原的临时医馆会帮助更多部落的人,而我们,会继续带着“医者仁心”的初心,把药香传到更远的地方,让温暖和健康,洒满每一片土地。
等回到青柳镇,迎接我们的一定是乡亲们的笑脸、药田的新绿,还有孩子们迫不及待想分享的学医成果。而济世堂的故事,也会在这一次次的守护与传承中,永远续写下去,温暖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