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的睫毛在盖头下快速颤动,虽然没有回应,却明显放松了身体。
贾政心中得意,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三品大员的庄重,直到将她扶入主院的喜房,看着喜娘们退下,才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
他站在婚床边,看着眼前这片耀眼的红色,忽然想起穿越前读《红楼梦》时,对秦可卿房内陈设的描写:
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武则天的宝镜、赵飞燕的金盘……
此刻虽未见那些传奇物件,却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暖香,混合着秦可卿身上特有的甜腻气息。
“咳。”
贾政清了清嗓子,伸手去揭盖头。
指尖触到绣着并蒂莲的红绸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盖头缓缓揭开的刹那,烛光下的秦可卿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她的脸颊因羞怯而泛起红晕,鼻梁秀挺,唇瓣饱满,正是记忆中 “鲜艳妩媚” 与 “风流袅娜” 的完美融合。
尤其是那双眼睛,抬眼望来时,水波流转间竟似含着一汪春水,
让贾政瞬间想起了前世见过的所有明星网红,在这天然绝色面前都黯然失色。
“老爷……”
秦可卿的声音细若游丝,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
贾政喉结滚动,前世今生的记忆在此刻交织。
他见过王夫人年轻时的端庄,见过赵姨娘盛年时的艳丽,却从未有过此刻的震撼 ——
这不仅是因为秦可卿的美貌,更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兼具少女纯真与成熟风韵的独特气质,
恰好戳中了他作为穿越者的审美点。
“夫人不必拘谨。”
贾政在她身边坐下,刻意保持着分寸,目光却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今日皇后封你为三品淑人,可是天大的恩宠。”
秦可卿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真…… 真的吗?我还以为……”
“以为是沾了我的光?”
贾政失笑,见她点头,便柔声道,
“你且记住,从今日起,你我夫妻一体,你的荣光亦是我的荣光。”
他顿了顿,看着她因喜悦而发亮的眼睛,忍不住补充道,
“何况以夫人的品貌,便是没有这诰命,也当得起天下人的称赞。”
这话半是真心半是讨好,却让秦可卿的脸颊更红了。
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贾政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心中一片熨帖。
他知道,这场婚姻于他而言,既是家族的需要,也是个人的幸事。
有这样一位美貌柔顺的夫人在侧,再加上日益精进的修为和蒸蒸日上的仕途,或许真的能改变《红楼梦》中贾府的命运。
窗外传来宾客们的喧闹声,夹杂着丝竹管弦之乐。
贾政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荣国府内张灯结彩的景象,
又回头望了望坐在婚床上的秦可卿,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见她双颊仍泛着红晕,便柔声道:
“夫人且先歇息,我去去就回。”
说罢,又叮嘱贴身丫鬟瑞珠:
“好生伺候夫人,若有任何不适,即刻来报。”
“是,老爷。”
瑞珠福身应下,扶着秦可卿在绣墩上坐下。
贾政这才转身离开喜房,步履轻快地回到前院宴席。
此时宾客们正喝得兴起,见贾政归来,纷纷起身敬酒。
贾政一改往日的严肃刻板,谈笑风生,应对自如,竟颇有几分洒脱不羁的气度。
贾政挨桌敬酒,与各位勋贵、同僚谈笑风生。
他时而引经据典,时而妙语连珠,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北静王水溶忍不住赞叹:
“政二爷今日真是光彩照人,与往日判若两人啊!”
贾政笑道:
“今日是贾政的大喜之日,自然要尽兴!来,王爷能来,蓬荜生辉,敬一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整个婚宴在贾政的带动下,气氛达到了高潮,热闹非凡。
就在前院宴酣之时,后院的李纨却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府中事务。
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身形略显丰腴,但依旧难掩清丽的容貌。
只见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素绸袄,外罩一件青灰色的比甲,头上简简单单地梳了个发髻,插着一支玉簪,整个人显得温婉而不失端庄。
此刻,她正坐在廊下的一张石桌旁,听着各处管事的汇报。
她的面前放着一本账册,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时不时地在账册上记录着什么。
“回大奶奶,”
一位负责采买的管事恭敬地说道,
“今日婚宴用的食材都已齐全,只是那南货店里的燕窝,价格比往日涨了两成。”
李纨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管事,缓缓说道:
“为何涨价?”
“回大奶奶,听说是南边遭了灾,燕窝的收成不好。”
管事连忙解释道。
李纨微微颔首,沉吟片刻,道:
“涨价可以,但必须保证质量。你去告诉南货店的老板,若是以次充好,以后就别想再和我们贾府做生意了。”
“是,大奶奶说得是,小的这就去办。”
管事战战兢兢地应下,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接着,又有负责库房的管事、负责花园的管事依次上前汇报。
李纨都一一耐心听取,然后给出明确的指示。
她的话语不多,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条理清晰,让管事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王熙凤看在眼里。
她站在不远处的月亮门后,目光复杂地看着李纨。
只见李纨挺着孕肚,坐在那里,神情从容,指挥若定,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那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管事,在李纨面前都变得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出。
王熙凤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
她早就幻想过自己当家作主的场景,自觉若是换做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
在她看来,李纨不过是仗着贾政的支持,才得以暂时掌管府中事务。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王熙凤在心中暗暗冷哼,
“等老爷的新夫人来了,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威风。”
她又想起自己的处境,心中更是憋闷。
王夫人行事不妥帖,得罪了贾政,致使贾政对王家人看不上眼,连带着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而丈夫贾琏又是个无用的东西,只知道寻花问柳,根本帮不上自己什么忙。
“真是气死我了!”
王熙凤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整理了一下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