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黄沙掠过边境重镇——黑水城。城头上,镇北军将士身披玄甲,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望向西方。林越勒住马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眉头紧锁。
“将军,西域诸国联军已越过葱岭,先锋部队三万余人,正向黑水城逼近!”斥候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据探报,联军由龟兹、焉耆、疏勒等六国组成,统帅是龟兹国的大王子阿史那·骨咄禄,此人勇猛善战,麾下有一支精锐的‘沙狼骑兵’,来去如风,极为凶悍。”
林越接过斥候递来的地图,指尖划过西域与漠北的交界处:“黑水城是漠北的西大门,一旦失守,联军便能长驱直入,威胁整个漠北的安危。传我命令,全军进入一级戒备,加固城防,备好滚石、热油、火箭,务必守住黑水城!”
“末将领命!”副将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苏清瑶策马来到林越身边,神色凝重:“将军,西域诸国向来与大胤井水不犯河水,此次为何突然联合入侵?”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越沉声道,“李岩在京城查到,西域诸国背后,有神秘势力暗中支持,不仅提供了大量军械粮草,还派了谋士协助制定作战计划。我怀疑,这股神秘势力,与当年的废太子余党或匈奴残余有关。”
话音刚落,远处的沙丘突然扬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是沙暴!”城头上的士兵高声惊呼。
林越眼神一凝:“不好!这不是普通的沙暴,是‘沙狼骑兵’的突袭信号!他们利用沙暴掩护,想要趁乱攻城!”
他立刻下令:“弓箭手准备!火箭齐射,照亮沙暴!刀盾手守住城门,长枪手上城,严防敌军登城!”
城头上的将士迅速行动,火箭带着呼啸射入沙暴之中,短暂照亮了里面的景象——数千名身着皮甲、骑着骆驼的“沙狼骑兵”,正借着沙暴的掩护,快速逼近黑水城。他们手中的弯刀在火光下泛着寒光,脸上戴着狰狞的狼形面具,气势凶悍。
“放滚石!倒热油!”城头上的校尉高声呐喊。
滚石顺着城墙滚落,砸向冲锋的沙狼骑兵,不少骑兵连人带骆驼被砸倒在地;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沙狼骑兵的冲锋势头被暂时遏制。
但沙狼骑兵极为悍勇,很快便调整阵型,分成数队,从不同方向再次冲锋。他们手中的弓箭精准无比,城头上的镇北军将士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清瑶,你率两千骑兵,从北门杀出,绕到沙狼骑兵后方,袭扰他们的阵型!”林越高声下令。
“末将领命!”苏清瑶抱拳领命,转身快步走下城头,翻身上马,率领两千骑兵,打开北门,如同利刃般冲入沙暴之中。
沙暴中,视线受阻,苏清瑶凭借多年的作战经验,判断着沙狼骑兵的位置,率部迂回包抄。待靠近敌军后方时,她高声下令:“冲锋!”
骑兵们挥舞长刀,冲入沙狼骑兵的阵营,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沙暴的呼啸声中。沙狼骑兵没想到会遭到后方突袭,阵脚大乱,冲锋的势头顿时减弱。
林越在城头上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高声喊道:“镇北军将士,随我杀出城去,将敌军彻底击溃!”
他翻身上马,手持长枪,打开南门,率三千骑兵冲杀出去。城头上的将士也纷纷冲下城墙,与骑兵们汇合,朝着沙狼骑兵发起猛攻。
沙狼骑兵腹背受敌,渐渐不支。阿史那·骨咄禄在阵中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高声呐喊:“给我杀回去!谁若退缩,军法处置!”
但此时的沙狼骑兵已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朝着沙暴深处逃窜。林越率部追击,斩杀敌军数千人,缴获骆驼、马匹、武器无数。
沙暴渐渐平息,黑水城外,尸横遍野,黄沙被鲜血染红。苏清瑶率部返回,来到林越身边:“将军,沙狼骑兵已逃窜,是否继续追击?”
林越摇了摇头:“不必。沙暴过后,沙漠地形复杂,追击容易遭遇埋伏。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固城防,防备联军主力来袭。”
“末将领命!”
打扫战场时,将士们在一名沙狼骑兵首领的尸体上,搜出一枚奇特的令牌——令牌呈黑色,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鹰,与当年魏承业手中的“魏”字令牌材质相同。
林越看着令牌,眼神一沉:“果然是废太子余党的残余势力!看来他们并未彻底覆灭,而是潜逃到了西域,勾结西域诸国,卷土重来!”
苏清瑶眉头紧锁:“若真是如此,此次西域联军的入侵,恐怕会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凶险。”
“是啊。”林越颔首,“传信给李岩,告知他西域联军背后的神秘势力正是废太子余党,让他在京城彻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同时尽快调拨粮草军械,支援漠北前线。”
“明白。”
夜幕降临,黑水城的城头上,火把通明。林越站在城头,望着西方的夜空,心中暗忖:阿史那·骨咄禄,废太子余党,你们以为勾结西域诸国,就能攻破黑水城,侵占漠北吗?我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而此时,西域联军的大营中,阿史那·骨咄禄正对着一名身着黑衣、蒙面的男子躬身行礼:“先生,此次突袭失利,还请先生责罚。”
黑衣男子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无妨。林越确实有几分本事,黑水城也并非轻易可破。接下来,我们不必急于攻城,只需切断黑水城的粮草补给线,将其围困,不出一月,城内粮草耗尽,自然不攻自破。”
“先生高见!”阿史那·骨咄禄躬身道,“只是,镇北军的援军若赶到,我们恐怕会陷入被动。”
“援军?”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我已派人在漠北与中原的交界处设下埋伏,镇北军的援军休想轻易赶到。不出三月,黑水城必破,漠北必为我们所有!”
夜色中,黑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一场围绕黑水城的围困与反围困之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