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的灯笼还透着暖黄的光,王大爷家肉包的香气没散干净,白长老就揣着卷皱巴巴的图纸,踩着晨露找来了。他那木盒里的海凝珠还泛着蓝光,图纸却被手汗浸得边缘发卷,一见苏念和胤宸,先把珠子往桌上一放,又展开图纸,差点把旁边春红刚咬一口的糖糕扫到地上。
“苏姑娘!四爷!选好地儿了!” 白长老的胡子翘得老高,指着图纸上画圈的地方,“就在京城龙脉主脉旁的老槐树下,那地儿风水好,一到春天满树花开,还能借着龙脉气加固总部,再合适不过!”
春红赶紧把糖糕往嘴里一塞,凑过去瞅图纸,嘴里含糊不清:“老槐树?是不是去年我摘槐花被蜜蜂蛰的那棵?那树底下的土可肥了,要是在总部院子里种点白菜,冬天就能炖锅热乎乎的白菜豆腐汤!”
白长老的胡子顿了顿,像是没料到她关注点在这,噎了半天才说:“姑娘!咱们建的是守念人总部,是守护龙脉、对抗黑雾的地方,不是菜园子!”
“可守念人也得吃饭啊!” 春红把糖糕咽干净,拍着胸脯反驳,“去年冬天守夜,李大叔冻得直哆嗦,要是有碗热汤喝,哪能差点被黑雾傀儡偷袭?再说了,种点白菜又不耽误摆龙脉石,说不定白菜沾了龙脉气,还能长得比我还高,到时候炖菜都不用放鸡精!”
胤宸刚端起茶杯,闻言差点笑出声,茶水晃了晃,溅在指尖。他放下杯子,忍着笑看苏念:“你这丫头,满脑子就知道吃。总部要建执念阁放资料,还要开念力学堂教百姓清心术,哪有地方给你种白菜?”
“怎么没地方?” 春红指着图纸角落的空地,“这儿不是有块小院子吗?也就比我房间大一点,种两畦白菜正好!再说了,执念阁里放的是苏念姐姐母亲的手记,总不能让来看资料的守念人饿着肚子看吧?我当小厨房掌勺,保证每天炖锅热汤,让大家喝了有力气研究怎么打黑雾!”
苏念忍不住揉了揉春红的头,笑着看向白长老:“白长老,春红说得也有道理。守念人常年在外奔波,有个小厨房能喝口热的,也是个念想。那角落的院子就留给她,种点蔬菜,再搭个灶台,也不碍事。”
白长老看着春红期待的眼神,又瞅了瞅图纸上的小空地,终于松了口:“行吧行吧!不过可说好了,不准把菜叶子扫进执念阁,也不准在学堂门口炖菜,免得把学清心术的百姓勾得肚子叫!”
春红立刻欢呼起来,蹦着去拉若兰的手:“若兰姐姐!你看!我能在总部种白菜了!等冬天炖了汤,第一个给你盛!”
若兰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图纸上的执念阁:“那执念阁要放苏念母亲的手记,可得好好修,最好多装几扇窗,让阳光能照进来,免得手记受潮。”
“放心!” 白长老拍着胸脯,“我已经让人选了最好的木料,还在墙里嵌了龙脉石碎片,既能防潮,又能防黑雾残留。到时候执念阁里摆上书架,苏姑娘母亲的手记放最上层,再放些对抗黑雾的图纸和玉佩拓本,守念人随时都能来看。”
正说着,王大爷拎着一笼热包子来了,刚进院子就喊:“苏姑娘!四爷!刚蒸的牛肉馅包子,给你们尝尝!” 他看到桌上的图纸,凑过来一看,眼睛亮了,“这是要建守念人总部?就在老槐树下?那我以后能不能在总部门口摆摊啊?守念人要是饿了,出门就能买包子,多方便!”
春红立刻接话:“好啊好啊!王大爷你摆摊,我在小厨房炖汤,咱们凑一对‘吃饱喝足打黑雾’组合!”
王大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行!到时候我多蒸几笼素馅的,给不吃肉的守念人留着。对了,那老槐树下的石墩子还在,我摆摊的时候,还能给大家提供个坐的地儿,吃着包子聊着天,多热闹!”
胤宸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转头对苏念轻声说:“这样也好,总部建在龙脉旁,既有守念人守护,又能和百姓亲近,不像以前藏在暗处,倒像是个真正的家了。”
苏念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上的执念阁:“我母亲当年要是知道守念人能有这样的总部,肯定会很高兴。等总部建好,把她的手记放进去,再教更多人用清心术,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遗愿。”
白长老又从怀里掏出张单子,上面列着要采购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去买龙脉石和木料了,估计半个月就能开工,等十四爷回来,说不定正好能赶上总部奠基。到时候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再把婚礼的事提上日程,双喜临门!”
春红一听,立刻忘了白菜的事,凑过来问:“那奠基的时候能不能吃顿好的?我要吃红烧肉、糖醋鱼、还有水晶肘子!”
“你这丫头,刚说完要炖白菜,又想着吃肉了?” 苏念点了点她的额头,“奠基的时候简单吃点,等总部建好,再和婚礼一起办,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春红立刻眉开眼笑,又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大口:“那我要记着,到时候王大爷蒸百八十笼包子,我炖一大锅白菜豆腐汤,再让小厨房做红烧肉,咱们热热闹闹的!”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梧桐叶,洒在图纸上,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白长老收起图纸,揣着海凝珠去安排开工的事;王大爷拎着空笼子,说要再蒸几笼包子送过来;春红拉着若兰,商量着要在小院子里种什么菜;苏念靠在胤宸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暖意。
“等总部建好,念力学堂开起来,百姓们就能自己识别黑雾残留了。” 苏念轻声说,“到时候守念人不再是孤军奋战,大家一起守护天启,就再也不怕黑雾和异界了。”
胤宸握紧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会的。有你,有春红,有若兰,还有这么多百姓支持,咱们一定能把天启守好。等十四弟回来,咱们就把婚礼和总部启用一起办,让整个天启都跟着高兴。”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夹杂着卖糖人的吆喝声,和院子里的说话声混在一起,成了天启城里最鲜活的声音。苏念知道,守念人新总部的建成,只是一个开始,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陪着,再难的路,也能一步步走下去,走向满是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