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贾政看着信上的字,心中却始终放不下——僧道二人背后有宫闱势力撑腰,谁知道会不会再派人去截杀?
“不行,得再派些人去保护敏儿和黛玉。”
贾政喃喃自语,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来人!”
亲卫快步走进来:
“老爷,您有吩咐?”
“你立刻再挑选十个的护卫,连夜赶往山东,追上小姐的船队,务必保护好小姐和小小姐的安全。”
贾政语气坚定,
“告诉他们,一旦遇到异常,立刻发信号,我会尽快赶过去。”
“是!”
亲卫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安排好护卫,贾政重新坐回桌前,拿起那面残镜。
镜面依旧光洁,映出他疲惫的面容。他尝试着再次将神识探入镜中,可镜内的灰色空间依旧顽固,只能勉强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联系。
“这镜子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
贾政皱了皱眉,
“若不能尽快炼化,万一幻境之主派人来抢,就麻烦了。”
这时,书房门再次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荣国府的大管家:
“老爷,贾母派人来说,荣庆堂的灯总闪烁,丫鬟们都吓得不敢待,想请您过去看看。”
贾政放下残镜,起身道:
“走,去看看。”
来到荣庆堂,果然看到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墙角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黑气。
贾政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点燃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黑气遇火便消散开来,烛火也渐渐稳定。
“只是残留的邪祟之气,没什么大碍。”
贾政对贾母道,
“我再留两张符纸,贴在门窗上,就能安心了。”
贾母点点头,拉着贾政的手,语气担忧:
“政儿,你跟我说实话,敏儿她们在路上,真的安全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贾政心中一暖,连忙安抚:
“母亲放心,我刚派了十个护卫过去,加上之前的人,肯定能护住敏儿和黛玉。”
“再说,船队走的是运河主干道,人多眼杂,那些妖人不敢明目张胆动手。”
“那就好,那就好。”
贾母松了口气,拍了拍贾政的手,
“你也别太累了,注意身子。”
从荣庆堂出来,夜色已完全消除。
神京城的晨光刚洒遍街道,茶楼酒肆就热闹起来。
说书先生拍着醒木,将荣国府遇袭的事说得绘声绘色,茶客们围坐倾听,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荣国府前些天被邪祟围攻,政老爷用神剑引雷,才破了那妖阵!”
“何止啊!那两个妖人——僧道二人,都袭击荣国府好几次了,简直是阴魂不散!”
“我还听人说,皇帝对贾家有些忌惮,毕竟贾家在军队里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流言像长了翅膀,从神京城向着四方传播。
有人猜测僧道二人是为了报复贾政,也有人说贾家失宠,皇帝故意纵容妖人动手,各种说法沸沸扬扬,却没一个人知道真相。
荣国府内,贾政听着管家汇报外面的流言,只是淡淡点头:
“不用管,让他们说去。”
他心中清楚,这些流言里,少不了皇室有意无意的引导——皇帝是想借流言,削弱贾家在百姓心中的声望。
与此同时,龙首宫内,暖阁里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
太上皇坐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枚玉棋子,慢悠悠地问道:
“前些天荣国府遇袭,贾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皇帝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杯子,躬身道:
“回父皇,贾政没事,还破了僧道二人的法阵,只是那二人被人救走,至今没抓到。”
他知道,太上皇消息灵通,荣国府的事肯定瞒不过去,更别说自己之前故意让巡兵迟到的举动。
太上皇抬眼看向皇帝,眼神深邃:
“没抓到?是没抓到,还是不想抓?”
皇帝脸色微变,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儿臣确实派人去搜捕了,只是那僧道二人背后有人相助,一时难以追查。”
“背后有人?”
太上皇轻笑一声,将玉棋子落在棋盘上,
“是宫苑里的人,还是忠顺王?你心里清楚,朕也清楚。”
皇帝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儿臣知道父皇想说什么。”
“儿臣确实对贾政有些忌惮——之前以为贾家在军队里的联系已经断了,可上次边境打仗,贾家旧部还是听他调遣,这可不是小事。”
“所以你就故意让巡兵迟到,想借僧道二人的手,消耗贾政的实力?”
太上皇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是。”
皇帝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坚定,
“没法掌控的势力,留着就是隐患。儿臣不后悔这么做,即便结果不如预期。”
太上皇看着皇帝,轻轻叹了口气:
“你啊,还是太急了。”
“贾政是有实力,可他这些年,除了护着家人,什么时候主动争过权?”
“你这样做,反而会把他推到对立面。”
“儿臣不敢苟同。”
皇帝反驳道,
“父皇,皇权容不得半点威胁。”
“贾家声望高,又有军队旧部支持,一旦贾政有二心,后果不堪设想。”
“他若有二心,战争中就不会帮你稳定朝局。”
太上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再说,僧道二人背后的势力,比贾家更危险。你不去查那些人,反而盯着贾政,这是舍本逐末。”
皇帝皱了皱眉:
“儿臣也在查宫苑里的势力,只是还没查到头绪。”
“没头绪,就去问贾政。”
太上皇放下茶杯,
“他手里有那面铜镜,说不定能找到幻境之主的线索。你与其忌惮他,不如跟他合作。”
皇帝沉默了——他何尝没想过跟贾政合作,可一想到贾家的实力,就忍不住忌惮。
“父皇,贾政未必愿意跟儿臣合作。”
“愿不愿意,得看你有没有诚意。”
太上皇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荣国府遇袭,你欠贾政一个人情。下次别再耍这些小聪明,不然,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