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甩着手往回走,走路带风,那架势别提多帅了。刚推开门,就看见安斯里德坐在老位置上,手里晃着血杯,脸上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坏笑,也不是阴阳怪气,就是那种你小子干啥了我门儿清的欠揍样儿。那双红瞳直勾勾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感觉像是被x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啥都藏不住。
我能感受到,安斯里德慢悠悠开口,声音跟大提琴似的沉,你快没有自控能力了。
分身直接懵了,脑子当场宕机:啥玩意儿?啥叫没有自控能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但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滑稽味,就是那种大事不妙但好像又挺搞笑的诡异氛围。安斯里德站起身,高大的身形把光都挡去大半,影子罩在分身身上,像个巨大的罩子:不是遗传,是影响啊。咱俩的力量八竿子打不着,一个是灵魂之力,一个是杀戮之力,根本不是一个路子,怎么可能算得上是遗传?但刚才你那一出……又是纯肉体踹死神,又是杀戮气息外放,连我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顿了顿,赤红的瞳孔眯了起来,盯着分身周身还没散干净的红色气息:难道传说是真的?要是跟执掌杀戮的人待久了,对方发脾气、发疯、发狠的时候,那股子杀气就会像病毒似的传染。被传染的人,慢慢也会残留杀戮气息,最后丧失理智,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就跟……就跟狂犬病似的,咬人的疯了,被咬的也跟着疯。
分身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他吓得腿一软,直接扑进安斯里德怀里,脸结结实实埋在那白得发光的肩窝里,手还死死抓着对方的袍子,生怕自己真疯了掉地上没人管。
但下一秒,他心里头那点害怕就被另一种情绪盖过去了——越是靠近,他越觉得这感觉真他妈爽。那股子强大的力量,那股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痛快,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现在正在他自己血管里横冲直撞,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还要更多。
他把这茬儿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安斯里德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站在顶峰俯视众生的滋味。
曾经他只能仰望安斯里德的气势,跟个小迷弟似的跟在后头,屁颠屁颠地崇拜着。现在他自己身上也有了,一模一样,甚至……更野,更不受控,更肆无忌惮。这份影响是可怕,可它带来的力量实在让人着迷,像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的毒。他一边害怕自己真的会疯,一边又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更深地被影响,想要完全沉浸在这种力量里。
虽然这过程确实令人害怕,怕得要命,怕得他手脚发软,怕得他心跳如鼓,怕得他不知道自己明天醒来还是不是自己。但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死死地抱住安斯里德,就像抱住自己梦寐以求的力量,抱住自己终将成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