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一语不发,啪嗒一声合上“念书”,优雅一笑,说:
“窝金,多读点儿书,连公鸡都不认识,太丢咱们幻影旅团的脸了。”
窝金不好意思地搔搔乱糟糟的头发,笑着回道:
“反正有你和侠客在,我动不动脑子都无所谓,只要负责武力就行了。再说,咱们的本职是盗贼,要的就是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何必被那些个条条框框圈住呢?”
“可是你忘了一点,”库洛洛双手揣在兜里,正色道,“人活着,首先得学会‘伪装’——‘伪装’得好便会如鱼得水,‘伪装’得不好则会遭人排斥。
“除非你拥有了绝对的实力与地位,不然就永远别把本性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窝金心里虽一百个不认同,但他一向对库洛洛马首是瞻,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了句:
“好吧,我尽量。唉!做人可真难。”
库洛洛立即冷厉出声:“你觉得难,外面那些‘正常人’可不见得会这么想。咱们生于黑暗,长于黑暗;他们生于光明,长于光明。世间的黑与白本不该这么泾渭分明,这里亦属于大地的一部分。
“可是,外头那些人却独独将流星街过滤掉了,宛若对待水里的黑色杂质般冷漠无情,好似流星街不是他们的‘杰作’一样。”
窝金倒是不以为意,嚣张地说:“哼,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以后叫他们都牢牢记住流星街不就得了。”
库洛洛听完愣了下,随即声音朗朗地说道:“呵呵,你说得不错。”
而后,两人便匆匆离去了。
雨蛙遍体鳞伤——浑身上下尽是鸡嘴啄出的血痕,守蜈也因为念力耗尽而晕倒在地。
于是,冥沙和羲爱便打算带他俩回去治伤,不承想却迎面被一个“高跷人”拦住了。
那人不光挡住道路,还冷淡地说:“去实验室治疗比较快,别去找摩尔特先生。”
雨蛙不爽地嗤笑道:“用不着你来提醒!你还真是德贝蕗养的一条好狗——整天在暗中监视窥探,唯恐我们不尽心完成任务。
“关键时刻也不见你上场,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你才冒头。是不是即便我们都死了,你也不准备出手?”
高跷人面不改色,冷冰冰地说:“雨蛙,你太叛逆了,我们都不过是一文不值的实验品而已,别自视甚高。”
说完,便踏踢着高跷渐行渐远。
雨蛙紧紧咬着嘴唇,眼睛瞪得滚圆,看起来极为隐忍愤怒。
冥沙也不知该怎么劝慰他,只得吭哧吭哧地拖着守蜈跟在羲爱后面。
另一边,侠客正愁得不得了,无他,只因难以靠近白莜,甚至还被震金抽了几尾巴,以至于全身都疼得要死。
玛奇摇摇头,嘲笑道:“活该!那魔兽护主,你却偏偏要去招惹,再疼也得受着。”
侠客哼哼唧唧地卖惨:“玛奇,你不是最擅长治病吗?还不快给我看看。
“瞧我脸上肿的——五官都变形了,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照了一下镜子,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飞坦灵巧地躲过震金的袭击,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恰巧听见侠客的话,旋即讥讽道:
“呵,不如我来给你放放血怎么样?一准立马消肿。”
侠客顿感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地拒绝道:
“飞……飞坦,不劳烦了,我用冰块敷敷就好了。你那么忙,就别在意我这点儿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