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安瞬间僵住，手指蜷了蜷，耳尖烫得能滴出血，连之前的执拗都淡了大半，只能小声嘟囔，“先退了，我回家给你亲……”
“亲了也不退。”
沈青泽的声音里裹着笑意，低低的，从胸腔里滚出来，震得她耳朵发麻。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转而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掌心，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直接半拖半拉着人往商场出口走。
夏念安被他拉着走，脚步都有些发飘，脸颊还烧得厉害。
沈青泽变了！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只觉得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既气自己拦不住他花钱，又心疼那笔钱，鼻尖一酸，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沈青泽，我们退了吧，真的好贵……”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她抽了抽鼻子，连拽着他的手都松了些，眼底满是委屈和着急。
沈青泽脚步猛地顿住，转身看着她满脸泪痕、鼻尖通红的模样，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语气褪去所有调侃，只剩格外的真诚与认真，“不贵。”
他上前一步，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里，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一下下顺着她的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比起你给我的，这点钱算什么？”
“太贵了……一千块钱一节课，一节课才一个小时，你要不吃不喝上好20个小时才能挣回来……”
夏念安埋在他怀里，还在固执地掰着手指头算，声音裹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委屈。
眼泪越掉越凶，很快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她攥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声音里的哭腔快要溢出来，满是哀求，“我真的不要了，我又不缺平板用，就算买也不要买那么贵的……”
她吸了吸鼻子，想起他每天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赶课的模样，眼泪掉得更急，“你一天天背着那么重的书包，装着那么多书，那么累，我什么都不用背，这么好的平板我用不上……你快带我去退了好不好？”
“太贵了，都快把我的心疼碎了……”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还带着哭后的颤音，攥着他衣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紧。
“念念，我现在有钱。”
他将她搂得更紧，低头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满是认真与真诚，没有半分玩笑。
“我现在一节课不止一千，以后会更多，而且奖学金也比你想象中要多。家里生意也好，赵剩、于瑶、我妈都不用我担心，你不要总觉得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缺钱。”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语气又软了些，“这个平板真的不贵，以前一直都是你给我买东西，我都没有给你买过东西。”
他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她，听着她一句句念叨着“太贵了”“你太累了”“心疼碎了”，心像被细细的针轻轻扎着，密密麻麻的疼。
其实他才是真的感觉到了心碎。
她给自己买东西花钱眼睛不眨一下，衣服鞋子吃喝用度什么都不要钱似地买，自己给她花一下钱，她心疼哭成这样。
沈青泽喉结滚了滚，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哑得厉害，“以后不准这么疼我，该疼的人是你。我赚的钱，本来就该给你花得理直气壮。”
平板最后还是没有退，钱也没有给回去，但是沈青泽给她买了热乎奶茶和冰糖葫芦，哄了她一路，心情好多了。
车门关上的瞬间，夏念安看着身边系安全带的沈青泽，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毕竟他今天的转变太明显了。
这样的沈青泽，让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未来的他魂穿过来了。
鬼使神差地，她倾身过去，飞快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带着试探轻声问，“你……真的是现在的沈青泽吗？怎么突然这么……”
话没说完，就被他扣住后颈轻轻按回座位。沈青泽眼底盛着笑意，指腹蹭过她刚才吻过的地方，语气认真，“是听你的话。不是你昨天晚上说的不要克制？”
夏念安瞬间愣住，耳尖“唰”地红了。
她说的不要克制，不是这个啊，是那个啊……
可是、可是……这样好像也很好呀。
她慌忙心虚地瞥了眼前排正在开车的司机，生怕两人的对话被听见，手指下意识地攥住了沈青泽的衣角，布料被她绞得微微发皱，藏着没说出口的慌乱。
身边的沈青泽把她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嘴角悄悄弯了弯。
他趁着车子平稳驶过一段平直马路的间隙，没有惊动前排司机，只是微微倾身往她身边凑了凑，刻意放轻了声音。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夏天特有的清爽，还裹着一点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念念，看着我。”
夏念安身子一僵，指尖攥着的衣角又紧了紧，才慢吞吞地转过头。
念念。
好像是他情深时才会喊。
第一次是在私人影院。
昨天连那种情况他都没有喊，看来似乎是一直在保持理智。
她喜欢不理智的沈青泽。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就撞进了他认真的眼睛里，里面映着细碎的阳光，没有半分玩笑，只有满满的认真。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什么悄悄话，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心意，“你要心安理得享受我成功带来的一切，不用心疼，不用犹豫。只有这样，我一切努力，才算真的有意义。”
夏念安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软又烫。
看来网上的话是真的，两个人发生过比较亲密的行为，关系就会不一样。
夏念安看着他专注的眉眼，心里像被温水漫过，又软又烫。
她下意识咬了咬下唇，睫毛轻轻颤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软糯的鼻音，“我知道了……”
话刚说完，就看见沈青泽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慌忙低下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指尖都悄悄蜷了起来。
这副软糯糯的害羞模样，像颗软糖轻轻撞在沈青泽心上。
他喉结轻轻滚了滚，先飞快瞥了眼前排专心开车的司机，还是轻轻托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随即俯身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