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念人队伍扛着龙脉石刚走出总部大门,春红就拎着张皱巴巴的糖糕纸跑回来,嘴里还沾着点糖霜,凑到苏念跟前苦着脸抱怨:“姑娘,李大叔教辨黑雾也太严了!方才我把灶房飘的炊烟当成黑雾躲,他愣是让我站在风口认错半炷香,冻得我鼻尖都红了!”
苏念正低头把分队名册收进木盒,闻言抬头戳了戳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忍着笑调侃:“谁让你前儿个还说‘黑雾和炊烟都长黑尾巴,咋分啊’?现在知道难了?等你把炊烟当成黑雾躲第三次,保管一瞅一个准。”
春红噘着嘴躲到胤宸身后,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四爷您评评理!那炊烟飘得跟黑雾似的,换谁不迷糊啊?再说了,我要是把黑雾当成炊烟凑上去,岂不是要被裹成傀儡?”
胤宸被她晃得无奈,伸手从袖袋里摸出颗暖手的汤婆子递过去,眼底带着点笑意:“行了,先去灶房喝碗热粥暖暖。我和苏念去龙脉殿看看新安置的龙脉石,你喝完粥就来寻我们,别再乱跑。”
春红接过汤婆子,立刻眉开眼笑地应了声 “好”,拎着裙摆往灶房跑,跑两步还回头喊:“姑娘您放心,我肯定不把龙脉石当成豆腐块!”
苏念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转头看向胤宸:“这丫头,也就你能治得住她。”
“她是心直口快,没坏心眼。” 胤宸说着,自然地接过苏念手里的木盒,“龙脉殿刚加固完念力阵,正好去瞧瞧,顺便把第九块玉佩放进去滋养,对你后续净化残留也有好处。”
两人并肩往龙脉殿走,院外的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路边的龙脉草沾着晚霞,泛着淡淡的金光。苏念想起方才李老三扛着锄头走时的模样,还有阿桃塞给她的小纸鸢,心里满是踏实:“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百姓愿意来当守念人,之前还担心人手不够。”
“是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胤宸侧头看她,眼神比晚霞还暖,“你说‘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他们便真的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说话间已到龙脉殿门口,殿内的石龙柱上缠绕着淡淡的金光,九块玉佩整齐地摆放在中央的石台上,其中那块金色的龙脉核心玉佩,正泛着温润的光。胤宸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九块玉佩,转身对苏念说:“你过来瞧瞧,这玉佩滋养得如何。”
苏念刚走近,就见胤宸单膝跪了下来,手里捧着那块金色玉佩,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平日里总是冷峻的眉眼,此刻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连声音都比往常低了些:“苏念,我不是个擅长说软话的人。从流沙城你替我挡黑雾开始,到北境你为了找共情草闯死亡沙漠,再到如今你带着守念人护着天启…… 我见过你病弱时的模样,也见过你用执念共鸣对抗黑雾的模样。”
苏念愣在原地,指尖微微发凉,心跳却莫名快了起来。她看着胤宸眼底的认真,想起他为了救自己用 “绝对秩序” 后苍白的脸,想起他头发变白时依旧说 “只要能护你” 的模样,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这一路,我失去过共情心,差点变成没感情的机器,是你一次次拉着我回来。” 胤宸举起手里的玉佩,金色的光映在他眼底,“这第九块玉佩是龙脉核心,就像你是我心里的核心一样。我没办法许你永远安稳,毕竟黑雾余孽未清,异界还在虎视眈眈,但我能许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你愿意…… 嫁给我,做天启的皇后吗?”
苏念还没来得及回答,殿门口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春红手里的粥碗掉在地上,热粥洒了一地,她却顾不上擦,指着胤宸大喊:“四爷!您咋给姑娘下跪了?是不是姑娘又被黑雾缠了?我这就去喊守念人!”
苏念又气又笑,赶紧走过去拉住她:“别瞎喊,没出事。”
“没出事您咋让四爷下跪啊?” 春红挠着头,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哦!我知道了!这是…… 这是求婚?!”
她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若兰的笑声,只见若兰手里捧着个绣着龙凤纹样的荷包走进来,眼底满是笑意:“我就说方才在院外听见春红咋咋呼呼的,原来是这么大的喜事。”
春红立刻忘了地上的粥碗,凑到苏念身边起哄:“姑娘您快答应啊!四爷为了您,连‘绝对秩序’都敢少用了,这么好的人可别错过!”
苏念回头看向胤宸,他还单膝跪着,手里依旧捧着那块玉佩,眼神里带着点期待,还有点怕被拒绝的紧张。她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练【寒渊龙影】留下的痕迹。
“我答应你。” 苏念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只是以后不许再为了我用那么危险的能力,你要是变成没感情的机器,我可不会嫁给一个‘冰人’。”
胤宸闻言,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他站起身,把第九块玉佩戴在苏念的腰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好,都听你的。”
春红在一旁拍着手笑:“太好了!以后姑娘就是皇后了!我要去告诉李大叔他们,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说着就拎着裙摆往外跑,还不忘回头喊,“姑娘您等着,我去给您寻最好看的红头绳!”
若兰走过来,把手里的荷包递给苏念:“这是我前些日子绣的,本想等你们定下来再给,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苏念接过荷包,里面的棉絮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她看着身边的胤宸,又看看笑得温柔的若兰,心里满是暖意。夕阳透过龙脉殿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金色的玉佩泛着光,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以后,我们一起守护天启。” 胤宸握着苏念的手,声音坚定。
苏念点头,眼底带着笑:“一起守护。”
殿外传来春红和守念人们的欢呼声,远处百姓家的炊烟袅袅升起,和龙脉殿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温暖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苏念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往后的路或许还有危险,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她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