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的第一把火烧得又急又猛。他拿着尚方宝剑,在京营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短短十天之内,就有上百名与军械贪腐案有关的各级将领和官吏,被他以“贻误军机”的罪名就地正法。
人头滚滚,京城的菜市口都快成了他的私人刑场。一时间,整个京营乃至整个京城官场都人人自危,风声鹤唳。那些原本还想给他使绊子、看他笑话的勋贵和文官们都纷纷缩起了脑袋,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动作。他们终于领教到了这位“平辽将军”的铁血手腕,也终于明白他那“王屠夫”的名号到底是怎么来的。
而刘云则通过这次残酷的清洗,不仅彻底掌控了京营的军械大权,还顺便从那些被抄家的贪官污吏手里“追缴”回了近百万两的“赃款”,可谓是一举多得。
……
烧完了第一把火,刘云没有停歇,立刻点燃了第二把火。
这把火烧向了京营的核心——兵权。
他知道,自己虽然名义上是京营总兵,但三大营的指挥权依旧牢牢掌控在成国公朱纯臣(神机营)和另外两个世袭侯爵(团营、五军营)的手里。这些人都是盘踞在京城数百年的老牌勋贵,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想从他们手里夺权,比登天还难。
但是,刘云有他的办法。他没有像上次一样简单粗暴地杀人立威,而是选择了一种更阴险也更有效的方式。
他以“加强京城防务,协同作战”的名义,向皇帝上了一道奏折,请求在京营三大营之间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实战对抗演习。演习的裁判由皇帝和内阁大学士们亲自担任,彩头也很简单:赢的官升一级,赏银万两;输的就地免职,回家养老。
这个奏折一上去,整个朝堂都炸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大贵这是在搞阳谋!他是在逼着那些早已养尊处优、脑满肠肥的勋贵将领们站到跟他同一个擂台上,然后再用他那早已被他打造成虎狼之师的西山锐士,将他们那早已腐朽不堪的老爷兵打得落花流水,从而名正言顺地将整个京营的兵权都收入囊中!
这是一招釜底抽薪的毒计!
朱纯臣等人当然不愿意,他们联合了朝中所有与他们有利益关系的文官,拼命地上奏反对,说演习劳民伤财、毫无意义。甚至还有人弹劾刘云是想借机独揽兵权,意图不轨。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而天启皇帝却对这个提议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早就对自己手下这支暮气沉沉的京营心怀不满了,也早就想看看刘云那支装备了新式火器的“无敌雄师”到底是个什么成色。再加上信王朱由检在旁边煽风点火,最终,他力排众议,批准了刘云的演习计划!
……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朱纯臣等人如丧考妣。而刘云则成了整个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演习他赢定了,他也将就此成为大明朝开国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掌控了整个京营兵权的外姓将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刘云。
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他是在一个深夜秘密前来拜访的,不再有当初的嚣张和跋扈,脸上反而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的笑容。
“王……王总兵,”他对着刘云深深地鞠了一躬,“深夜叨扰,还望恕罪。”
“田大人客气了。”刘云将他请进书房,心中却是警铃大作。他知道,这条魏忠贤最忠实的走狗,绝不可能是真心来向自己示好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田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
“王总兵快人快语,那下官也就不绕圈子了。”田尔耕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黑色的令牌,放在了桌上。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和一个血红色的“杀”字。
“我家干爹,”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请王总兵帮我们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