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开会。」
她回个表情包，就不打扰我了。
有一次，我下午跟客户开会，手机静音，没看到她的消息。
开完会出来，已经快六点了。
拿出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邬乔的。
还有几十条微信。
「在干嘛？」
「怎么不回消息？」
「很忙吗？」
「沈渊，你没事吧？」
「接电话好不好？」
「我有点担心。」
最后一条是：「我去你公司找你。」
我吓了一跳，赶紧打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沈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刚在开会，手机静音了。」我赶紧解释，「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吓死我了……」她真的在哭，「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怎么可能？」我走到楼梯间，压低声音，「就是开个会，别瞎想。」
「嗯……」她吸了吸鼻子，「那你下班了吗？回来吃饭吗？」
「回，马上回。」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心疼。
她这是有多害怕失去我？
下班回到家，一开门，邬乔就扑过来抱住我。
抱得很紧，脸埋在我胸口。
「以后不许不接电话。」她闷闷地说。
「好，以后开会前跟你说一声。」
她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
「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真乖。」
吃饭的时候，她好像特别粘人，不停地给我夹菜。
「够了够了，碗里堆不下了。」
她看着我，突然说：「沈渊，你能不能……装个定位软件？」
我一愣。
「就是……那种能看到对方位置的软件。」她越说声音越小，「我怕找不到你……」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有点过分。
但我理解她。
她一个人在这城市，没什么朋友，我是她最亲近的人。
她只是需要一点安全感。
「行啊。」我拿出手机，「装哪个？」
她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痛快，眼睛亮了。
「就……那个‘时刻守护’就行。」
我下载了软件，注册，加了她为好友。
她看着手机上代表我的那个小点，终于笑了。
「这样我就能随时找到你了。」
「嗯，跑不了。」我揉揉她的头发。
她凑过来，在我嘴角亲了一下。
「奖励你的。」
装了定位软件之后，邬乔确实安心了不少。
她不会再疯狂打电话，只是偶尔看看我在哪里。
有时我加班，她会根据我的位置，估算我到家时间，提前热好饭。
挺方便的。
周末，她拉着我去逛街，说要给我买新衣服。
其实我衣服够穿，但她很喜欢打扮我。
用她的话说，叫「养成系男友的乐趣」。
我随她去了。
逛到一家饰品店，她看中一对情侣手绳，很简单，就是一根红绳串着个小银珠。
「我们买这个好不好？」她眼巴巴地看着我。
「行。」
她很高兴，立刻付钱，给我戴上，自己也戴上。
「不许摘下来哦。」她说。
「洗澡也不摘？」
「不行！」她瞪我，「摘了就不灵了。」
「灵什么？」
「保佑你平平安安，一直在我身边。」她摸着红绳，很认真的样子。
我笑笑，由她去了。
从那以后，这红绳我就真没摘下来过。
习惯了，也不觉得碍事。
有次和周奇打球，他看见我手上的绳子。
「这啥？定情信物？」
「嗯哼。」
「可以啊，够腻歪的。」周奇吐槽，「不过我说，你这女朋友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点？便当、衣服、定位、手绳……她是不是还想给你脖子上套个项圈？」
我拍开他的手：「你他妈才戴项圈。这叫情趣，懂不懂？」
「我不懂，我就觉得你被吃得死死的。」
「我乐意。」
是啊，我乐意。
邬乔的爱是有点密不透风，但对我来说，不是束缚。
是一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
我以前自己住，家里冷锅冷灶，回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有了邬乔，家里有烟火气，有温度。
她记得我不爱吃葱，记得我喝豆浆不放糖，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
她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捏捏肩膀。
她把我照顾得很好。
至于她那点小小的控制欲，算什么呢？
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我不介意。
甚至有点享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和邬乔的感情很稳定，没什么大风大浪。
她依旧每天给我做便当，我也习惯了她的查岗和定位。
有时我会带她跟周奇他们一起吃个饭。
她在我朋友面前很乖，话不多，就安静地坐着，给我夹菜倒水。
周奇私下跟我说：「你这小女朋友，看起来挺温柔的，不像你说得那么……粘人啊。」
我笑笑：「她怕生。」
其实我知道，邬乔只有在我面前才会露出那种极度依赖的样子。
在别人面前，她还是很拘谨的。
深秋的时候，我感冒了，有点严重，请了天假在家躺着。
邬乔紧张得不行，非要请假照顾我。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发烧了怎么办？」她给我量体温，喂我吃药，用湿毛巾给我擦额头。
我昏昏沉沉地睡着，每次醒来，都看见她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你一直没睡？」我嗓子有点哑。
「我不困。」她摸摸我的额头，「还好，烧退了点。想喝水吗？」
我点点头。
她扶我起来，小心地喂我喝水。
「就是个小感冒，看你紧张的。」我笑她。
「我害怕。」她小声说，「害怕你生病，害怕你难受。」
「没事，死不了。」
「不许说死！」她捂住我的嘴，眼睛一下子红了。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赶紧哄她，「长命百岁，陪你到老。」
她这才破涕为笑，趴在我胸口。
「沈渊，你要好好的。」
「嗯，好好的。」
我搂着她，心里特别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