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的灵草清香还未散去,师傅那句“七日之内,若凑不齐三样东西,念初便会魂飞魄散”的话,像一块沉重的寒铁,压在每个人心头,空气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上一刻,众人还因暂时稳住念初的生机而稍稍松缓,此刻便被这残酷的时限与难寻的宝物,拽回了绝境边缘——没有退路,没有迟疑的余地,唯有争分夺秒,拼尽全力,与时间赛跑,与阴傀门余孽死磕。
傅承渊扶着胸口的绷带,脸色苍白却脊背挺直,方才的脆弱与自责,早已被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我脸上,语气沙哑却坚定:“师傅,各位师叔,我与初一一同前往,开越野车先去西境焚风岭寻千年阳炎草,再转道北境寒渊谷,追查本命傀核与《金乌渡冥诀》的踪迹,七日之内,无论多难,我们必带三样东西回来。”
师傅点了点头,眼底满是期许与凝重,他抬手,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和一本泛黄的绢布古地图,指尖灵气微动,将一缕护灵之力注入我和傅承渊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中:“平板里存着焚风岭、寒渊谷的卫星地图和沿途路况,古地图标注着古籍记载的阳炎草生长点和寒渊谷旧迹,比卫星地图更管用。焚风岭是极阳之地,山巅向阳处常年烈日炙烤,戈壁遍布,寸草不生,唯有千年阳炎草能在那里存活,只是传闻岭中藏着异兽赤焰兽,以阴邪为食,性情凶猛,且能操控火焰,你们务必小心,不可贸然逞强;寒渊谷是极阴之地,百年前便是阴傀门的活动范围,如今被密林覆盖,冥气浓郁,地势复杂,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本命傀核与《金乌渡冥诀》大概率藏在谷中深处,阴傀门余孽定然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稍有不慎,便会身陷险境。”
他顿了顿,又让明月师叔递过来两个户外背包,里面装着户外探险的装备:“这里面有凝神丹、护心符、便携阳火草汁液喷雾、防晒防烫的冲锋衣、御寒睡袋、急救包,还有两部卫星电话——沿途荒无人烟,普通手机没信号,卫星电话能直接与渡厄斋连通,无论何时,只要念初有异动,或是你们遇到致命危险,立刻打电话,我们会尽力驰援,只是西境、北境路途遥远,驰援需时,你们终究要靠自己。”
清风师叔从古籍袋中取出一本残破的册页,递过来,语气急切:“这是古籍中关于千年阳炎草、本命傀核的零星记载,阳炎草通体赤红,周身萦绕着极阳灵气,用阴阳眼看到会呈现浓郁红光,触碰时会有灼热之感,生长在山巅的向阳石缝中;本命傀核是阴傀门的根基,通体漆黑,泛着阴冷冥气,有极强的反噬之力,不可直接触碰,需用阳火草汁液浸泡过的密封盒盛放;《金乌渡冥诀》刻在寒渊谷深处的石壁上,需用金乌之力或极强的阳煞之力激活,念初此刻无法动身,只能靠你们二人,以承渊的阳煞之力辅助,尝试激活石壁纹路。”
玄虚师叔沉声道:“我们四人会留在渡厄斋,师傅主理,我布下九转护灵阵,日夜加固,隔绝外界冥气,防止余孽偷袭;明月师弟与清风师弟,一边轮流守护念初,用灵气滋养他的金乌残脉,压制冥气反扑,一边翻阅古籍,寻找更多线索;沈先生、栩栩夫人,麻烦你们留在省城,排查阴傀门余孽的外围踪迹,若是有关于寒渊谷、本命傀核的线索,及时打电话告知初一他们,不打扰他们的行程。”
沈砚之与栩栩并肩点头,沈砚之递来一个便携玉瓶和一个车载追踪器,语气简洁:“这玉瓶是栩栩炼制的高纯度灵犀草汁液,效力更强,若是你们途中遭遇冥气侵扰,或是念初那边冥气反扑,可滴出一滴,通过玉瓶传递微弱灵气暂时稳住;这个追踪器能捕捉冥气波动,若是感知到阴傀门余孽的强烈气息,会自动报警,或许能帮你们避开埋伏、更快找到寒渊谷入口。”
栩栩补充道,语气克制,点到即止:“焚风岭的烈日会耗损灵力、晒伤皮肤,寒渊谷的阴寒会侵蚀经脉,你们记得按时涂防晒、穿御寒衣物,承渊伤势未愈,切忌在阴寒之地久留,也别长时间开车;我们会在省城留意余孽动向,一旦有异常,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多谢沈先生,栩栩夫人,”我轻声道谢,将玉瓶与追踪器小心放进背包,心中清楚,他们是客串相助,点到即止,不抢戏份,却也给了我们莫大的助力,这份情谊,我们暂且记下,等救回念初,再行致谢。
“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动身吧,”师傅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语气愈发紧迫,“此刻动身,日夜兼程,还能争取更多时间,七日时限,转瞬即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念初的性命,不可耽搁。”
傅承渊点头,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低声道:“初一,我们走,去看念初最后一眼,便动身。”
我用力点头,任由他牵着,快步走向客房。推开门,淡淡的灵气萦绕在屋内,玄虚师叔布下的护灵阵泛着淡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念初的婴儿床。小家伙睡得不安稳,小眉头紧紧蹙着,小嘴里偶尔发出细碎的呜咽,小身子依旧带着淡淡的滚烫,指尖那缕微弱的金芒,像风中残烛,轻轻跳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我走到婴儿床边,缓缓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软乎乎的小手,指尖的滚烫与微弱的金芒,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生怕惊扰了他。我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尽的牵挂与期许:“念初乖,妈妈和爸爸,要去给你找解药了,你要好好听话,好好跟着师傅和师叔们,不要哭闹,不要害怕,等妈妈和爸爸回来,一定治好你,一定带你回家,好不好?”
