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安排的宿舍条件明显比上次来时好了不少,是个标准的单人间,屋内不仅有床铺,还配备了书桌、椅子和一个小茶几,显得整洁而实用。
赵干事很快送来了两套崭新的常服、训练鞋以及全套的洗漱用品,细节周到。
第二天一早,李震岳和陈墨提前来到指定的训练场。
只见场上已经整齐地站成了两列队伍,一列穿着部队的制式常服,另一列则是一身醒目的白色公安制服,总共三十人,个个精神抖擞,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待。
李震岳目光扫过公安队伍的白色制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走到队伍前方,声音清晰地下达指令:
“公安部带队负责人,出列!”
话音刚落,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留着精干短发、身材结实的汉子应声跑步出列,在他面前立正站好,声音洪亮:
“报告教练!公安部带队,王豪杰向您报到!”
李震岳指了指他身上的白色制服,语气不容置疑:“王豪杰同志,穿着这身白色衣服,一会儿训练摸爬滚打,你们是打算练一天,洗一天衣服吗?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全体换上一套适合运动的、深色的作训服再回来集合!”
“是!教练!”王豪杰立刻领会,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下令。公安队伍迅速解散,跑步离开场地回去换装。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重新集合完毕,都换上了便于活动的深色作训服,队伍显得更加利落精干。
李震岳满意地点点头,正式训练随即开始。
首先由陈墨带队进行热身。
他口令清晰,动作标准,带着队伍绕着训练场跑了两圈,随后开始系统的拉伸和准备活动。
李震岳在一旁观察,心中不禁再次感叹,陈墨这家伙的格斗天赋确实惊人,不仅学得快,教得也有模有样。
他拥有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力量基础也非常扎实。
李震岳甚至觉得,如果再给他几年实战历练,自己恐怕都未必能稳赢他了。
这小子现在最缺的,就是真正生死相搏的临阵经验和更加沉稳的心态。
热身完毕,李震岳站到队伍正前方,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同志们,从今天起,我们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高强度集训!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实战需要什么,我们就练什么! 这里没有花架子,只有如何在最短时间内,用最有效的方法制伏甚至消灭敌人!都明白了吗?”
“明白!”三十人的吼声汇聚在一起,气势十足。
“好!现在开始第一课……”李震岳的声音在训练场上空回荡,紧张的集训正式拉开帷幕。
先开始基础体能和动作定型训练,课程会进入了更关键的阶段——本能反应培养和实战意识强化。
下午的训练场上,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李震岳和陈墨人手一根一米长的木棍,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正在练习格挡和反击动作的学员们。
那木棍在空气中挥舞时发出的“呼呼”风声,让不少战士心里都捏了把汗。
“都给我打起精神!”李震岳的声音如同鞭子,抽打在沉闷的空气里,“没有切肤之痛的记忆,怎么能记住错误,怎么去改正? 都给我把这些基础动作,刻进你们的肌肉记忆里!”
这两位教练是真打!只要谁的动作稍有迟缓、发力不对或者角度有误,“啪!”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响声就会立刻落在其手臂、大腿或者后背的受训部位上,火辣辣的疼!
“今天刚教的几个动作都做不来吗?软绵绵的!”
“看看你的动作!小学生都比你做得标准!”
“把你们以前在部队、在警校学的那套花架子,给我统统忘掉! 在这里,一切以我教的方法为主!”
“基础打不牢,怎么起高楼? 现在多流汗,多挨打,战场上才能少流血!”
严厉的呵斥声和木棍的击打声在训练场上交织。
学员们咬紧牙关,忍着疼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看似简单却至关重要的动作,汗水浸透了作训服。
远处营房楼顶,秦团长举着望远镜,将训练场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看着李震岳和陈墨那毫不留情的执教方式,以及学员们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的样子,他非但没有不满,脸上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低声自语:“好!要的就是这个狠劲!玉不琢,不成器!”
