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墨家祖地的机关坊里,淡金色的光带从阴阳石顶端升起,像条柔软的绸带,穿过木窗棂,往天际线飘去。苏墨半跪在磨石台旁,掌心贴着石头,白色的传承力顺着指缝往里灌,额角的汗滴在石面上,瞬间被光气蒸成白雾 —— 这是联动的关键刻,稍有差池,之前打磨石头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苏墨哥!光带往阴间方向弯了!是不是连上了?” 苏晓举着夜光珠凑过来,小脸上沾着铜屑,是刚才调试机关鼠时蹭的。他手里的预警机关鼠本该亮个不停,此刻却只有小耳朵微微发烫,“奇怪,机关鼠咋不预警了?难道是地脉力太强,干扰信号了?”
“别松劲!” 萧承业的声音带着点颤,他的地脉力已经快耗尽,指节泛白,“刚才魂晶亮了三下,是阴间传来的呼应!萧靖渊他们肯定在全力配合,再撑会儿,临时通道就能开了!”
云舒站在节点阵旁,断杖插在土里,淡绿色的地脉力顺着杖身往上爬,和光带缠在一起:“阵眼的光在变稳!陈武,你守住西边,别让村民靠近 —— 通道开的时候会有魂息浪,怕伤着人!”
陈武扛着短刃往西边跑,刚迈出两步,机关义臂突然 “咯吱” 一声卡壳,小臂往下坠:“他娘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掉链子!” 他急得用拳头砸了砸义臂关节,金属碰撞声在紧张的空气里格外刺耳,“苏晓!你小子昨天修的时候是不是没上够油?!”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苏墨突然喊了一声,光带顶端突然炸开团黑雾 —— 不是混沌气,是残魂!淡黑色的影子在光带里扭成一团,像条被烫到的蛇,正顺着光带往阴阳石爬!
“是周余的残魂碎片!” 萧承业眼睛瞪圆,“之前清旧通道时没挖干净,藏在地脉缝里,现在通道要开,它顺着魂息浪钻出来了!”
黑雾瞬间分裂成两缕,一缕往苏晓那边扑 —— 他手里的夜光珠能引魂,另一缕往阴阳石扑,想撞碎石头!苏墨赶紧掏出爆魂机关鼠扔向黑雾,“轰隆” 一声,魂息气浪把黑雾掀翻,却没伤到根本 —— 这残魂碎片裹着混沌毒,普通魂息炸不散!
“苏晓快躲!” 陈武不管义臂卡壳,用左手抄起短刃,对着扑向苏晓的黑雾砍过去。刀刃沾着之前蹭到的灵泉水,泛着微光,黑雾被砍中,发出 “滋滋” 的声响,却更凶地往陈武胳膊缠 —— 混沌毒顺着他的伤口往里钻!
“陈大哥!” 苏晓掏出灵泉粉往黑雾上撒,粉粒碰到毒雾瞬间冒烟,“萧爷爷说灵泉粉能克混沌毒!快撒!”
与此同时,阴间地府的秩序之链旁,淡金色的光带正从链身顶端往下绕,像给黑色的铁链镀了层金。沈清辞坐在软垫上,魂核在胸口微微发烫,她得用魂息稳住光带,稍有晃动,阳间的联动就会断。
“清辞,别硬撑!” 萧靖渊站在她旁边,秩序力顺着光带往里送,“刚才崔判官说,魂狱方向有魂息波动,像是残魂在动,我让影卫去盯着了,你专心稳住通道。”
沈清辞点点头,手指却突然发凉 —— 光带里窜出缕黑雾,和阳间的残魂一模一样!黑雾直奔她的魂核,像是知道她是联动的关键!她赶紧往旁边躲,怀里的暖手炉 “哐当” 掉在地上,炉盖弹开,里面的灵泉灰撒了一地 —— 这是阳间传过来的灵泉草烧成的灰,能防混沌毒!
黑雾碰到灵泉灰,瞬间缩了缩,却没退,反而对着秩序之链扑过去 —— 想撞断链子,让通道彻底断了!
“拦住它!” 萧靖渊掏出魂丝弩,对着黑雾射过去,金色的秩序力缠住黑雾,却被它慢慢腐蚀 —— 这残魂碎片比之前的更凶,显然是吸收了地脉里的混沌气!
“萧大人!我们来了!” 孟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扶着夜离跑过来,夜离的脸色还是苍白,混沌纹路却比之前淡了些,手里攥着块忆魂珠,“夜离说他能感知到残魂的气息,或许能帮上忙!”
