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演武场的晨光刚透出来,就被一股寒气逼了回去。
十几个钱庄弟子抬着块丈高的青石板,吭哧吭哧往演武台中央走,石板上冻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枯骨大帝的冰雕。昨晚上凌千雪走前留了话,要把这冰雕立成“欠债者的榜样”,钱四海连夜让人凿了底座,这会儿正指挥弟子摆位置。
“往左点!再往左!要让所有人一进演武场就看见!”钱四海叉着腰喊,胖脸上满是得意,“底座的字擦亮点,别让人看不清!”
弟子赶紧用布擦了擦底座,上面“负债者戒”四个金光大字更亮了,冰雕大帝空洞的眼窝对着入口,像是在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人,透着股说不出的渗人。
第一批来演武场的是几个散修,刚进门就看见冰雕,吓得腿一软:“这...这不是枯骨大帝吗?怎么成冰雕了?”
“你没听说?昨儿大帝燃魂跟凌宗主打,输了!道果都被剥了,就剩这冰雕立在这儿当警示!”
“我的天...连大帝都这样,以后谁敢欠钱庄的钱啊?”
几个散修缩着脖子往里面走,路过冰雕时都不敢多看,有人还偷偷往底座放了块灵石,嘴里念叨:“大帝莫怪,我就是路过...”
钱四海看在眼里,笑得更欢了,掏出传讯符给林九发消息:“九师!冰雕立好了,效果绝了!刚进来的散修都吓破胆了,碧水门那边我这就过去,保证让他们乖乖签契书!”
昊天宗的柴房里,林九正拿着扫帚扫院子里的落叶,传讯符“嗡嗡”响了。他看了一眼消息,嘴角勾了勾,把传讯符塞回怀里,继续扫地——扫帚尖扫过地面,带起一缕淡金色的灵气,飘向昊天宗的丹房方向,那是昨晚用【星币五】牌抽的“灵脉补剂”,给宗门丹房添点灵气,省得秦昊又愁眉苦脸。
“林九哥!林九哥!”孙小果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刚烤好的红薯,“我听师兄说,轮回演武场立了个大帝的冰雕,还刻了字,真的假的啊?”
林九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热气顺着喉咙下去:“是真的,听说大帝欠了钱庄的钱,还不上,就被冻成冰雕了。”
“啊?欠了钱就要被冻成冰雕吗?”孙小果皱着眉头,小手攥紧了红薯,“那我们昊天宗欠不欠钱啊?会不会也被冻成冰雕?”
林九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放心,我们昊天宗不欠钱,就算欠了,也有办法还上,不会被冻成冰雕的。”
孙小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蹦蹦跳跳地去喂院子里的麻雀了——她不知道,昊天宗的灵脉之所以一直没出问题,是林九偷偷用塔罗牌补了好几次灵气,要是没有林九,昊天宗的灵脉早就跟赤炎谷一样枯了。
而此刻的碧水门,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碧水门主坐在大殿主位上,手里攥着灵脉保险的传单,手都在抖。刚收到消息,枯骨大帝被冻成冰雕立在演武场,道果也被钱庄拿走了,他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连大帝都扛不住,他碧水门更不行。
“宗主,钱四海来了!就在山门外面!”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
碧水门主心里一沉,深吸一口气:“摆阵,迎客!”
他刚走到山门,就看见钱四海骑着灵鹿,身后跟着十几个钱庄弟子,手里还拿着一卷契书,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表情,可眼神里全是威压。
“碧水门主,别来无恙啊?”钱四海从灵鹿上跳下来,拍了拍碧水门主的肩膀,“刚从演武场过来,看见大帝的冰雕了没?‘负债者戒’四个大字,够醒目吧?”
碧水门主勉强笑了笑:“钱长老说笑了,大帝...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钱四海挑眉,把契书递过去,“欠了钱就是欠了钱,跟糊涂不糊涂没关系。你碧水门欠的灵脉期货钱,还有灵脉保险的钱,加起来刚好五条灵脉,要么签了这‘灵脉抵押契’,以后每月交三成收益当租金;要么...你也想跟大帝一样,去演武场当冰雕?”
碧水门主看着契书,又看了看身后的弟子——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要是不签,碧水门就完了。他咬了咬牙,拿起笔,在契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刚签完,契书就发出一道金光,一半飞到钱四海手里,一半融进了碧水门的灵脉里。钱四海收起契书,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好好给钱庄干活,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钱四海转身就走,走到山门时又回头说了句:“对了,天机阁的人昨天还来问灵脉期货的事,我跟他们说了你碧水门的情况,他们好像有点怕了,你要是想劝劝他们,也能赚点介绍费。”
碧水门主愣了愣,才明白钱四海是想让他当“托”,帮着钱庄拉更多宗门进来。可他现在哪还有力气反驳,只能点点头。
钱四海走后,碧水门的长老们围上来,有人小声问:“宗主,我们真的要每月交租吗?这灵脉本来是我们的啊!”
