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强食似乎是永恒不变的法则,只不过在人类社会里会随着文明变化而转变形式。
在动物界则是赤裸又血腥的呈现,丝毫不加掩饰。
一觉睡醒的……
不,是被扰了清梦的云澈。
在快要被勒断气的终于醒了,朦胧中传来一声闷哼。
“嗯哼~”
钢铁般禁锢骤然微松,让云澈也忍不住大口呼吸,脑子里依旧是懵懵懂懂。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外面的天还没亮,隐隐有脚步声和洗刷便桶的声音。
屋里也一片黑暗,温暖的被窝里两个人都是睁眼的。
两个人静静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却因为黑暗,看不见彼此的情绪。
“媳妇儿……”
蓦地,陆鸣先开口了,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沉闷。
云澈过了很久才回:“嗯。”
“我刚做了个梦,一个好梦,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梦里的人也是你……”
云澈嘴角一抽,心说大可不必,您实在不必向我汇报这个事,我也不太想听。
奈何他不想听,另一个却极有兴致分享,还详细讲某些细节。
云澈觉得自己遭受了一场语歼。
“那个……你该去操练了。”
他实在不能再听下去了,因为陆鸣的精神又抖擞起来了……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纯情的时候摸个脚都流鼻血,盖上被子又大胆的不得了,敢详解风月宝鉴。
该不会是精神分裂症吧?
有双重人格?
“吧唧~”
陆鸣狠狠亲了一下害羞的媳妇儿,心情大好,昨夜的憋屈一扫而空。
“记得给我洗干净,悄悄的……”
临走不忘使坏的陆鸣脱下亵衣,换了条洗好的,嘿嘿笑着穿好衣服,满面春风出门了。
云澈无语扶额,感觉无比心累。
给陆鸣洗衣服不是第一次,亵裤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样被古人调戏,被自己刚收伏的大将调戏,是第一次……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该不会是穿进什么用沟子征服天下的小凰文了吧?那么以后每个能臣干将都上过皇帝的龙床?”
就算野史也没有这样写的啊!
哪家皇帝靠沟子征服手下,最终成功登上皇位啊?
一边吐槽一边认命的爬起来穿衣服,把便桶提出去晾着,偷偷摸摸在屋子后头把要洗的衣服涮两下,用两根手指捏着挂起来。
因为天还没亮,云澈感觉自己像个贼。
又像个变态……
回到屋里之后,他二话没说脱了外衣重新上床,把早起锻炼的心思彻底掐灭。
本来他想着搞完卫生不困了,就锻炼一下的。
结果……
谁爱练谁练吧,他不是那块料。
又朦朦胧胧睡了不知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听声音是王婶,云澈赶忙下床开门,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床铺。
“今儿怎么从里面上栓了?”
要不是过来的时候看见陆鸣,王婶还以为两口子都在家,差点儿没敢敲门。
她也年轻过,哪里不懂年轻人的脾性。
“他把我吵醒了,我起床小解,然后就从里面关门了。”
云澈随意敷衍了一下,又说想吃豆角炒肉。
王婶一边嘀咕着要俭省,一边麻利的洗豆角,切腊肉,和玉米面醒着。
因为出身的原因,她的优点之一就是唠叨归唠叨,却不主动替别人做主。
云澈想吃什么她就做,反正她也能跟着沾光,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提醒,不能由她撺掇着吃这吃那。
早饭很快做好,云澈磨蹭着穿好衣服吃饭,两人吃完饭开始合计上午干什么。
“昨天的炉子模具送来了吧?把模具合一下,量量尺寸,然后找木匠媳妇做个圆筒墩煤的东西。”
煤炉子这种在现代唾手可得的东西,在这里变得麻烦无比。
好在云澈这些天也不是光想着那个贫民窟帅哥的,一大半心思都在想各种器具的替代品。
不过这个时代的匠人还是很讲究口碑的,也比较负责,所以木匠媳妇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竹筒子行吗?泡多了煤堆别泡烂了。”
“本就不是打算长久使用的东西,真长久用,成本太高,不划算。”
云澈倒是想用钢铁之类的材料,但现在蜂窝煤还没摸索出来正确配比,寨里绝不会让他这么浪费东西,浪费铁匠时间,造出一个不知道什么用途的东西。
而且木匠手艺挺好的,做的低配平替完全不影响使用,一年半载的坏了就坏了,成本低。
“那行吧,我先按这个图给做,晚上阿生回来我让他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最多两三天就成。”
见这种活计居然都用不着木匠,云澈对古人的手工能力不禁又高看了几分。
于是说好价钱就回了家。
打水和泥,给炉子内胆裹保温层,套外皮加固。
“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就是些竹子木头,最多二十文钱就够了,她要五十,你也真给。”
王婶边干活边絮叨,又说起给木匠家也送了菜,还这么坑人。
云澈就人情世故和加钱赶工这两方面跟她磨牙。
算到最后煤炉子完工,木匠媳妇的确多坑了他们八文钱,赶工费材料费技术费一共四十二文。
小获全胜的王婶兴冲冲一仰头,天色灰蒙蒙的,估摸不出时间,也不知道陆鸣中午回不回来。
“他要是回来吃,咱们就做,要是不回的话咱们下半晌再做,就吃两顿吧。”
云澈点头表示没意见,早上那顿吃太饱了。
两人正趁着脏手验收蜂窝煤干到什么地步,能不能跟木匠媳妇做的东西同步弄好。
要是能同步,他就能无缝衔接出合适比例的蜂窝煤,大批量制造,不说立刻推广整个连云峰,起码自家随时有热水用。
“算上之前失败的两种比例,加上新的两种,已经做了四种了,这两种里一定有合适的,或者最接近的。”
王婶不懂云澈为什么对着带眼煤有这么大信心,搞得她心里也有些莫名期待。
“要是真做出来,茶壶能放上去吗?底子得烧黑吧?”
“我画了专用的陶罐,等弄好了就拿去窑厂烧。”
见云澈竟然已经全都想好了,王婶的期待感又拉高了一些,正想说说图样子的事,不远处走来一个人,看打扮是出去劫掠那种,长的五大三粗。
一路问着人,往她们这边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