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的暖光裹着甜香，两人捧着热可可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上凝着一层薄雾。
夏念安正用小勺戳着杯里的，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咻”的一声轻响，一束金色烟花冲破夜空，在墨色里炸开，瞬间把她的眼睛映得发亮。
“外面放烟花了！”
她猛地站起身，拉着沈青泽的手腕就往店外跑，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冷雪气裹着烟花的硝烟味扑来。
第二束、第三束烟花接踵而至，红的像焰、粉的像霞，在头顶次第绽放，雪片在光里看得格外清晰，像漫天飞舞的碎钻。
夏念安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颤，还不忘把沈青泽的手攥得更紧，“还有一分钟就零点了！我们等倒计时许愿！”
她把手机举到两人中间，屏幕上的秒数一点点跳动，雪落在她发顶，很快积了层薄薄的白。
“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秒跳完，她立刻闭上眼，睫毛在烟花光里轻轻颤着。
沈青泽也跟着闭眼，耳边是烟花的轰鸣和她浅浅的呼吸声，在心里默念：快点再快点，让我早点有能力养她，不用再躲、不用再怕，能大大方方接住她的喜欢。
等他睁开眼，她也刚睁眼，睫毛上沾着两三点细雪，像不小心落了片碎霜，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你许了什么愿？”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裹着雪后的凉气，还带着点没藏住的好奇，连鼻尖都冻得泛红。
没等沈青泽回答，她倒先晃了晃脑袋，自己先招了，“我跟你说哦，我许的愿是……以后每个放烟花的日子，都能跟你一起看。”
说这话时，她眼底亮得像落了烟花的碎光，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生怕声音大了，就惊跑了这个愿望。
沈青泽的目光在她睫毛上顿了顿，抬手指尖轻轻拂掉那点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喉结悄悄滚了一圈，把那句“想早点养得起你”咽回心底，只弯了弯唇角，声音放得很柔，“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怯生生的认真，“那你会让我的愿望落空吗？”
雪还在簌簌落，远处又有烟花炸开，金色的光映在她脸上，把那点不安照得格外明显。
沈青泽的心猛地一揪，他攥紧了手心，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也更坚定，“不会。”
她裹着他的围巾，鼻尖泛着红，眼里盛着烟花的碎光，像个遗落凡间的天使，一举一动都发着亮，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想静静守着这份闪着光的美好，多留一会儿在身边。
而夏念安的想法也是这样，立刻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打开了相机，屏幕光映着她笑盈盈的脸，“我们拍些照片吧？把烟花和雪都拍进去。”
她说着就往他身边凑了凑，胳膊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把手机举到两人中间，镜头里正好框住漫天雪粒和头顶绽放的烟花。
沈青泽看着屏幕里两人挨在一起的身影——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睫毛上还沾着雪，自己的半边肩膀也落着白。
他喉间的涩意悄悄淡了，没再往后躲，反而轻轻侧了侧头，让镜头能更清晰地框住两人，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弯了点弧度。
……
夏念安回到家，先放了一缸冒着热气的洗澡水，把身上的寒气都泡得烟消云散。换上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后，她一头扎进被窝，蜷着腿靠在床头，指尖轻轻点开相册里的照片。
屏幕上，两人挨在一起自拍，她笑得眼睛眯成月牙，睫毛上沾着细雪，沈青泽的侧脸在烟花光里格外柔和，背后是漫天飞舞的雪粒和炸开的金色花火。
每翻一张，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一点，心里像揣了块刚融的糖，甜丝丝的暖意从心口漫到指尖，连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都变得轻轻柔柔。
翻到最后一张合照时，她顿了顿，手指往下滑，点开了和沈青泽的聊天框，想了想，只敲下简单的几个字，带着刚泡完澡的慵懒暖意，“新年快乐，晚安。”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聊天框就跳出新提示——
对面同样回了一句“新年快乐，晚安”。
夏念安看着那行字，忍不住抱着手机蹭了蹭枕头，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才慢慢关掉屏幕，带着满心里的甜意闭上了眼。
这晚她睡得格外香甜，还做了个满是暖意的梦。
梦里，沈青泽捧着清大的录取通知书朝她笑，后来又换上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发亮，手里捧着一大束她最爱的玫瑰，单膝跪在她面前，声音温柔又坚定：“做我女朋友好吗？”
“好啊好啊！”
她在梦里激动地大声喊出来，这股雀跃的劲儿直接把自己惊醒。
睁开眼时，窗外天还没亮，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笑意，连心跳都还带着梦里的雀跃。
“会有这一天的。”
她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声呢喃，心里满是笃定，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又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里的甜意都没散。
从除夕那晚之后，剩下的日子里，沈青泽养成了给夏念安“报备”的习惯。
每天不管是在书店刷题、辅导功课，还是傍晚看到好看的晚霞，都会拍一张照片发给她，构图简单，却带着细碎的日常感。
夏念安的报备则满是鲜活的细节。
早上练钢琴前，会拍一张搭在琴键上的手，配文“今天要攻克最难的那段旋律，手指已经准备好啦”。
下午画素描时，会发一张铺在画板上的纸，纸上是沈青泽的侧脸轮廓——有时是低头刷题时的认真，有时是看烟花时的柔和，她在文字里絮絮叨叨：“今天回忆了好久你的表情，总觉得这里的线条还是不够像”。
傍晚跳完舞，还会拍一张滴着汗的对镜自拍，吐槽“今天旋转又差点摔跤，还好扶住了把杆”。
每一条消息都带着长长的文字，连练习时的小插曲都说得明明白白。
沈青泽话不多，每次收到她的消息，大多时候只回一两句，可能是“钢琴加油”，也可能是“画得很像”，语气淡淡的，却从没有漏过一次。
夏念安看着那些简短的回复，心里总觉得暖暖的，好像两人就算没见面，也陪着彼此走过了每天的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