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东奔西走处理公司的事儿,张新月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回到家简单冲了个澡,她往床上一躺,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好像听到了悠扬的钢琴声,迷迷糊糊地跟着声音走到客厅。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优雅地弹着钢琴,那画面美得像电影里的场景。
她好奇地伸手想去碰一下,结果突然天旋地转,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了。四周黑洞洞的,她心脏“砰砰”跳得像打鼓,睡衣也被冷汗浸透了。
住在隔壁的于妈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是不是又做噩梦啦?别怕别怕,有我在呢。”被于妈这么一抱,张新月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安慰完她,于妈叹了口气说:“小荣知道你回香港了,一直在客厅等着见你呢。”
张新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爬起来简单梳了梳头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下了楼。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张小荣在那儿大声嚷嚷:“这点破事都办不好,养你们这些佣人有什么用!要不是当年奶奶偏心,这集团早就是我的了!”张新月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语气平淡地问。看到姐姐来了,张小荣脸上立马堆起假笑:“姐,你就行行好,再给点钱呗。你不知道,我天天被人追着讨债,要不是小时候奶奶把好资源都给了你……”
张新月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月你已经拿走几十万了,真不能再给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天天游手好闲,总得找点正经事做。”
这话像是戳到了张小荣的痛处,他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满脸不屑地说:“少在这儿教训我!别忘了,我就比你小两个月!要不是我爸妈走得早,这中富集团哪有你的份!”说着,他竟然伸手想抢张新月手里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也不知道林徇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他大步跨进来,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咚咚”响。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小荣的手腕,反手一扭,疼得张小荣直叫唤:“哎哟!疼死我了!”
林徇冷冷地说:“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你以后就别想拿到一分钱!”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随手一扔。“赶紧滚!”
支票晃晃悠悠地飘到张小荣脚边,张小荣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五十万,立马换了副笑脸,捡起支票就跑了,连句谢谢都没说。
看着张小荣远去的背影,张新月埋怨道:“哥,你不该给他钱的,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过分。”
林徇平时冷冰冰的眼神这会儿柔和了不少:“五十万买一个月清净,值了。”他注意到张新月眼底浓浓的黑眼圈,伸手轻轻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冰凉的耳垂时,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上午,林徇陪着张新月去给父母扫墓。深秋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似的,张新月把白菊花轻轻放在墓碑前。看着“张家明”三个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她声音有点发颤:“小时候爸爸总说,等我长大了就教我弹《月光奏鸣曲》……只可惜,再也没有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林徇没说话,默默递上纸巾,又伸手帮她把围巾裹紧。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可碰到她脖子时,手指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现在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我让人把老宅的钢琴调调音,我永远是你的忠实听众。”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霓虹灯在林徇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张新月望着窗外,突然说:“明天我想去阿尔卑斯山,要一起吗?”
林徇握着方向盘笑了:“张总又想当甩手掌柜啦?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你表姐昨天还说你的工作都排不过来了,你姑姑还给你安排了三场相亲呢。”
张新月撇了撇嘴:“让表姐推掉!工作哪有看滑雪重要?”
林徇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出去玩可以,可别像上次在冰岛似的,冻发烧了还硬撑。”
“知道啦!”张新月拍开他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枚刻着银鹰的徽章,“上次在瑞士买的,送给你。”
林徇接过徽章别在西装上,挑眉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送我礼物?”
张新月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小声说:“谢谢……一直陪着我。”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点不一样。林徇看着前方,嘴角轻轻上扬:“傻丫头,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指节都泛白了。
说起张新月,这两年她可不容易。之前有段感情把她伤得很深,整个人都蔫了,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劝都没用。
那时候林徇和她表姐梁敏仪急得不行,变着法儿想让她开心起来。后来没办法,大家干脆给她安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一趟出去,张新月像是变了个人,爱上了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公司的事儿,她大部分都交给了表姐梁敏仪。
要说这个梁敏仪,那可是个厉害人物。她以前是有名的律师,专门打娱乐行业的官司。张新月从韩国回来那会儿,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梁敏仪心疼坏了,直接辞了工作,用了舅舅张家明曾留给她的创业基金,开了家经纪公司,还把张新月签了进来。
对张新月,梁敏仪可是格外照顾。别的艺人都有各种工作安排,到她这儿,表姐基本不管她。因为梁敏仪知道,写歌得出去找灵感,新月写歌慢,可每首都能火,就是因为她认真。
梁敏仪宠着这个妹妹,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怎么都行。这也是舅舅临终前的嘱托,梁敏仪一直记在心里,想尽办法守护着张新月。而林徇,也始终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就像最坚实的后盾,在她需要的时候,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