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年让开一条缝,让他出去,嘴里抱怨道:
“你倒是轻松了,我却得留下守职。”
马良田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能者多劳”,人已经从角门出去了。
许伯年想了想,往日爹娘嫌弃他跟嫌弃路边的臭狗屎似的,大过年的,他还是别回去寻晦气了。
握着刀柄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正待跨步进去卧房休息。
门外就跑进来个小衙役:“师傅,门口有个小童,自称是你侄子,唤你回家过年去呢!”
许伯年下意识抬头快走两步,快到正门处才克制着放慢了脚步。
门口正一脸满足的啃着糖葫芦的小童不正是他大哥的长子许启恩。
抬手在他黑黝黝的发顶上摸了一把:“恩哥儿你怎么来了?”
许启恩努力的咽着嘴里的糖葫芦,有些口齿不清的道:“爷爷叫我来的!”
许伯年暗寸,难不成他老爹是转性了?
他老爹早些年读过几年书,总是标榜自己是读书人。
大哥五岁就被他送去了学堂,整天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听的他烦不胜烦。
许伯年出生后,望子成龙的许父自然又马不停蹄的将他送去了学堂。
与大儿子的勤敏好学不同,二儿子就是个混世魔王,整日招猫逗狗。
今日揪了夫子胡须,明日烧了学堂厨房,后日又和同窗翘课去爬树掏鸟蛋,草地抓蛐蛐。
没多久就被学堂劝退,他爹不信邪,决定亲自教他启蒙,几次气的心梗。
终于不得不承认,二儿子就是个不可雕琢的朽木,干脆放任他自流!
谁知就长成了个游手好闲、品行不端的小混混。
整天跟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到处跑,时不时的还要找老娘拿钱。
许父一咬牙,将人逐出了家门,任凭许娘将眼泪都流尽了也没松口。
许父下了死命令家中谁也不能接济他,最难的时候连续住了两个月的破庙。
就算如今老头子后悔了他也不可能回去!
“我娘说采荷姑娘最近正在相看呢,小叔你回去咱们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块去吃席面!”
许启恩又吸溜两口糖葫芦,只见刚刚还信誓旦旦绝不回去的男人立马牵起他的小手:“走,小叔这就带你回家!”
许伯年的脸被自己的话打的啪啪作响。
许家距离县衙并不远,两条街的距离,大约一炷香左右。
许母和许大嫂正每人挎着个篮子站在门口和人聊天。
一开口就是:“啥?你咋知道我家幺儿今天要回家过年?”
婆媳俩都笑出了同款褶子。
想当初,幺儿被赶出许家,周围的乡邻可没少看热闹,私底下都蛐蛐他们家幺儿不成器。
如今幺儿得了县令大人看中,在衙门做了铺头,那可是正儿八经吃皇品粮的人,如今谁不说她家幺儿有本事。
正对面的婶子笑的一脸讪讪:“那是,我早就觉得你家幺儿不凡。”
生怕许家婆媳两个又说出什么炫耀的话来,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两人正要回家,就看见街角转过来两个人,一大一小。
当娘的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儿子,许母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
(宝宝们,6号有点忙,加班到十点多,请一天假,我明天把这章补完并且写一章新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