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稳固控制武都郡、陇西郡全境,将此作为后方基地。
基本控制汉阳郡大部(冀县等核心城镇在手,但边境一些堡垒仍在曹军手中)。
占据金城郡南部和东部大部分地区(但郡治允吾及西平、浩亹等关键黄河渡口要塞仍在曹军手中)。
曹操:牢牢控制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及张掖属国、居延属国)、武威郡、安定郡北部、北地郡。金城郡西北部(包括允吾城及黄河沿岸要地)仍在手中,但控制力削弱,与南部联控制区之间存在着广阔的无人区或游击区。
实际控制线:从地图上看,联军控制了凉州东南部,像一个楔子打入曹军控制区;曹操则控制着广大的北部和西部。战线并非一条直线,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尤其在金城郡,双方哨所、巡逻队时常发生小规模冲突。
经济与后勤——濒临崩溃的边缘:
联军:益州财力物力消耗巨大,秦宓在后方殚精竭虑,几乎到了“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的地步。
长途运输损耗惊人,十斛粮草运至前线,能余三四斛已属不易。
新占的汉阳、金城郡残破不堪,无法提供有效补充,反而需要投入资源安抚流民,维持秩序。
曹操:同样面临巨大压力。要时刻防备东方虎视眈眈的张羽,民生艰难,盗匪时有发生。
控制的河西走廊地区地广人稀,产出有限,主要依靠前期囤积和从中原转运。持续的战争像一头吞噬资源的巨兽,让曹操和刘备都感到力不从心。
内部状况与人心浮动:
联军:马腾年事已高,须发皆白,精力大不如前,更多军务交由马超处理。
但马超勇猛有余,政治手腕和威望不足以完全统领联军各部,与益州将领(如关羽、严颜)之间存在微妙的竞争关系和战略分歧(马超主张更激进突击,关羽等则更重稳妥)。
刘备远在益州,对前线控制力有限,更多依赖法正协调。
法正虽智,也难以完全弥合派系分歧和利益分配问题。
益州内部,以李严为代表的部分本土势力,对持续投入这个看似无底洞的凉州战场,开始出现异议声音。
曹操:内部相对统一,但连年征战,将领疲惫,士卒厌战情绪滋生。
后方士族对持续投入这个“得不偿失”的地区开始出现质疑,要求将重心转向防御张羽或休养生息的呼声渐起。
曹操本人亦显老态,头风病发作愈发频繁,健康状况堪忧。
夏侯渊、曹洪等宗室大将亦多次负伤,状态下滑。
谋士博弈现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到了这个阶段,双方奇谋妙计的空间已大大缩小。
战争的胜负手更多地取决于国力、后勤和意志力。
程昱、刘晔更多致力于稳定内部、调和矛盾、精打细算地调配所剩不多的资源;
法正、秦宓则忙于维持联盟、激励士气、千方百计地保障那条脆弱而漫长的补给线。
计谋的运用,更多体现在小范围的战术欺骗、情报争夺、策反对方低级军官和争取那些仍在观望的羌氐部落的支持上。一种无力感和疲惫感,也开始在双方智囊团中蔓延。
在这片混乱、凋敝与杀戮的背景下,位于战场东南边缘,属于张羽势力范围的右扶风郡,在太守霍峻的治理下,几乎成为了一个“奇迹”。他不仅防御出色,更展现了卓越的民政管理能力。
205年春,他主动打开边境,有序接纳了数千从汉阳、陇西战乱区逃来的流民。
他划定区域,分发农具种子,组织他们屯田垦荒,并派兵保护。
既解决了流民生存问题,避免了治安隐患,又增强了右扶风的粮食自给能力。
205年秋,他利用屯田所得和部分军粮,小规模地接济了周边一些亲张羽的羌人小部落,赢得了他们的好感,使其成为边境的耳目和屏障。
206年夏,一小股约五百人的武装溃兵,打着曹军旗号,衣衫褴褛,哭诉被联军追击,请求入城避难。
守城将领见其可怜,欲开城门,被霍峻及时制止。
他亲自上城观察,发现这些人虽然狼狈,但眼神闪烁,队形松散中却暗藏章法,携带的兵器也过于整齐。
霍峻冷笑,下令严防,并派骑兵出城迂回侦察,果然发现其后另有伏兵。
霍峻将计就计,假意开城门,引其进入瓮城,然后闸门落下,伏兵齐出,将这伙试图诈城的敌军全歼。
他的官职已因功升至“平东将军”,右扶风在他的治理下,军备严整,吏治清明,民生相对安定,与周边凉州地区的残破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张羽在东线听闻霍峻的种种表现,龙颜大悦,多次下诏嘉奖,赏赐丰厚。
霍峻,这位曾经的降将,如今已成为张羽集团西线最为信赖和倚重的边防大将,他镇守的右扶风,如同风暴眼中一片宁静而坚不可摧的礁石。
截至公元206年秋,凉州战事已陷入彻底的、令人绝望的僵局。
马腾和刘备联军无法给予曹操致命一击,彻底掌控凉州;曹操也无法将联军赶回陇山以南。
双方就像两个流干了血的巨人,拄着残破的兵器,在寒风中勉强对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苦。
任何一方微小的内部变故(如马腾的健康、益州的反战情绪、曹营的将帅失和),或者来自第三方(尤其是已彻底消化荆州、虎视天下的太师张羽)的介入,都可能成为压垮这脆弱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凉州的未来,依旧笼罩在一片浓重而充满不确定性的迷雾之中。这片古老土地上的厮杀,似乎远未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