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得,他们的论述不绝对正确。
“哎呀,去!!!”
一个个跟山上的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上官扶无奈至极,也是烦了,“我要把你们都招供出来。”
上官谋士甩袖上前,徒留一地没人听的狠话。
军帐开了又合,直至夜深,疲惫的将士们才收到大将军平安无虞的消息。
虽然纳闷人好着呢为啥六郎还生气的,但年轻人嘛,气血旺,偶尔紊乱一下是很正常的。
“年轻气盛?怎就你一个年轻,人家气就不盛?”那日被打了七七四十九鞭的青年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母亲的质问,让床榻上的人无语凝噎。
老者带着战损版好大孙回家,在大孙子父母责怪老人之前,老者先发制人,说了好大孙的鲁莽行为。
添油加醋一点,“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女郎心善,他现在就是荒郊外的孤坟一座。”
父母被这话双双震撼,老父亲难以置信,“不至于吧,孤坟……”
“这是重点吗?”母亲狠狠给这个没脑子的男人一掐,“好的不学,就学你这没脑子的东西。”
紧接着就是画面一开头的质问,老者说大孙子估计是被人挑拨了,才说出这么年轻气盛的话。
女人越听越憋闷,心中怒火滔天,令一旁的父子俩以及床榻上的好大儿都不敢出声。
除了孩子任人挑拨拿捏的愤恨,还有想到自己孩子好端端出门,回家是横着进来。
差一点儿啊,差一点儿她以为自己就黑发人送黑发人了。
好大儿:……
重点在黑是么母亲。
哭一会儿,老母亲又去拍了拍儿子的床榻,床榻被母亲有力的大掌拍得震天响。
“咚咚咚咚”之下,李仪被迫闭上了双眼。
这近距离欣赏母亲的狂怒,实在太吓人了。
求救般地看向父亲和祖父,这两个人只有‘打了它就不要打我呦’的庆幸。
“蓉娘,孩子还受着伤呢。”老父亲看着儿子实在遭罪,“要不等他好了再打。”
届时打在肉身,她手也没那么痛。
“闭嘴!”兰蓉气炸了,她感觉自己嫁进这个家就是来受罪的。
嫁了个傻子,生了个傻子,今后还得和这些大傻子继续一起生活。
能站着的俩人两手紧捏,不敢抬头。
床榻上的李仪无奈出声,“母亲,其实我伤也没那么重。我感觉对方下手的时候是收着来的,不然我哪儿还有力气再跟您说话啊。”
他还能清醒的看到家中的这一切,谁说不是那善谋计的女娘所预设的连环计。
回家就要面对亲长,他这样的人肯定是要挨骂的。
切肤之痛,痛在一时。
精神侮辱,一世难解。
李仪终于知道那位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像他们这样的门户,实在是不该去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兰蓉一眼看透本质,“你替对方说话,那为何你的眉宇间还残留郁气?”分明就是不甘不平,做什么大气阔达。
他老娘就不是个豁达的人,他以为他是么。
“人活一世,孰能无过。被人挑拨言行无状,你受罚之后便消了祸。”兰蓉指着李仪的眉头,“但你不服啊。”
当娘的难道还看不出,自己朝夕相处的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李仪。”兰蓉猛捶床榻,榻上愣是被她砸出一个大坑。“你刚愎自负,还不知错!”
人人说她生了一个医道天才,但兰蓉只觉得弊缺过狠,天才也掩盖不住当事人蠢笨的本质。
比起孩子挨揍,一开始关心伤重,后面便满脑子都是为何挨揍。
思来想去,是他们养孩子的方法出了问题。
太过自由,过度信任,如此才差点酿成大祸。
大名一出,李仪自己都有点慌了。
小时候母亲唤自己大名,后头便是疾风暴雨般的锻打改造。
但自从自己学会装乖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挨过打了。熟悉的喊声袭来,过往的颤栗直达灵魂深处。
兰蓉听老者说了整个的过程,她问:“除了不满,你有从这件事里学到什么吗?”
李仪飞速转动大脑,急智而出,“三思而后行,不行就不行!”
兰蓉给好大儿一个脑瓜崩,“近期不要去学医了,先学做人吧。”
她累了。
纵观全程,李仪只是受了一点伤,且那位并没有将他们这一户除名。
后面的进学研习,他们也没有被排斥在外。可见李仪的行事虽鲁莽,却也歪打正着,随便让对方立了这个威。
恩威并行,就李仪那个脑子还觉得不快,简直榆木脑袋。
那日的事情和最后的实际大差不差,只是谢依水提前就找好了托,那后来说话应和的中年人原本是李仪这一角色的饰演者。
但李仪横空出世,行为自然,这鲁莽者都不用假扮,自有其人顶上。
后来能这么顺利,谢依水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行云流水,顺理成章,一切都有点冥冥之中注定的意思。
医药的事情结束后,景王妃重病的消息占据了京都八卦榜的头名。
扈通明最近勤学苦练,练得风生水起,自得其乐,偏家里人强制让他放松,还道让他多出去走走。
说话的是扈长宁,她苦口婆心,“不急于求成,反伤根基。”
家里人都乐于见到扈通明的努力,可根底不佳,基础不稳,那么急有点太伤了。
“我再过两日便回崇州了,你也自在些,莫让我担忧。”
为了姐姐的心理健康,扈通明抖着腿,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演武场。
这地方府里一直有,很小一块地盘,家里人以前以为他是将才来的,母亲特地给他打造的。
没曾想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被他给用上了。
停练两日的扈二又开始联络起了自己的小狐朋们,熟人见面,默契自得,都不用多说什么,就开始野了起来。
喝酒划拳,吹牛行令,二楼的包厢里,属他们那儿声音最响。
喝着喝着,他们开始说起了八卦。“你们知道……祁九的姐姐最近快不行了吗?”
那人犹豫着开口,俨然也是忌讳着什么。
背景过硬的人不以为然,“祁九家里一堆事儿,就这儿,谁还有心思出来玩啊。”他们是爱玩,但不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