傅承渊站在我身后,俯身,轻轻摸了摸念初的胎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语气低沉而坚定:“念初,爸爸在这儿,妈妈也在这儿,我们很快就回来,你要坚强,要好好等着我们,不许放弃,好吗?”
念初像是听到了我们的呼唤,小指尖的金芒微微晃动了一下,小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小嘴里发出一声细碎的“咿呀”,像是在回应我们,又像是在拼命坚持,那一丝微弱的动静,让我心头一暖,也更加坚定了前行的决心——无论前路有多凶险,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救他,都要带他回家。
我们没有再多停留,怕再多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脚步,只能强迫自己转过身,轻轻带上房门,快步走出渡厄斋。
傅承渊的黑色越野车早已停在渡厄斋门口,车身硬朗,加装了越野轮胎和防护栏,后备箱装满了我们的装备、干粮、饮用水,还有一把桃木短刀(傅承渊用,加持了阳煞之力)、一把桃木匕首,以及备用的卫星电话——毕竟西境、北境荒无人烟,电力和信号都是难题。
傅承渊扶着我上车,自己随后坐进驾驶位,胸口的伤口因动作牵扯,隐隐作痛,他微微蹙眉,却没有吭声,只是系好安全带,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来,驱散了些许心底的寒凉:“初一,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找到三样东西,一定能救回念初。”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泪水终于无声滑落,浸湿了衣袖,语气带着几分哽咽,却依旧坚定:“我不怕,承渊,只要能救念初,就算翻山越岭、直面险境,我都跟着你,我们一起,绝不退缩。”
傅承渊发动越野车,引擎轰鸣,车子缓缓驶离渡厄斋,朝着西境焚风岭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清晨的柏油路,而后转入省道,再渐渐驶入荒无人烟的戈壁路段,沿途的景致从青砖黛瓦的宅院,变成了茫茫戈壁、裸露的山石,朝阳渐渐升起,烈日的光芒越来越强烈,透过车窗洒进来,带着灼热的温度,预示着焚风岭方向的极端环境——找药之路,从一开始,就布满了艰难。
我打开平板电脑,调出卫星地图与古地图比对,指尖划过屏幕上标注的焚风岭位置,语气凝重:“承渊,师傅给的地图显示,焚风岭距离这里有一千二百多公里,其中有三百多公里是戈壁越野路段,没有铺装路面,车子难行,若是日夜兼程,除去休息和可能遇到的阻碍,最快两天能抵达山脚下;找到阳炎草后,我们立刻转道寒渊谷,寒渊谷距离焚风岭有八百多公里,也是荒山野岭,这样一来,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在寒渊谷寻找本命傀核与《金乌渡冥诀》,时间虽然紧张,但只要我们加快速度,一定来得及。”
傅承渊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方向盘握得很紧,胸口的绷带依旧洁白,却隐隐透着淡淡的药味,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开车,伤口的痛感不断蔓延,他的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愈发苍白,却依旧强撑着,不肯在我面前示弱:“我知道,我们尽量少休息,每小时换一次班,你负责导航、用阴阳眼观察周围的冥气波动,还有那个追踪器,时刻留意着,一旦有冥气异常,立刻告诉我,我们尽量避开余孽,节省时间;若是避不开,就速战速决,绝不恋战。”
我点头,从背包中取出防晒喷雾,给傅承渊喷了喷脖颈和手臂——焚风岭方向的烈日绝非寻常,长时间暴晒不仅会晒伤皮肤,还会耗损灵力,对傅承渊的伤势也不利。随后,我打开阴阳眼,眼底的蓝光轻轻晃动,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窗外的戈壁滩一望无际,只有零星的骆驼刺,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冥气波动——想来是沿途残留的阴邪气息,被我们身上的护身符隔绝在外。
途中,我们给渡厄斋打了一次卫星电话,是师傅接的,声音沉稳:“初一,承渊,你们一路小心,念初情况暂稳,冥气未再反扑,我们已加固护灵阵,清风还在翻阅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阳炎草和傀核的更多线索,你们安心赶路,切勿分心,有情况及时联系。”
听到念初平安,我和傅承渊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牵挂稍稍缓解,赶路的决心也更加坚定。傅承渊握紧方向盘,脚下轻轻踩下油门,越野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朝着茫茫戈壁深处驶去。
可这份安稳,仅仅持续了三个小时。
