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白昂就接受了,自己作为侦探事务所的所长身份。在这间破旧的小房间里,他和副所长琉璃,处理了大大小小数十起案件。
挺有……成就感的?
“不是?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哼哼~管理员,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总算意识到不对啦?”穿着黑裙,握着放大镜的琉璃,嬉笑道:“所有的演员,都就绪了的说~”
“演员?算了,先别说这个!”头戴绅士帽的白昂,异常恼火,走上前,揪住琉璃的脸,质问道:“『存在』,到底想怎么样?其他人呢!你这是又让我转生了一次?”
“放心吧,那边的世界暂时安全,其他人也和你一样,都来到了这边的世界。没有角色权重的路人,整个世界的数据,我都有保留……”
“嘿,你的权限还在我——痛痛痛,别揪了!!”
松开手,白昂叹息道:“所以呢?琉璃,你说的游戏,不会就是又让我转生一次——或是,让所有人转生一次!那边漆黑的气流,想来会让所有人疯掉的,所以你带我们撤离?”
“bingo!差不多对了,不过主要的威胁,并不是那些黑色气流,而是从雏世梓那边过来的概念使徒们。他们若是多了起来,哪怕羊神挣脱封印出来,你们的世界也救不回来了,包乱成一团的~”
背过身去,琉璃解释道:“像你们这样的二创世界有很多,但接近整个世界升格的,少之又少。你们世界的独特点在于,羊神亲身介入,还被封印了……老实说,想进来的一大批人当中,不少是奔着羊神去的。”
“信仰祂的,想杀祂的!甚至是想亲眼目睹祂被困的丑态的!但不论是什么态度,一旦他们在你们世界内起了冲突,概念之间的碰撞,是注定会毁灭整个世界的,破坏的性质,甚至更甚之前的『恨意』!”
“所幸,我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挡在外面了。”眨了眨眼,琉璃笑道:“这很累呢……白昂,所以,我想你陪我玩个游戏~”
权衡利弊后,白昂表示说:“先不管世界之外的局势多紧张。在陪你玩游戏消遣之前,要先确认其他人的情况,我不能信你的一面之词。”
“那当然~不过,其他人的情况,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呢!”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事务所外,隐约有车辆驶过的声音。车灯的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了进来——门开了,头戴贝雷帽的灰发眼镜女士,收起了湿漉漉的雨伞,迈步进了事务所。
“你好,请问是白昂所长,还有琉璃副所长吗?”
“二亚,你这打扮……你搁这coS什么呢?”
谁知,这二亚错意了白昂话语中的意思,她微微躬身说:“既然你们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那应该知道我来自卡巴拉庄园……”
“就在刚才,我们那里,发生了一场命案。鸢一大人想查出真凶,可我们这附近,也只有你们这一家侦探事务所。抱歉,因为大人催得很紧,我登门拜访有些冒犯,还请见谅。”
“鸢一折纸?”
白昂险些脱口而出,瞪了眼身旁的琉璃——这游戏不好玩,为什么这二亚像是不认识自己了?但琉璃笑着,没有回答,对二亚说:“我们有求必应,还请管家您,开车带我们过去吧。”
知晓游戏已经开始,白昂也配合:“嗯,你们第一时间找我们,是最合理的判断。时间久了,想来你们那庄园,也不好保留现场。”
于是,出门上车。路上,白昂凝视车窗外的细雨,与朦胧的夜色远山,只感觉琉璃让所有人转生的这个世界,比原有的更不真实。
不,应该说,这世界真实得过分!太过『存在』,反而让长期生活在囚笼世界的自己,感到分外的违和。
卡巴拉庄园……卡巴拉生命之树,约战世界观的底层逻辑。至于这个什么庄园,雨夜的氛围,让白昂想起前世玩约战手游时,那个“哀歌奏鸣的雷雨山庄”的剧情活动。
同样是发生命案,同样是像二亚这样的角色扮演……
瞥向一旁哼着歌的琉璃,白昂心里默念道:“我倒要看看,这『存在』的使徒,想整什么样的好活。”
如果他们的世界,面临被上层者全面入侵的危机,琉璃大可将这悬疑世界作为避难所——而非让大家体会新的人生,忘记前世的记忆!
就像眼前的二亚,甚至性格都有点变了?白昂想知道,琉璃多此一举的理由,以及这世界『存在』的意义。
许久,车内的沉默打破。
“所以,你们那边的命案,是怎么回事?”琉璃难得严肃,询问道:“我记得,你们鸢一大人,只在乎五河先生,难道是他出事了?”
开车的二亚,摇头苦笑:“琉璃女士真会说笑啊,当然不是五河先生。如果是他,我们这些下人,怕不是直接被严刑拷问了。”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白昂仍认为这世界,是琉璃杜撰的游戏,于是配合问道:“所以,受害者是?”
二亚咬了咬嘴唇,答道:
“五河先生最宠爱的女仆——夜刀神十香。”
沉默,白昂无语了。
他对身侧的少女讲道:“我看凶手就是你!十香本来就傻,你还第一个把她祭了?『死亡』的游戏真没意思了,琉璃,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反倒是二亚,疑惑眨了眨眼,但她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琉璃摇了摇头:“这并非『死亡』的游戏,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现在是上层者,而已‘死’的十香,也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听不懂。”
没多解释,琉璃问二亚:“能为我们描述下现场的情况吗?”
“从三楼坠楼,面部着地,当场死亡。窗户是开着的,我们那边的私人侦探,时崎小姐说——凶手很谨慎,受害者衣物上,未留下任何证据。”
白昂心底暗自感叹,狂三真成了侦探,嘴上却是问道:“可最近几天,不都阴雨连绵吗?那位女仆,身上未有凶手留下的印记,不是很正常吗?”
“是庄园内的三楼看台,天花板是封闭的……夜刀神十香坠楼的位置,刚好淋不到雨。”
摆了摆手,琉璃无奈说:“算了算了~等到现场才知道什么情况。”
谈话间,车已驶入一片群山环绕之地,如果白昂曾探知澪和四季精灵的谈话,就能发现,这里的庄园,与那山间的宅邸近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