碧水门主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然还能怎么办?签了契书,就是钱庄的人了,以后好好干活,说不定还能赎回来。”
可他心里清楚,灵脉里的灵气已经被钱庄抽走不少了,就算交租,也出不了多少收益,赎回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此刻的轮回演武场,人越来越多,都围着冰雕大帝看,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们看,冰雕上还冻着道果的痕迹呢!听说道果被送到万药丹心谷炼药了!”
“万药丹心谷也是钱庄的吧?这是把大帝扒得一干二净啊!”
“以后可不敢欠钱庄钱了,别说道果,连命都得没!”
一个赤炎谷的弟子也在人群里,看着冰雕,心里又怕又气——他们赤炎谷的灵脉也被钱庄收了,现在每月都要交租,要是交不上,说不定也要被冻成冰雕。他赶紧掏出传讯符,给赤炎谷主发消息:“谷主!演武场立了大帝的冰雕,刻了‘负债者戒’,我们得赶紧凑钱交租,别步大帝的后尘!”
隐星阁的人也在人群里,拿着纸笔记录着修士们的反应,时不时掏出传讯符给林九发消息:“九师,冰雕威慑效果显着,赤炎谷、碧水门已恐慌,天机阁有异动,似在调查钱庄背景。”
林九收到消息时,刚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完,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他看了一眼消息,嘴角勾了勾——天机阁想调查?正好,下一步就该轮到天机阁了。
他掏出传讯符,给钱四海发消息:“碧水门搞定了就回来,天机阁那边盯着点,别让他们搞事,等时机成熟,就做空他们的符纸生意。”
钱四海很快回复:“明白九师!我这就回去,天机阁要是敢动,我就让他们跟大帝一样,去演武场当冰雕!”
林九收起传讯符,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好,暖融融的。孙小果还在院子里喂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很热闹,跟演武场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站起身,拿起扫帚往柴房走——今天的事还没干完,得把柴房的柴火劈了,不然晚上做饭就没柴了。至于天机阁的事,不急,慢慢来,反正整个天玄大陆的宗门,迟早都要给钱庄打工,给九师打工。
轮回演武场里,冰雕大帝还立在中央,阳光照在冰雕上,反射出冷冽的光,底座“负债者戒”四个大字,像一道警钟,敲在每个修士的心里。没人敢再小瞧命运钱庄,更没人敢小瞧那个神秘的“九师”——那个能把大帝冻成冰雕,掌控全大陆灵脉的存在。
而此刻的天机阁,天机阁老祖玄机子正坐在密室里,手里拿着一张从演武场拓来的“负债者戒”拓片,眉头紧锁。他刚卜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资本噬天,万宗臣服”,还隐隐指向昊天宗的方向,可他怎么也算不出具体是谁,只能看到一团混沌雾气。
“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玄机子喃喃自语,眼里满是疑惑和忌惮,“不行,得再查查,要是真让这股势力掌控了全大陆的灵脉,我们天机阁就完了!”
他掏出传讯符,给天机阁的弟子发消息:“密切盯着昊天宗,特别是那个叫林九的杂役,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玄机子不知道,他这一查,正好撞在了林九的枪口上——林九早就等着天机阁出手了,只要天机阁敢动,就有理由把天机阁也收入囊中,让天机阁的符纸生意,也变成钱庄的产业。
昊天宗的夕阳下,林九劈完最后一根柴火,拍了拍手,准备去膳堂吃饭。孙小果跑过来,递给他一个苹果:“林九哥,今天的苹果特别甜,给你吃!”
林九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他看着孙小果的笑脸,心里想:等把所有宗门都掌控了,就能让昊天宗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为灵脉、为资源发愁了。
而轮回演武场的冰雕大帝,还在月光下立着,底座的“负债者戒”泛着金光,像是在提醒着每一个修士——欠了九师的钱,迟早都要还,逃不掉的。
这一夜,很多宗门都失眠了,他们看着自家的灵脉,想着演武场的冰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给钱庄交租,千万别被冻成冰雕。
而林九,在柴房里睡得很安稳,怀里的塔罗牌安安静静的,等着明天抽新的牌,送新的资源,推动着整个天玄大陆,朝着“九师掌控一切”的方向,慢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