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一卷：雾屿未明
part 48 荷尔蒙
晨光透光书房的百叶窗，在红木书桌上投影下方方正正的锋利阴影。
石英钟秒针在书房划出锐利轨迹，与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震颤微妙共振。
江屿直接扯下自己的潮流黑色印花卫衣外套，侵略感极强地扔给吴雾：穿上。
暴烈的薄荷香混着地下拳场的血腥气漫进鼻腔，吴雾安静地低头拉上金属拉链。
吴雾同学居然愿意穿Zeta哥的外套？王毅航吃惊地倒抽凉气，
我们都同班三年了，我记得吴雾同学从来不借东西。而且如果其他同学找你借文具，吴雾同学会慷慨大方的直接送出去，然后自己再买新的。我还以为吴雾同学有洁癖......
乖乖女只对老子不过敏。江屿突然单手拎起吴雾放在手边的蓝粉渐变保温水壶，就着杯沿残留的唇印灌下大半。
少年喉结滚动的轨迹在晨光里镀了层蜜，这次吓得王毅航连手上的《组合数学难题精选》练习册都坠地。
吴雾的耳尖瞬间充血，早晨医院里张阿姨泡好的安神茶正在江屿喉间发出暧昧的吞咽声。
这个间接接吻的认知，让吴雾发丝间处的ζ耳钉突然变得滚烫。
江同学，吴雾羞得声音轻颤，“这是我的......”
嗯，你的。江屿将保温水壶推回她手边，杯壁残留的掌温穿透杯壁，“连人带杯都是。”
咳......我们继续解题。吴雾拽回自己的练习册，江屿未受伤的左手掌心霸道地覆上纠正辅助线角度，薄茧摩挲少女指节的触感比任何数学猜想都更令吴雾心慌。
Zeta哥！吴雾同学！你们是在谈恋爱吗？难道顾妙妙和陈野猜的是真的？
王毅航突然语出惊人，手指颤抖着指着两人交叠的手背，金丝镜片倒映出正直的光芒，
“根据《青春期荷尔蒙对数学思维的影响》论文显示，早恋会导致前额叶皮层多巴胺受体敏感度下降23.7%......”
王毅航。江屿突然抓起吴雾的《组合数学难题精选》砸向目瞪口呆的眼镜学霸，“校规第七章第二十三条，早恋要记过——你想让年段第一背处分？”
练习册擦着王毅航耳侧飞过，撞在书柜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震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毅航手忙脚乱接住坠落的练习册，金丝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我是担心你们这样会影响竞赛状态！吴雾同学刚因为急性肺炎高烧住院，Zeta哥你肋骨受伤未愈昨夜还去打了.....呃......根据《青少年心理健康白皮书》第......”
闭嘴。江屿直接站起，单手撑住书桌，阴影完全笼罩住吴雾蜷缩的肩头，“瓷娃娃的手冷，是因为你他妈空调开18度。”
王毅航赶紧抓起遥控器，显示屏上明晃晃的26c在冷气里泛着幽蓝冷光。他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这个温度是吴熙设定的恒温值。
吴雾仰头望向少年绷紧的下颌线，晨曦穿透百叶窗的缝隙在他喉结镀上金边。
江屿的卫衣外套带着机车的硝烟味，此刻成了最温暖的茧。
少女笑出的梨涡少见地带上了真心，吴雾镇定自若地抽回手，毅航同学，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讨论容斥原理——江同学刚刚在教我压力分布函数。”
江屿，吴雾的脚尖在雕花椅下轻蹭少年球鞋，“这道题用超图理论的话......”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檀木香薰混着油墨气息席卷而来。吴熙踩着高跟鞋走进书房，保养得宜的手将三份装订精美的《组合数学特训题》拍在桌上。
今天主攻组合数学，这是去年cmo冬令营的真题改编。吴熙的视线扫过女儿身上的男款黑色印花卫衣外套，镜片反射出冰冷的白光，现在先做这套模拟题，正确率低于90%的人，今晚留下加训。“
吴熙审视的目光移到江屿渗血的右掌，嘴角勾起微妙弧度：“江同学手上的伤不影响握笔吧？”
不影响握笔，江屿扯出痞笑，凌厉的下颌线在晨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挑衅的冷光，“更不影响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