夜离没等萧靖渊开口,就往前走了两步,举起忆魂珠。珠子里的淡白光气慢慢飘出来,居然和黑雾缠在了一起 —— 他的混沌力能和残魂共鸣!“我…… 我能困住它,” 夜离的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之前孟瑶姐教我控混沌力,现在能用上了!”
沈清辞眼睛一亮,赶紧往忆魂珠里注入魂核力:“顺着你的混沌力引,别让它乱撞!这残魂和阳间的是连着的,困住它,阳间那边也能喘口气!”
夜离点点头,闭上眼睛,混沌力顺着忆魂珠往外冒,像层黑纱,慢慢把黑雾裹住。黑雾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 夜离的混沌力和它同源,反而能克制它!
阳间的机关坊里,苏墨突然发现扑向阴阳石的黑雾慢了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他趁机注入传承力,魂晶的白光暴涨,像张网,把黑雾牢牢罩在里面:“是阴间那边在帮忙!萧靖渊他们困住残魂了!”
“他娘的总算能喘口气!” 陈武靠在磨石台上,胳膊上的混沌毒被苏晓撒的灵泉粉压住,“快开通道!别等这破魂再闹幺蛾子!”
萧承业重新站直身体,地脉力顺着光带往里送:“来了!通道要开了!”
淡金色的光带突然暴涨,在机关坊上空凝成个半透明的圆,圆里面能模糊看到阴间的景象 —— 秩序之链、忘川河,还有萧靖渊的身影!阴间那边也炸开团光,沈清辞坐在光团里,能看到阳间的灵泉草、节点阵,还有苏晓举着的夜光珠!
“萧大哥!” 苏晓对着光团挥手,声音有点哽咽,“我们终于连上了!”
萧靖渊对着光团里的苏墨点头,声音透过光带传过来,有点模糊却很清晰:“稳住!通道只能开半盏茶的时间,你们…… 还好吗?”
“好!我们找到灵泉,磨好阴阳石,就等修复通道了!” 苏墨举起魂晶,“残魂被我们困住了,你们那边也没事吧?”
沈清辞凑到光团旁,看到阳间菜地里的灵泉草,笑了:“我们没事,夜离帮我们困住了残魂。等下次通道开,我们…… 带你们去看彼岸花。”
“好!” 苏墨刚想说 “我们带灵泉糕给你们”,光团突然开始变淡 —— 魂息不够了,通道要关了!
“下次再联!” 萧靖渊的声音越来越远,“保护好阴阳石!”
“你们也是!” 苏墨对着光团喊。
光带慢慢消散,机关坊里恢复平静,只有阴阳石还泛着淡淡的光。陈武挠挠头,有点失落:“咋这么快就关了?我还没跟萧大哥比划刀呢!”
“能连上就不错了!” 苏晓拍了拍他的义臂,“下次通道开,我帮你修个新义臂,比现在的厉害十倍!”
萧承业捡起地上的魂晶,魂晶比之前更亮了,里面裹着缕淡黑的残魂:“魂晶吸收了残魂,以后能更好地稳通道。我们得尽快打磨剩下的碎片,下次开通道,就能让魂息撑更久了。”
云舒看着节点阵,阵眼的光还在闪:“地脉没受影响,反而更稳了。刚才通道开的时候,我感知到两界的地脉在共鸣,要是能找到更多阴阳石碎片,说不定能开永久通道。”
苏墨握紧魂晶,心里满是希望。刚才在光团里看到萧靖渊和沈清辞的样子,看到阴间的忘川河,他知道,重逢的日子不远了。
阴间的秩序之链旁,沈清辞靠在萧靖渊怀里,魂核有点累,却很开心:“刚才我看到阳间的灵泉草了,跟王婶说的一样绿。下次通道开,我们就能尝尝灵泉糕了。”
“会的,” 萧靖渊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夜离和孟瑶,“这次多亏了夜离,要是没有你,残魂说不定真能撞断秩序之链。”
夜离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 不想再拖后腿。之前都是你们保护我,现在我也能保护大家了。”
孟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我们一起保护大家,一起等通道开,一起去阳间看彼岸花。”
夕阳西下,阳间的灵泉草在风里晃,阴间的彼岸花慢慢开。两界的人都知道,虽然临时通道关了,但希望已经开了 —— 只要一起努力,打磨好阴阳石,下次再联动,就能打开更稳的通道,就能真正重逢,就能一起守护这阴阳两界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