训练班实行一周休息一次的制度。
到了周六晚上,李震岳跟秦团长打了声招呼,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营地,直奔南锣鼓巷。
四合院大门口,三大爷阎埠贵依旧雷打不动地坐在他的小马扎上,仿佛一尊门神。他远远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快步走来,定睛一看,惊讶地站了起来:
“哎呦!震岳?你……你怎么回来了?”
“闫老师好!”李震岳脚步不停,笑着打了个招呼,“部队借调,又回来了!我先回家了,回头聊!” 说着,人已经穿过月亮门进了中院。
阎埠贵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嘀咕:“咦?刚才晃眼一看,他肩膀上……好像是三颗星了?上次回来结婚的时候,不还是两颗星来着?这升得可真快……”
就在这时,丁秋楠也刚骑着自行车,从几十里外的机修厂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脸上带着疲惫。
婆婆肖二丫正在厨房里忙着给她煮面条,心疼儿媳上班辛苦。
忽然,肖二丫一抬头,看见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口的李震岳,惊得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地上:“大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妈!”李震岳笑着喊了一声。
正在里屋换衣服的丁秋楠,听到这魂牵梦绕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急忙套上外衣跑出来,果然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眼前!
她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几步冲了过去,直接扑进了李震岳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秋楠,部队借调,我又回来了,这次能待半年。
”李震岳搂着妻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震岳……”丁秋楠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哽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两人在门口相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进这个拥抱里。
过了好一会儿,李震岳才松开一些,对还在愣神的母亲肖二丫说:
“妈,我也没吃晚饭呢,给您儿媳妇煮面,顺便也给我带一碗吧。”
“哎!好,好!妈这就去,多加个荷包蛋!”肖二丫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笑开了花,连忙转身回到厨房,锅里的水早已沸腾。
这时,妹妹李玉梅也从新房里探出头来,看到大哥,惊喜地叫道:“大哥!你真回来啦!太好了!你不在,嫂子可想你了,我都看见她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呢!”
丁秋楠被小姑子说破心事,羞得轻轻捶了李震岳一下。
李震岳心中更是爱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这次是借调半年,就在北京,每个周末都能回来。”
“真的?”丁秋楠抬起头,泪眼婆娑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嗯!”李震岳肯定地点头,随即想起一事。
“对了,你刚才说调工作的事?”
“是啊!”丁秋楠这才想起这个好消息,语气轻快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厂里突然通知我,调到轧钢厂附属医院了!手续办得特别快,我今天已经把一部分常用的东西搬回来了,剩下的周一再去整理就行。”
“这是好事啊!轧钢厂离家近多了!”
李震岳由衷地高兴,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刘组长运作的结果,办事效率真高。
吃完肖二丫做的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又陪着父母说了会儿话,李震岳便和丁秋楠回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屋。
一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积攒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两人淹没。他们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一起,比新婚时更加热烈和缠绵。
正当情浓之时,“扣扣”两声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外面传来李玉梅刻意放大的、带着促狭笑意的声音:“大哥,嫂子,我……我进去拿点东西!”
屋内的两人像被惊扰的鸳鸯,迅速分开,丁秋棠满脸通红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李震岳则无奈地笑着去开门……
。。。。。。。
第二天,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周日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对于热恋中的夫妻来说,最好的活动就是——钓鱼。
李震岳一手紧紧牵着丁秋楠的手,另一只手提着鱼竿和鱼捅。
两人像是连体婴般,来到了北海公园那个他们定情的湖边,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
李震岳熟练地挂好鱼饵,潇洒地将鱼线抛入水中,将鱼竿固定在岸边。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看着身旁明眸善睐的妻子,再也按捺不住,将她轻轻拉入怀中,低头便吻了上去。
至于水里的鱼会不会上钩,此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阳光透过柳枝,洒在依偎的身影上,时光仿佛都为他们而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