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青柳镇,总飘着淡淡的桂花香。药庐里的草药刚晒好,我正和阿枣一起分类装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丁,神色慌张地跑进药庐。
“沈大夫!救救我家老爷!”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捧着个锦盒,“我家老爷是京城的张御史,昨天突然浑身发痒,抓得满身是血,太医们都治不好,听闻您医术高明,特意从京城赶来!”
我赶紧扶起他:“快带我们去看看。”萧承嗣听说有急症,也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一起去了马车。
马车上躺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色惨白,裸露的胳膊和脖子上全是抓痕,渗着血珠,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哼唧。我掀开他的衣袖,发现皮肤下隐隐有淡绿色的纹路,凑近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腥气——这不是普通的皮肤病,倒像是中了某种邪毒。
“把他抬进药庐。”我吩咐道,又对锦缎长袍的男人说,“你家老爷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陌生的食物、草药,或者去过什么偏僻的地方?”
男人想了想,皱着眉说:“前几天老爷去了趟京郊的‘鬼见愁’山,说是去采一种叫‘绿纹草’的草药,回来后就成这样了。”
“绿纹草?”我心里一惊——这种草我在父亲的医书里见过,生长在阴湿的山谷里,草叶上有绿色纹路,本身无毒,但要是沾染了“瘴气”,就会变成剧毒,接触后会引发全身奇痒,七日之内若不解毒,皮肤会逐渐溃烂,危及性命。
我立刻让念安烧热水,又从药囊里拿出雄黄、艾草和金银花,煮成药汤,先给张御史擦洗身体,暂时缓解瘙痒。萧承嗣则去镇上的药铺,买回一些解毒的草药。
傍晚的时候,张御史终于清醒了些,他虚弱地说:“沈大夫……我在‘鬼见愁’山采绿纹草时,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他身边跟着几个黑衣人,好像在埋什么东西……我好奇多看了两眼,回来就成这样了……”
“黑色面具人?”萧承嗣眼神一沉,“是不是腰间挂着龙纹玉佩?”
张御史点点头:“对!就是他!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特别吓人……”
又是那个神秘人!他在京郊埋东西,还故意让张御史沾染毒草,显然是在掩盖什么。我一边给张御史施针排毒,一边说:“承嗣,你明天去趟京郊的‘鬼见愁’山,看看他到底埋了什么。我留在这里照顾张御史,顺便配解药。”
第二天一早,萧承嗣就带着温庭远和几个护药队的兄弟,往京郊赶。我则根据父亲医书里的记载,准备配解药——需要“龙葵草”“断肠草”和“雪莲花”,前两种药庐里有,可雪莲花只有雪山才有,得让人去采。
阿枣突然说:“娘,上次阿古拉姐姐送了我们一包雪莲花干,说可以入药,放在药柜最上面的格子里了!”
我赶紧去药柜找,果然找到了一包雪莲花干。有了这些药材,我立刻开始熬制解药。中午的时候,解药熬好了,我给张御史喂了下去,没过多久,他身上的瘙痒就缓解了很多,皮肤下的绿色纹路也淡了些。
傍晚,萧承嗣他们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木盒,脸色凝重:“清和,你看这个。”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书信,上面记录着二皇子余党和几个藩王的联络内容,还有一份“起兵谋反”的计划书——原来神秘人在“鬼见愁”山埋的是这些罪证,想等风头过后,再拿出来联合藩王谋反!
“幸好发现得早。”温庭远皱着眉,“这些藩王分布在各地,要是真的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得赶紧把这些书信交给皇上。”
萧承嗣点点头:“我明天就去京城,把证据交给李将军,让他禀明皇上。清和,这里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张御史,也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帮他整理好行李,“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第二天,萧承嗣出发去了京城。张御史的病情也渐渐好转,开始能下床走动。他看着药庐里忙碌的我们,感激地说:“沈大夫,萧校尉,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条老命就没了。等我回京城,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举荐你们!”
“张御史客气了,行医救人是我的本分。”我笑着说,“您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回京城也不迟。”
可没过两天,青柳镇突然又出了怪事——镇西头的王大爷、李婶,还有几个孩子,都突然得了和张御史类似的怪症,浑身发痒,皮肤下有绿色纹路。我去看了看,发现他们都去过镇外的“月牙泉”——那里是乡亲们取水的地方。
“难道月牙泉的水被污染了?”我疑惑地说,立刻让护药队的兄弟去月牙泉查看。果然,泉边的草丛里,有几株被人刻意种植的“毒绿纹草”,草叶掉进泉里,污染了水源。
“是神秘人的余党干的!”温庭远怒拍桌子,“他们想让青柳镇的人都染上怪症,扰乱人心!”
我赶紧让人通知乡亲们,暂时不要去月牙泉取水,又熬了大量的药汤,分给染病的乡亲。可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药庐里的药材很快就不够用了。
就在我焦急的时候,石勇带着几个林家军旧部,拉着几车草药回来了:“沈大夫,我们听说镇上有人得怪症,特意去山里采了些解毒的草药,应该能用上。”
有了草药,我赶紧组织镇民们熬药、分药。阿枣和小石头也帮着给乡亲们送药,念安则忙着给染病的孩子喂药,药庐里一片忙碌。
傍晚的时候,萧承嗣从京城回来了,还带来了李将军派来的太医和药材:“皇上听说青柳镇出了怪症,特意让太医来帮忙。那些书信已经交给皇上了,皇上已经下令,捉拿二皇子的余党和谋反的藩王。”
太医们来了之后,和我一起研究解药,改进药方。在大家的努力下,染病的乡亲们渐渐好转,月牙泉的毒也被清理干净了。
张御史病好后,要回京城了,临走前给药庐送了块“妙手仁心”的匾额,还留下了很多银子。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用这些银子买了些药材,分给了镇上的穷苦人家。
看着乡亲们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我心里松了口气。萧承嗣握着我的手,轻声说:“清和,辛苦你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嗯。”我靠在他怀里,看着院子里飘落的桂花,心里满是温暖——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打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