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月跟着一群爱玩的朋友风风火火跑到德国旅游,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笑声就没断过。几个人还手拉手爬上了又高又壮观的阿尔卑斯山,站在半山腰往下看,云海翻涌,风景美得像画一样。
正忙着系冰爪的时候,管欣欣举着自拍杆凑了过来:新月,听说你姑姑又在给你介绍有钱人?
张新月头都没抬,低头检查冰爪扣得紧不紧:上次那个公子哥,一见面就显摆自己有私人飞机。我问他知不知道波音787和747有啥区别,他居然说能坐就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周围的朋友听了都哈哈大笑。张新月撕开能量棒的包装,咬了一口接着说:姑姑总把联姻当成做生意的筹码,可我想要的......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愣住了,潘逸冬在赛场上挥着球拍的样子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阳光下,他汗湿的头发亮晶晶的,每一滴汗水都在折射着细碎的光。
她慌忙摇摇头想把这画面甩出去,结果管欣欣眼尖得很,立刻凑过来调侃:哟!想到谁了脸这么红?老实交代!
张新月脸涨得更红了,抓起手套就去追打管欣欣,一群人笑闹着往山顶爬去。
好不容易登上山顶,朋友们都忙着摆姿势拍照发朋友圈,张新月却一个人走到边上,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发起了呆。
想起两年前那段失败的感情,她就像被关进了小黑屋,后来只能靠写歌和旅行疗伤。可这会儿站在山顶,看着这么美的风景,她突然觉得有点孤单,多希望身边能有个人分享这份震撼,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对着手机镜头自言自语风景真美。
和朋友们分别的时候,管欣欣往她手里塞了一袋巧克力:在德国好好玩,说不定能来场浪漫的邂逅!
张新月笑着接过巧克力,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瞥见路边纪念品店里摆着的乒乓球拍。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去,挑了一枚印着柏林地标建筑的徽章,随手塞进了登山包的侧袋。
一个人留在德国小镇的第一晚,风地拍打着莱茵音符酒店的木窗户。
张新月摸着房卡上印着的肖邦手稿,打开了角落里的迷你钢琴。拉开琴凳下面的抽屉,里面有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漂亮的德文写着:音乐是灵魂的解药。她轻轻按下琴键,弹起了《月光奏鸣曲》,悠扬的琴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可没弹几下,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前台小哥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张小姐,您的快递。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表姐梁敏仪寄来的文件,原来姑姑正在偷偷和新投资人接触,人家提的条件居然是让她和投资人儿子结婚!
手机这时候也跟着震动起来,五姑姑的语音消息一条接一条:新月,这次王家公子条件特别好......张新月听得心烦意乱,地锁屏,抓起外套就冲出门去。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张新月躲进一家咖啡馆。邻桌的小情侣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黑森林蛋糕,女孩的笑声甜得像蜂蜜,可听在张新月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服务生端来的拿铁上,奶泡画的爱心图案正慢慢散开,就像她对爱情越来越渺茫的期待。
再看潘逸冬,这会儿正紧紧攥着飞往法兰克福的机票。俱乐部好不容易给他争取到一个机会,能和德国体育教授保罗·施密特交流经验——两人之前在柏林世锦赛上就认识,这次拉尔直接邀请他去自己的私人俱乐部学习交流。
一到柏林,潘逸冬就一头扎进了训练馆。保罗毫无保留地分享最新的运动康复技术,他也把自己总结的训练技巧倾囊相授。
可每次和外国教练交流的时候,磕磕巴巴的英语都让他急得直冒汗,恨不得掏出速写本画图交流。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让他在训练日志上狠狠写下攻克语言关五个大字。
在训练馆里,潘逸冬每天重复着高强度的训练,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休息的时候,别人都在聊天放松,他却捧着英语教材,嘴里不停地念叨单词,连走路都在背语法。
三天密集的交流结束后,保罗拍着他的肩膀说什么都要尽地主之谊:明天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德国!
第二天,保时捷沿着内卡河地开过去,车载音响里放着《柏林的空气》。潘逸冬望着窗外童话一样的小镇,突然想起张新月说根不能丢时眼睛里的光。
傍晚,车子在黑森林公路上飞驰,保罗操着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讲着啤酒节的趣事。突然,一个身影从路边冲了出来!
吱——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宁静。潘逸冬透过车窗,看见一个人正挥舞着手臂,登山包把肩膀压得微微往下塌,冲锋衣领子竖得老高,只露出半张被风吹得通红的脸。
保罗摇下车窗,那人哒哒哒说了一串德语,可摘下帽子的瞬间,声音突然卡住了——被风吹乱的碎发下,是那张让他惦记了好久的脸。
需要帮忙吗?保罗疑惑地问。
张新月的目光越过驾驶座,和后座的潘逸冬撞了个正着。他脖子上的汗水还没干,腿上摊着本战术笔记,而她睫毛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滴落的雨珠,登山包侧袋露出半截新买的柏林徽章。
时间好像突然停住了,只有车载电台还在放着歌。潘逸冬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几乎要盖过音乐声。张新月看着他晒黑的脸和更加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留在德国——原来心底一直有个声音,盼着能再见到这个带着球场气息的大男孩。
而潘逸冬握着笔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明明该在准备明天的德语课,却鬼使神差地上了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