当越野车行驶到一段狭窄的戈壁峡谷路段时,前方突然驶出两辆改装过的黑色皮卡车,横停在路面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车身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显然是被冥气加持过。紧接着,皮卡车车门打开,下来八个身着黑色工装的人,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冥气,手里握着涂了冥气的钢管,还有几人手里拿着特制的傀形暗器——是阴傀门的余孽,他们竟然一路跟踪我们,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傅承渊,初一,束手就擒吧!”为首的余孽冷笑一声,声音阴鸷,“交出念初的金乌残脉线索,放弃寻找阳炎草,或许我们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否则,今日便让你们葬身这戈壁滩!”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余孽竟然来得这么快,显然,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去焚风岭找阳炎草,提前在这里设下埋伏,目的就是阻止我们,彻底断绝念初的生机。傅承渊脸色一沉,眼底满是怒火,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缓缓停下越野车,熄灭引擎,低声对我说道:“初一,你待在车里,锁好车门,用阴阳眼锁定他们的位置,告诉我他们的弱点;我去解决他们,速战速决,不耽误行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不行,承渊,你的伤势未愈,不能单独出手,”我立刻拉住他,语气急切,“我们一起,我用桃木匕首配合你,阴阳眼锁定冥气最浓郁的地方——那是他们的弱点,你用阳煞之力攻击,我们速战速决。”
傅承渊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拖延,两人联手,才能更快解决战斗。我们快速推开车门,傅承渊握紧桃木短刀,周身阳煞之力微微涌动,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我握紧桃木匕首,打开阴阳眼,清晰地看到,每个余孽的胸口,都萦绕着一缕浓郁的冥气,那是他们操控冥气的核心,也是弱点。
“左边三个,胸口冥气最浓,是弱点;右边两个,手里有傀形暗器,小心他们偷袭!”我快速低声对傅承渊说道。
傅承渊点头,身形一闪,朝着左边的余孽冲去,桃木短刀一挥,金色的阳煞之力附着在刀身,精准地击中其中一个余孽的胸口,“滋啦”一声,灼烧声响起,那个余孽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周身的冥气瞬间消散,当场毙命。
其余余孽见状,立刻围攻上来,钢管带着阴冷的冥气,朝着傅承渊砸去,傀形暗器也纷纷朝着我们射来。我侧身避开暗器,桃木匕首一挥,击中一个余孽的手腕,阳火草汁液喷雾顺势喷了过去,“滋啦”一声,那个余孽的手腕被灼烧,钢管掉在地上,我趁机补上一刀,击中他的胸口,彻底净化了他身上的冥气。
战斗一触即发,戈壁滩上,金色的阳煞之力与黑色的冥气交织,灼烧声、惨叫声、钢管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傅承渊因为伤势未愈,动作不敢太大,每一次挥刀,胸口的伤口都会牵扯得剧痛,额角的汗珠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我一边用阴阳眼锁定目标,一边配合他反击,身上也被余孽的钢管擦到了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隐隐传来阴冷的痛感——是冥气沾染了伤口。
“承渊,快,用凝神丹!”我大喊一声,一边避开一个余孽的攻击,一边从背包中取出一枚凝神丹,扔给傅承渊。
傅承渊接住凝神丹,快速塞进嘴里,温水送服,片刻后,身上的疲惫稍稍缓解,伤口的痛感也淡了几分,阳煞之力再次涌动,他咬牙发力,桃木短刀一挥,又解决了两个余孽。剩下的余孽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逃跑,傅承渊眼神一冷,指尖金光一闪,一道阳煞之力射出,击中为首余孽的后背,那个余孽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其余余孽见状,纷纷逃窜,很快便消失在戈壁滩深处。
整个战斗,持续了短短十几分钟,却耗费了我们大量的体力,傅承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我的手臂伤口也开始红肿,阴冷的冥气顺着伤口往体内蔓延,隐隐作痛。我们快速回到越野车上,傅承渊靠在座椅上,大口喘气,服用了另一枚凝神丹,我则用急救包处理手臂伤口,涂抹上阳火草汁液制成的药膏,压制冥气侵蚀。
“承渊,你怎么样?有没有大碍?”我语气心疼,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避开伤口。
“我没事,”傅承渊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只是小伤,不碍事,车子没被损坏,我们尽快赶路,不能因为这些余孽,耽误行程。”
我点头,快速发动越野车,绕过地上的尸体,继续朝着焚风岭方向驶去。可就在这时,傅承渊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沈砚之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凝重,夹杂着打斗声和灵气波动的杂音:“初一,承渊,不好了!阴傀门余孽声东击西,一边在戈壁拦阻你们,一边派了十几个人偷袭渡厄斋,想要抢走念初!师傅和三位师叔正在抵抗,护灵阵被打破了一道缺口,念初体内的冥气有点反扑,我们正在帮忙抵挡外围余孽,你们……你们先安心赶路,我们尽量守住,有情况再联系你们!”
