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就放心吧，秦素素和沈青泽根本就没什么，完全就是她自作多情，跟在沈青泽屁股后面好几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完全就是她到处散播谣言。”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好男也怕女缠啊，不可轻敌。”
闻言，夏念安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蜷了蜷，又缓缓松开，紧绷的肩线也肉眼可见地垮了半分，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许久的一块小石头。
夏念安端起桌边的柠檬水抿了一口，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那……能想办法搞到她的照片吗？听旁人提过一嘴，说她是咱们学校的校花，我倒好奇，到底长什么样能让这么多人念叨。”
“我去！”
何溪溪手里的薯片袋“哗啦”一声被捏得变了形，几片薯片碎渣落在了衣服上也没顾上，她猛地凑近夏念安，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拔高了两个度，“谁跟你乱嚼舌根说是校花的？咱们系、咱们年级，谁真承认过她这个‘校花’名头啊？那人怕不是跟你有仇，故意给你添堵呢！”
何溪溪说着，又伸手轻轻戳了戳夏念安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笃定，“她也就勉强算个清秀佳人，属于那种一眼惊艳、再看寡淡的模样，我可觉得你比她好看多了，要是说校花，我感觉非你莫属。”
看着何溪溪那副认真的模样，夏念安感觉好笑，戳了戳她的脸蛋，正了正表情，“你就是爱屋及乌，我也就皮肤白好一点，长得也不算多好看。”
“我说的可是掏心窝子的真的！”
何溪溪急得往夏念安身边又凑了凑，指尖还沾着薯片的盐粒，却没顾上擦，“你别总把自己说得平平无奇，你往那儿一站，白得像浸了月光似的，眼睫毛又密又长，整个人就跟精心打理过的bjd娃娃一样，又精致又软乎乎的——我第一次在新生报到处见你，就心里嘀咕‘怎么有人长这么好看’，才主动凑上去跟你做朋友的。”
她说完，才想起手里还攥着薯片，赶紧往嘴里塞了两片，咔嚓咬出脆响，腮帮子鼓鼓的，却还不忘强调，“真的！骗你我下次薯片只吃原味的！”
“你形容的太夸张了。”
夏念安被她一本正经又可爱的样子逗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不过你说的bjd娃娃是怎么样的？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何溪溪先抽了张纸巾，指尖在纸上蹭了两圈，把沾着的零食屑擦得干干净净，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百度，飞快敲下“bjd娃娃”三个字，页面加载出满屏精致人偶时，直接把手机递到夏念安面前。
夏念安放下手机，脚步不自觉挪到窗边的镜子前，先轻轻转了两个圈，又忍不住凑得极近，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眼睫毛垂下来时的阴影、白皙皮肤的光泽，竟真和屏幕里的娃娃有几分重合。
要是画点浓妆、穿条缀着蕾丝的公主裙，好像真能说一句“一模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端详着夏念安的脸，确实是很招人爱的模样，不是光光只有皮肤白一个特点。
“是不是很像？我就说嘛！”何溪溪跟着走过来，胳膊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我没骗你”的得意。
何溪溪转身走回沙发，利落地盘起腿坐稳，指尖还无意识摩挲着沙发扶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了！之前班里有人偷偷叫你‘豆腐块’，我当时还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毕竟你总安安静静待着，不太主动跟人说话，他们怕你注意不到自己，才用这种有点傻的外号，想偷偷引起你注意呢！”
她说着，还忍不住笑出声，“现在想想，那外号还真没取错，你皮肤白得像刚点的豆腐，性子又软乎乎的，可不就像块让人想多瞅两眼的嫩豆腐嘛！”
“你妈妈把你养的可真好，一看就是软糯糯的大小姐。”
……
寒假的风裹着寒气往衣领里钻，夏念安把围巾又紧了紧，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
给沈青泽发的第五次见面预约，依旧停留在“最近没空”的回复界面。
解除“软禁”后的自由本该让人雀跃，可连番落空的邀约让这点欢喜打了折。
她望着楼下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晃，索性揣好手机往街角走。先去常去的书店翻两本新到的画册，再绕去甜品店买份热乎的焦糖布丁，总好过对着空荡荡的聊天框发呆。
后来她又捡起了钢琴课、画画课，舞蹈课。
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画笔在纸上描画、裙摆跟着节拍旋转时，倒能暂时把空落落的情绪压下去。
可一旦课程结束，热闹散去，寒风裹着寂静扑过来，她坐在回家的车上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还是会觉得这寒假漫长得索然无味。
所以自从上次和何溪溪聊完，夏念安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整个人都透着股“疯魔”的劲儿。
她拉着妈妈跑遍整个城市的洛丽塔店，指尖划过挂满蕾丝、缎带的衣架就挪不开眼，最终抱回一堆风格各异的小裙子。
路过配饰区时，更是把珍珠钻石发冠、蝴蝶结手袖、还有缀着小铃铛的长袜一股脑塞进购物车，连鞋都挑了带蝴蝶结的圆头小皮鞋。
回到家，她又对着手机里的化妆教程研究到半夜，粉底液要选最贴合肤色的冷白皮色号，睫毛膏得刷出纤长卷翘的“太阳花”效果，连唇釉都要挑带着细闪的浅粉色——
每一步都照着bJd娃娃的精致感来练，镜子前的化妆品摆了满满一桌，连妈妈路过都忍不住笑，“咱们家这是要多出个小洋娃娃啦？”
其实哪有什么复杂的心思，不过是第一次在屏幕上看见bJd娃娃时，那细腻的妆容、精致的裙摆让她满心欢喜——
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把“好看”具象成这样的模样。
她卯着劲学化妆、买洛丽塔裙，也不过是想让沈青泽能看见，看见她觉得很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