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她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呼吸都放轻了。
房间里静了几秒，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连手心都冒出了薄汗。
江亦辰看着她紧张得快要把牛奶杯捏变形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却故意没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她身边，弯腰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顶，“你怎么了？问这个干嘛？”
夏明玥的手指又紧了紧，牛奶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
她盯着鞋尖上的小图案，磨了半天牙，才声音细若蚊蚋地开口，“我……我就是想知道，要是……要是我想当你说的‘合适的人’，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不行啊？”
话说完，她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后颈都泛起了热意，头埋得更低了，生怕抬头看到江亦辰拒绝的眼神。
江亦辰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可一瞬间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你现在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能只是把我当成哥哥，你回去先好好学习，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这话像盆温水里泼了把凉，夏明玥攥着牛奶杯的手指猛地一松，杯沿差点磕到掌心。
她埋着头，能清晰感觉到后颈的热意瞬间退了，只剩下鼻尖酸酸的麻。刚才鼓起的所有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连呼吸都变得发涩。
“我……我不是把你当哥哥……”她小声反驳，声音细得像要被窗外的虫鸣盖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杯壁的花纹，“我知道什么是喜欢，就是……就是会想每天跟你说话，会怕你喜欢别人，会盼着寒假快点到……”
话说到最后，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没让它掉下来。
刚才问出口时有多紧张，现在就有多委屈。
她以为江亦辰至少会认真回应，却没想到他只用“还小”“以后再说”轻轻带过，好像她藏了好久的心意，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笑。
“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再说这个事情，很晚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坐飞机。”
夏明玥的眼泪终于没绷住，顺着脸颊砸在牛奶杯壁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赶紧抬手擦掉，指尖蹭得脸颊发疼，却还是咬着唇没再说话。
再多反驳的话到了嘴边，都被“等你考上大学”这几个字堵了回去，像心里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
她攥着杯子慢慢站起来，脚步有点发虚，走到门口时才停下，背对着江亦辰小声说，“我知道了。”
声音里的委屈藏都藏不住，连尾音都带着点发颤。
“如果等你上了大学，你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江亦辰语气平和。
这话像道微光突然撞进心里，夏明玥猛地抬头，眼里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却亮得像落了星子。
她攥着牛奶杯的手指松了松，杯壁上的指痕慢慢淡去，连呼吸都忘了平稳，只愣愣地看着江亦辰，生怕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真……真的吗？”她声音还有点发颤，耳尖的红又烧了起来，却没再低头。
这次她想看清江亦辰的眼神，确认这不是玩笑。
江亦辰看着她又惊又喜的模样，眼底的温柔再也藏不住，伸手轻轻帮她擦掉脸颊的泪渍，指尖带着点薄茧的温度，“真的。等你考上大学，要是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期间，我不会喜欢别人，也会每天跟你发消息，等你周末有空，我就去看你。”
夏明玥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带着甜味。
她用力点头，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声音都轻快了些，“我肯定会考上的！也肯定会一直喜欢你的！”
“好，我等着。”江亦辰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放心了吧？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赶飞机，别让爸妈担心。”
夏明玥抱着牛奶杯，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亦辰哥，晚安。”
“晚安。”江亦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
车子驶过私人码头的木质栈道时，轮胎碾过木板的轻响混着海浪声传进车厢。
夏念安降下车窗，带着湿意的海风立刻涌进来，撩得她鬓边碎发乱飞，抬眼就看见远处海面上停着的白色游艇。
船身被夕阳染成暖金色，甲板上的串灯还没亮，却像浮在海面的一块碎玉，格外晃眼。
“原来你说的‘有东西要带你来看看’，就是这个？”她转头看向沈青泽，眼底藏着笑意。
沈青泽停稳车，绕到副驾帮她开车门，指尖自然地接过她搭在臂弯的薄外套，“总不能让我的礼物，一直‘待在角落’。”
他牵着她踏上悬梯，木质台阶受海浪影响轻轻晃，他立刻收紧掌心，放慢脚步护着她，“小心点，别摔了。”
踏上甲板的瞬间，夏念安就被眼前的布置暖到。
白色藤编椅上铺着米色毛毯，茶几上摆着冰镇的香槟和新鲜草莓，旁边的水晶花瓶里插着两枝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连花都是新鲜的？”她弯腰碰了碰花瓣，转头时撞进沈青泽的目光，他眼底盛着夕阳，似乎很温暖。
“知道你喜欢现摘的，早上特意让人从花棚送过来的。”
沈青泽牵着她走进游艇客厅，暖黄的壁灯渐次亮起，照亮了整面落地窗。
窗外是翻涌的金红色海浪，像把整片海的浪漫都框在了这里。
他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膝盖上的丝绒盒子。
“之前总忙得脚不沾地，连好好陪你看次海都难，”沈青泽看着她，声音裹着海风的低哑，“今天终于有空，想跟你说件事。”
他顿了顿，才把那个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盒子上印着低调的品牌logo，在灯光下泛着细光，“之前送你的礼物太匆忙，这次这个，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