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说来就来,一点征兆都没有,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就降临了,跟半夜闹贼似的,悄没声儿地就摸进来了。创世神的光本来应该是暖洋洋的,跟冬天里晒太阳似的,跟怀里揣着个暖水袋似的,跟喝了碗热姜汤似的,可这次却不对劲儿了,透出一股子诡异的红,红得发暗,红得发黑,红得跟凝固的血一个色儿,红得跟臭了的猪血一个色儿,红得跟隔夜的鸡血一个色儿。安斯里德一瞅就觉得不对,心里头一下,跟踩空了楼梯似的,跟走路踩了屎似的,跟吃饭吃出个苍蝇似的,觉得要坏事儿,觉得要出大事儿,觉得天要塌了。
于是他这几天就警惕了起来,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鼻子灵得跟狗似的,尾巴夹得跟狼似的,时刻准备着,时刻提防着,时刻戒备着。直到创世神真的降临了,真的来了,真的杀到他家门口了,真的闯进了他的宫殿,真的打破了他的大门,真的踹开了他的房门。安斯里德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因为创世神平时多温和一个人啊,多慈祥一个人啊,多和蔼一个人啊,多善良一个人啊,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怎么跟中了邪似的。因为他被杀戮地狱之神控制了,被那王八蛋控制了,被那畜生控制了,被那牲口控制了,所以创世神已经不是创世神了,已经成了杀戮地狱之神的傀儡了,已经成了杀戮地狱之神的工具了,已经成了杀戮地狱之神的武器了。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也就是当创世神站在安斯里德家门口的时候,当创世神站在安斯里德宫殿门口的时候,当创世神站在安斯里德房门口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天翻地覆了,地动山摇了,世界颠倒了。本应该温柔的创世神,本应该和蔼的创世神,本应该慈祥的创世神,这一次却直接对着安斯里德大打出手,直接对着安斯里德拳脚相加,直接对着安斯里德招招致命,直接对着安斯里德下死手。安斯里德不敢硬刚,不敢硬碰硬,不敢硬扛,不敢硬顶。哪怕是知道真相,哪怕是知道内幕,哪怕是知道缘由,也不敢硬刚,因为现在这个身体是创世神的,现在这个身体是创世神的肉身,现在这个身体是创世神的躯壳。是杀戮地狱之神在用创世神的身体,是杀戮地狱之神在操控创世神的身体,是杀戮地狱之神在借用创世神的身体。所以安斯里德也不敢硬刚,只能一味躲闪,只能一味避让,只能一味后退,只能一味闪避。
躲闪的那叫一个快准狠,躲闪的那叫一个灵活,躲闪的那叫一个敏捷,躲闪的那叫一个迅速。左闪右闪,上闪下闪,前闪后闪,左躲右躲,上躲下躲,前躲后躲,左避右避,上避下避,前避后避。但是一直躲也不是办法,一直闪也不是办法,一直避也不是办法,一直让也不是办法。分身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危险的招,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冒险的招,突然想到一个非常玩命的招。
事到如今,别让他了,打吧,如果被反噬,全部我来扛!分身说得斩钉截铁,说得义正言辞,说得大义凛然,说得视死如归,说得慷慨激昂,说得热血沸腾,说得豪气冲天,说得气冲霄汉,说得气吞山河,说得天不怕地不怕,说得地不怕天不怕。
安斯里德也豁出去了,也拼了,也玩了命了,也押上老本儿了。但是他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不同意这种提议,他不同意这种方案,他不同意这种办法,他不同意这种计划。
不行!安斯里德直接打了过去,直接冲了过去,直接扑了过去,直接撞了过去。眼神中满是那种灵魂游离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行尸走肉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魂不附体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魂飞天外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心碎成渣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心死如灰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绝望透顶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悲痛万分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眼神中满是那种痛到麻木的感觉。
因为太伤心了,因为太难受了,因为太痛苦了,因为太绝望了,因为太心碎了。灵魂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灵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样,灵魂就像被抽干了一样,灵魂就像被抽净了一样,灵魂就像被抽光了一样。因为创世神可是最重要的,因为创世神可是整个世界的构成部分,因为创世神可是整个神界的构成部分,因为创世神可是整个世界的顶梁柱,因为创世神可是整个神界的主心骨,因为创世神可是整个世界的根基,因为创世神可是整个神界的基石。如果创世神有个三长两短,如果创世神有个好歹,如果创世神有个闪失,如果创世神有个意外,整个世界都得塌,整个神界都得崩,整个世界都得完蛋,整个神界都得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