“什么?!”我和傅承渊同时脸色大变,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焦虑瞬间席卷了我们。
傅承渊猛地坐直身体,胸口的伤口牵扯得剧痛,他却浑然不觉,声音沙哑而急切:“沈砚之,师傅他们怎么样?念初有没有事?护灵阵能不能守住?”
“师傅他们没事,正在加固护灵阵,明月师叔在守护念初,暂时稳住了冥气反扑,”沈砚之的声音依旧急促,“余孽人数不少,而且有高手带队,我们只能勉强抵挡外围,核心还是要靠师傅他们,你们别回来,回来也来不及,反而会耽误找药的时间——念初能不能活,全靠你们找到三样东西,你们一定要尽快,千万不能分心!”
电话那头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随后便传来一阵杂音,电话被挂断了,想来是沈砚之忙着抵抗余孽,无暇通话。
车厢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越野车的引擎轰鸣声,还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我握着方向盘,双手微微颤抖,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心中满是矛盾与痛苦——一边是正在被余孽偷袭、生死未卜的念初,一边是寻找解药、唯一能救念初的希望,我们若是回去,不仅救不了念初,还会彻底耽误七日时限,念初最终还是会魂飞魄散;若是不回去,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渡厄斋被偷袭,看着念初承受冥气反扑的痛苦,万一师傅他们守不住,念初被余孽抢走,后果不堪设想。
傅承渊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语气沙哑却决绝:“初一,别慌,别矛盾,我们不能回去,”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满是痛苦与坚定,“沈砚之说得对,念初能不能活,全靠我们找到三样东西,我们回去,只会前功尽弃,师傅和三位师叔实力雄厚,还有沈砚之和栩栩帮忙,他们一定能守住念初,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尽快找到阳炎草,尽快赶到寒渊谷,集齐三样东西,早日回去救念初,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也是对念初最好的守护。”
我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握紧方向盘,脚下踩下油门,越野车的速度再次加快,朝着焚风岭的方向疾驰而去。我知道,傅承渊说得对,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咬牙坚持,只能拼尽全力赶路,只能祈祷师傅他们能守住渡厄斋,祈祷念初能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回去。
戈壁滩的烈日越来越强烈,气温不断升高,车厢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傅承渊靠在座椅上,闭目调息,胸口的鲜血依旧在慢慢渗出,脸色苍白得吓人,却依旧强撑着,不肯示弱;我握着方向盘,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阴阳眼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遇到余孽的埋伏,同时,心里一遍遍默念,祈祷渡厄斋平安,祈祷念初平安。
沿途的路况越来越差,戈壁滩渐渐变成了崎岖的山路,越野车颠簸不止,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傅承渊的伤口,他忍不住微微蹙眉,却依旧没有吭声。我放慢车速,尽量平稳行驶,一边导航,一边留意着卫星电话,生怕再接到渡厄斋的坏消息,可卫星电话却始终没有再响,越是安静,我们心中的焦虑就越强烈。
找药的艰难,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甚——极端的路况、灼热的烈日、随时可能出现的余孽埋伏,还有傅承渊不断加重的伤势、我被冥气沾染的伤口,再加上渡厄斋被偷袭的噩耗,每一件事,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们心头,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可我们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
傅承渊缓缓睁开眼睛,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声道:“初一,别担心,师傅他们一定能守住念初,我们一定能找到阳炎草,一定能救回念初,再坚持一下,再快一点。”
我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却依旧握紧方向盘,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崎岖的山路。
越野车依旧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扬起漫天尘土,朝着西境焚风岭的深处驶去。七日的时限,已经过去了近一天,剩下的六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我们唯有争分夺秒,直面所有险境,才能集齐三样东西,才能救回念初,才能彻底粉碎阴傀门的阴谋,守护住我们一家三口的圆满。而此刻,渡厄斋的战斗还在继续,余孽的阴谋还在酝酿,我们的生死寻途,才刚刚迎来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