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林徇皱着眉从宿醉中醒来。身旁陌生女人的体温还残留着,他猛地坐起身,昨夜的荒唐像潮水般涌来。
冷着脸抓起床头柜上的现金,一沓钞票重重甩在床单上,那女人只是沉默着收拾衣物,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门外。
将皱巴巴的西装送去干洗时,一张烫金名片从口袋滑落。林徇蹲下身拾起,指腹摩挲着“小野美子”几个字,昨夜红衣女人的话语突然变得清晰——原来不是酒精作祟的幻觉。他盯着手机键盘迟疑片刻,最终按下那串号码。
五星级酒店的电梯缓缓上升,林徇望着镜面倒映的自己,心跳随着楼层数字加速。
推开总统套房的瞬间,雪松与檀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小野美子坐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修长指尖划过文件,珍珠项链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坐。”她抬手示意随从退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徇刚落座,一沓泛黄的文件已经推到面前。泛黄的照片里,年轻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微笑,眉眼间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寒雪是你母亲。”小野美子的声音变得柔和,“她出身香港底层,未婚生子后走投无路才将你送进福利院。后来她独自闯荡日本,可惜生病没钱医治......”她顿了顿,“临终前把寻找你的事托付给我。这些年我看着你被林泽强收养,没有过多打扰,本以为你能安稳度日,直到发现他始终把你排除在家族核心业务之外。”
林徇的手指颤抖着抚过母亲的病历,泪水砸在纸页上晕开墨迹。“董叔提过母亲的名字,我找了二十年......”他哽咽着说,“原来她一直在异国他乡......”
“孩子,你受苦了。”小野美子握住他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无儿无女,会把你当亲生骨肉。林泽强给你的不过是金丝笼里的优渥,他从不让你接触实权,甚至在感情上也要操控你——”
她突然凑近,目光锐利如鹰,“你喜欢张新月,对吗?”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口。林徇猛地抬头,记忆闪回无数个偷偷凝望张新月的瞬间,又想起林泽强一次次暗示门第差距的话语。
“他收养我,不过是想给新月找个玩伴。现在我们长大了,他怎么会允许我......”喉咙发紧,后面的话堵在胸口。
“所以你需要力量。”小野美子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晃,“林泽强会把张新月嫁给能巩固家族利益的人,但如果你成为商界新贵,有足够的筹码......”她将酒杯推过来,“到那时,谁也无法阻拦你。”
林徇盯着杯中倒影,二十年的压抑突然决堤。福利院的打骂、林家的疏离、求而不得的苦涩,所有委屈化作滚烫的泪。
“美子姨!”他声音带着破茧般的嘶哑,“只要能和新月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傻孩子。”小野美子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抚慰受伤的幼兽,“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们一步一步来,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她举起酒杯,与林徇轻轻相碰,“为你的未来,也为你母亲的心愿。”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变得灿烂,将两人的身影镀上金边。林徇握紧酒杯,终于尝到了命运转折的滋味——苦涩中,带着新生的希望。
深夜的宿舍里,刘然正仔细地熨烫着一件t恤,这件t恤的款式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市面上早就停产了。
但因为偶像潘逸冬喜欢穿,她跑遍了大街小巷,终于找到合适的材料,又花光三个月的饭钱,请大师定做了这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室友冷芳从书桌前抬起头,惊讶地问:“这种款式的衣服都停产好久了,你从哪搞到的?”
刘然将熨烫好的t恤小心翼翼地装进精美的盒子里,“我找人定做的。”
冷芳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说:“你太拼了,为了偶像花这么多钱。”
刘然抿了抿嘴,轻声说:“花光了我三个月的饭钱呢。”
冷芳心里一紧,她知道刘然家庭不富裕,父母离异,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如今为了偶像,宁愿三个月吃泡面,这份痴迷已经近乎偏执了。
把礼物交给粉丝团长后,刘然得到了对方的称赞,还被告知近期有机会和潘逸冬见面,这让她满心期待。
另一边,音乐室里,张新月和麦柏霖还在忙碌着。为了帮麦柏霖写歌找素材,两人经常忙到深夜,音乐室的灯光总是亮到很晚。
而此时的林徇,已经回到了香港。
临走前,美子对他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林泽强身边,成为他真正的心腹。帮我切取出他公司里的内部机密,我会把我的人逐步插进他的公司,等时机成熟,整个公司都会是你的。现在先暂停追求张新月的事,等你飞黄腾达,成为林氏影业的最大股东,张新月自然就是你的了。”
林徇来到林泽强的办公室,林泽强放下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林徇低下头,语气里满是歉意:“对不起父亲,之前我把您的生意搞砸了,没听您的劝阻。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想好好跟着您干,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林泽强听后很高兴:“这就对了,年轻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我先给你分配些工作,之后再慢慢增加。”
林徇听话地点点头:“好的父亲。”
起初,林泽强分配的工作相对简单,林徇都完成得很出色。后来,林泽强把一些与国外合作的项目交给他,他便偷偷将项目资料发给美子。
在美子的暗中帮助下,林徇在生意上一路顺遂,成绩突飞猛进,也因此得到了林泽强更多的夸赞和重视,重要业务也开始交给他负责。
体育馆顶灯在地板投下刺目的光斑,潘逸冬刚结束一组发球训练,额发被汗水黏在额角。
粉丝团长捧着鎏金礼盒小跑过来,红色丝带在中央空调的气流里轻轻颤动:冬哥,这是粉丝特意准备的礼物,我按惯例回赠了签名照。
金属拉链滑开的轻响里,那件倾注无数心血的定制t恤展露真容。针脚细密如星轨的领口,连袖口走线弧度都复刻得分毫不差。
潘逸冬指尖在布料上短暂停留,镜片后的目光掠过与自己身上那件七分相似的纹路,漫不经心地了声,随手将礼盒推到储物柜角落。
球拍拍柄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他起身时运动背包带扫过礼盒,精美的缎面包装蹭出褶皱。
更衣室铁门关闭的轰鸣中,那件承载着三个月省吃俭用、七家裁缝店奔波的t恤,静静躺在阴影里,与堆积如山的应援礼物混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