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心中无比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好,好!真是太好了!”
贾母激动地说,
“快,送新人入洞房!”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贾政和秦可卿向洞房送去。
红绸裹就的花轿刚要抬入洞房游廊,忽听得府门外传来鸣锣开道之声。
原本喧闹的喜宴瞬间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间,
就见宫里的传旨太监已捧着明黄圣旨快步走入,尖细的唱喏声穿透鼓乐:
懿旨 —— 贾政、秦氏接旨!
贾政扶着秦可卿的手猛地一紧,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贾母更是激动得双手发颤,连忙示意众人跪下接旨。
满院的红男绿女哗啦啦跪了一片,连吹打的乐师都忘了吹奏,只余下鞭炮燃尽的轻烟在半空缭绕。
诏曰: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声音陡然拔高,
工部右侍郎贾政之妻秦氏,端庄淑惠,克娴于礼,今特封为三品淑人,赐诰命服饰一套、珍珠凤冠一顶、锦缎百匹、黄金千两。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政拉着秦可卿深深叩首,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时,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大婚之日竟下懿旨封诰,这在京中勋贵的婚礼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恭喜贾大人!贺喜贾夫人!
传旨太监收起圣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皇后娘娘说了,贾大人为国操劳,秦淑人理当受此封赏。
贾母连忙起身,命人给传旨太监塞了个沉甸甸的红包,声音都因激动而颤抖:
有劳公公辛苦,快请内堂奉茶!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整个喜宴,原本只是羡慕秦可卿嫁入高门的宾客们,此刻更是满脸震惊。
四王八公等勋贵纷纷起身,由东平王领衔上前恭贺,珠冠玉带在烛火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政老弟真是好福气!
东平王拍着贾政的肩膀,哈哈大笑,
刚娶新妇就获封诰命,这可是咱们圈子里头一遭啊!
南安王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这是何等看重!看来政老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贾政一一回礼,心中却在飞速盘算。
皇后此举看似是恩宠,实则必有深意。
他想起前日在宫中谢恩时,皇后曾隐晦提及 新妇需有诰命傍身,方好协理内眷事务,
当时只当是客套,没想到竟真的付诸行动。
这其中,恐怕不仅是看重他贾政,更是要借此拉拢贾家,制衡甄王两家。
要不就是秦可卿真如前世人们猜测的那样,是前太子的嫡女。
秦可卿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诰命吓得有些发懵,直到贾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才如梦初醒。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凤冠霞帔,又想起方才太监宣读的圣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惶恐。
激动的是自己刚嫁入贾府就获此殊荣,以后再也不会拿自己之前的流言找麻烦了。
太太莫怕,
王熙凤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热络,
这是天大的喜事呢!以后咱们府里可有三位诰命夫人了!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李纨则上前一步,由衷地笑道:
恭喜太太,这可是皇上皇后的恩典,也是咱们贾家的荣耀。
她的话语真诚,眼神中满是祝福,与王熙凤的虚与委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可卿定了定神,向众人福身致谢。
贾政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
此时,宾客们正围着秦可卿道贺,场面热闹非凡。
他走到秦可卿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贾政笑着对众人说,
今日蒙皇上皇后恩典,又得各位亲朋好友捧场,贾政夫妇不胜感激。“
“咱们共同举杯,祝皇上皇后圣寿无疆!
好!说得好!
众人纷纷举杯,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再次充满了整个荣国府。
秦可卿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的贾政,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锣鼓声中,却在触及秦可卿指尖的刹那微微一颤。
他偷眼望去,新娘盖头下露出的脖颈如羊脂白玉,鬓边金箔鸾鸟步摇随着步履轻颤,散发出淡淡的珍珠粉香气 ——
这不是记忆中王夫人嫁入时那般端庄持重,而是带着少女特有的柔媚气息。
“恭喜贾大人!贺喜贾大人!”
北静王水溶亲自递过鎏金酒盏,
“方才皇后懿旨宣读时,本王瞧着贾大人可是满面红光啊。”
贾政接过酒盏的手稳如磐石。
他当然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诰命意味着什么 —— 或许前世的传言是真的,秦可卿真是前太子的嫡女。
贾政不禁想起记忆中的婚礼:
与王夫人的婚礼不过是家族联姻的流程,拜堂时只记得对方头上沉重的九凤朝阳钗,却记不清她当时的神情。
而眼前的秦可卿不同,她是《红楼梦》中 “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 的兼美,是他穿越前便在文字间想象过无数次的绝色。
“水溶兄谬赞了,”
贾政举杯一饮而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秦可卿被搀扶的方向。
她今日穿的是贾母亲自赏的蹙金绣百子图嫁衣,腰间束着攒珠银带,走动时裙摆扫过青砖,竟似云霓落地般无声。
这等风姿,莫说荣国府上下,便是满朝文武的内眷中,又有几人能及?
“贾大人好福气啊!”
忠靖侯史鼎在旁笑道,
“我家那口子还念叨,说秦氏姑娘这诰命拿得蹊跷,怕是陛下早就属意贾大人了。”
贾政闻言大笑。
当喜娘高喊 “送入洞房” 时,贾政几乎是抢在众人之前上前搀扶。
他的手指刚触到秦可卿的肘部,便感觉到她身体轻轻一颤,盖头下传来细若蚊蚋的呼吸声。
这细微的反应让贾政心头一荡,前世作为社畜的孤独与今生作为穿越者的警惕,在这一刻竟都化作了绕指柔。
“夫人小心脚下。”
他刻意压低声音,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