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压不住过年的喜庆。
人们在黑暗中举着火把走家串户,诉说新年的喜悦,以及来年的美好愿景。
至于发压岁钱?
那不存在的。
小孩子大多没有冬衣穿,出不了房门,甚至下不了床,压岁钱也就是自己家大人拿几枚铜钱放枕头下压着睡。
第二天早上收走。
云澈应付完兴奋的妯娌,又跟陆慧说了会儿悄悄话,让她把她娘那份私人用品带过去,屋里总算安静下来。
房间对比之前空旷不少,以前遗留的几件家具早被流民劈了当柴烧,甚至墙面还有点烟熏火燎的痕迹。
因为没人打扰,他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一个有些冰凉脑袋蹭进他颈窝,才把他弄醒。
“你睡不睡?不睡自己录去。”
困倦的云澈没兴趣跟陆鸣再来个守岁夜谈。
白天走了一天,都累死了,吃完饭还跟妯娌小姑子大侄女科普新月事带和胸罩,真的燃尽了。
屋里已经漆黑一片,应该是陆鸣上床时吹灭了灯。
眼皮处没有光,被闹醒的云澈倒也不觉得眼痛,陆鸣抱着他哼唧一会儿就没了睡意。
“你不累吗?白天一整天,晚上还去跟他们说了半夜。”
“两天了……”
云澈本来想转过身不理他烦人的哼唧,又惊觉不能用屁股对着他,只好不做抵抗地随他扒衣服抱着。
然后自己装困……
只要他表现的真没兴趣,陆鸣也不会强迫他如何。
果然,没一会儿,陆鸣就不撩拨他了。
“媳妇儿……”
“嗯。”
“媳妇儿……”
云澈不应他了,再应他,他能一直叫下去。
“陆巧是不是招你了?”
“是,也不是吧,她一个小姑娘有点心眼子也翻不起风浪。”
云澈无所谓地答话,手被另一只大手把玩着,亲了又亲。
“我刚摸过月事带,虽然还没用过……”
促狭的话让陆鸣动作一僵,心里对陆巧的怨怼一时散了大半,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都有心思替她们想,没空给我多做件衣裳,我看爹和叔伯,还有大哥二哥他们,身上都有点新东西,我总不能把袜子和裤衩漏出来吧?”
放下摸过月事带的手,陆鸣转而贴上云澈的鼻子,仿佛他要是说个不字,就要一口咬掉他的鼻子。
“老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有了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就注定会失去贤妻良母类型的人给你打理内务。
而且我还没有不做,只是做的慢而已,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人去?”
云澈的反驳有理有据,但陆鸣就是不想听。
“那我不要你跟我并肩作战,除了梦里种地,别的什么也不用你管,得空就给我做衣裳……”
前半夜的热闹已经过去,后半夜偶尔有人声随风飘来,院子里的大黄警惕地扬起耳朵,注意着细微动静。
虽然它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
“嘶~啊!”
“谋杀亲夫啊?”
东厢房里传来一声低呼,大黄哒哒哒地跑过去,里面只有细微的人声在说话。
“妄想夺朕的帝位,这是警告!”
云澈憋着笑把手从陆鸣腰上移开,心里隐隐带着试探:“让我蹲在家里给你做衣服,外面的事全归你管,以后成事了算谁的?”
陆鸣委屈极了,揉着腰上的痛处就咬上云澈的脖颈。
两人撕闹了一会儿,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这时陆鸣才幽幽开口:“你老是担心别人害你,连我也防着,防我做什么呢?
你要杀我,我还能还手吗?”
一语双关,云澈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