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猜怎么着?死神那个完蛋玩意儿跟杀戮地狱之神凑一块儿去了,在杀戮地狱之神的宫殿里头呢——密谋个屁啊,俩人跟菜市场吵架似的,一个拍着桌子嗷嗷叫,一个梗着脖子不服气,场面乱得跟炸了锅一样。
拍着桌子的是死神,黑袍子抖得跟要散架似的,声音尖得能划玻璃:上次就是你他妈不行!要不是你拖我后腿,我堂堂死神,还能被个分身踹成那副德行?我老脸都丢光了!
他满脸写着老子天下第一,那股子傲气都快从脑门儿顶上冒出来了。
杀戮地狱之神当场就不干了,手里捏着的杯子地捏个粉碎,反手又抄起几个高档酒杯往地上摔,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这还不过瘾,他一脚踹翻了桌子:你放屁!要不是你先怂了,我能失手?现在倒好,咱俩都成了笑话!
俩人吵得面红耳赤,宫殿里的玻璃制品遭了殃,震碎了一大片。吵到最后,都累了,也明白了——单打独斗谁也讨不着好,得分工合作。可合作归合作,谁也不服谁。死神琢磨着:我出力,你来捡现成?凭啥?杀戮地狱之神也盘算着:我冒风险,你坐享其成?门儿都没有!
就这么着,为了整治那个分身,他俩勉强达成共识。为啥针对分身?因为安斯里德现在太强了,硬骨头啃不动,只能欺负小的。他俩算盘打得精:把分身搞垮了,等于断安斯里德一臂,到时候再慢慢收拾那个大的。可心里都憋着气,谁也不服谁,互相瞪着眼,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戳个窟窿。
更寸的是,安斯里德这会儿正好不在宫殿。
为啥?他力量太他妈强大了,隔三差五得去神界溜达一圈,做做样子,维护一下声誉和形象,免得那些小神整天提心吊胆,说他要毁天灭地。今儿个就出去办事了,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简直是老天爷给死神和杀戮地狱之神开了后门。
此时的分身正躺在自个儿的房间里睡觉呢,睡得四仰八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浑然不知大难临头。
突然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两个瘟神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死神先开的口,声音阴阳怪气的:哟,睡得挺香啊?你小子除了靠你哥,还能干啥?废物一个!呵呵呵,太好了,马上你就要成为杀戮地狱之神的继承人了,到时候我就能坐享其成,安安心心看戏了。
他这话像刀子,专往人心窝子里捅。
杀戮地狱之神不乐意了,心说:凭啥你坐享其成?老子还想多捞一个呢!虽然他已经有个继承者安斯里德了,但聪明人都懂,要是能抢上两个,那可是买一送一的好买卖,力量翻倍,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直接扑上去,幻境魅惑轰然展开,嘴里还说着蛊惑的话:怎么样?好玩吗?只要你加入我,我可以让你像你哥哥一样,非常强大,厉害得很。你的真身——也就是你哥哥——可能会无比感激你哦。
他的声音像钩子,带着魔力,一下就把分身勾进了幻境。这幻境可不一般,是专门克制分身的杀戮灵魂幻境。分身本来自己的幻境挺厉害,可在这玩意儿面前,直接失效了,跟纸糊的似的。
杀戮地狱之神继续添油加醋,声音越来越讽刺:你哥哥本身就是个废物,何必在意他呢?是不是?力量只是工具,人也一样,用完了就扔。
这话像火把,直接扔进了分身的雷区。
以前他一直在忍着,无论对方怎么挑衅,怎么辱骂,他都记着安斯里德的话——不要生气,不要冲动。可这一次,他们攻击的是他的要害,他的软肋,他最不能容忍的逆鳞。
他绝不接受别人说自己的真身是废物。
分身身边的灵魂之气地一下变了,从柔和的白色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对,没错,本来之前还没完全好的伤,这下彻底崩了。他感觉到理智在流失,但不是被力量强行抽走的,是愤怒和力量混在一起,成了双重毒药,灌进他脑子里。
他无意识地抽出了刀和剑,一手一个,开始了疯狂的杀戮。一刀,两刀,三刀;一剑,两剑,三剑。刀刃划破空气,剑光撕裂空间,动作帅得要命,可眼神已经空了。慢慢的,他自己都没察觉,那双原本清澈的蓝眸子,变成了和安斯里德一样的红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杀戮地狱之神一看,乐了,这效果太好了!赶紧火上浇油:你永远不知道你哥哥有多废物!他护不住你,也护不住他自己!
这回分身彻底炸了。本来还剩一点点的理智,瞬间被烧成灰。所有的杀戮气息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红色的眸子亮得吓人,像两团燃烧的炭火。他嘴里开始流血,不是被打的,是无意识的动作,牙齿咬破了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垂涎欲滴,像要诱惑人一样,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还在打,还在杀,动作越来越疯,越来越狂。
他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在光影间穿梭。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血海。他杀人了,杀了好多。虽然不是全部的杀戮之力,但那是实打实的全部杀戮气息,就靠着这股气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智不坚定,直接化成了杀戮机器,因为愤怒丧失了理智。
他越杀越兴奋,每一次看到有人倒下,脸上都会露出那种扭曲的、病态的笑容,开心得不得了,像孩子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
而另一边,安斯里德办完事回来了。宫殿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连平时伺候的仙子都不见了。他心头一紧,瞬间感觉到大事不妙。正好这时候永恒创造天使从柱子后头探出脑袋,她刚才吓得躲起来了,因为知道有人打起来了。
他人呢?安斯里德的声音冷得像冰,但隐隐带着一丝着急。
永恒创造天使说不出话,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前面,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安斯里德拔腿就追,顺着味儿一路找过去。还没走近,就看到地上的鲜血一路蔓延,都流到脚边了。这血量,这阵仗,肯定有人死了,而且死得不少。他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脚步也越来越快。
而这时,杀戮地狱之神和死神早就溜了。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正面刚,而是看着分身一点点沦陷,看着安斯里德最珍视的东西亲手毁掉。现在目的达到了,再不跑等着挨揍?
安斯里德赶到现场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到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分身,红眸亮得吓人,还在机械地挥着刀剑,周围全是尸体。那双眼睛里的疯狂和暴虐,和他自己失控时一模一样,甚至……更纯粹,更不受控。
红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真的就发生了。他一直警告分身不要生气,不要冲动,可还是发生了。
他冲上去,毫不留情地一记手刀砍在分身后颈上。分身软软地倒了下去,被他接在怀里。然后,他开始拖,拖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分身、现在却成了杀戮怪物的家伙回家。
那场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堂堂一万岁的杀戮之神,前前世十一岁就掌权的暴君,此刻像个拖死狗似的,拖着自己最在乎的,在血泊中一步步往回走。
他拖得很吃力,因为分身虽然已经昏迷,但身上的杀戮气息还在乱窜,像无数根针扎在他手上。可他没有松手,死死地拽着,拽得指节发白。
这一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真的完了。
那个曾经满眼崇拜地看着他、跟在后头屁颠屁颠喊的分身,那个在死亡之地等了他三千年的小光团,那个拼了命要追上他脚步的傻小子……真的被他亲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