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与“天规”漏洞!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般在虾献心中炸响!他一直苦苦追寻、谨慎提防的隐秘,竟然在这混乱的暗市中,被人公然叫卖?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个高台。台上站着一个身形矮小、披着破烂灰色斗篷的老妪,她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脸上布满褶皱,气息微弱,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元婴修士。但能在暗市这种地方,出售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岂会是简单角色?
整个暗市也为之一静。大部分修士面露茫然,显然对“观测者”和“天规”一无所知。但也有一些气息古老、或来自某些隐秘传承的修士,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凝重和感兴趣的神色。
那灰衣老妪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沙哑地笑了笑,继续道:“老婆子我寿元无多,只想用这则秘闻,换一件能延寿五百载的天地奇珍,或者……等同价值的魂能精华。”
延寿五百载的奇珍,或者大量魂能精华!这个要价同样高得离谱!足以让许多炼虚修士倾家荡产。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位于顶层包厢、气息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身影开口了,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消息若为真,延寿五百载的‘不死草’一株,给你。”
不死草!传闻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延寿五百载只是其最基本的效果!包厢中人的手笔令人心惊。
另一个方向,一个浑身笼罩在阴影中、仿佛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存在也发出意念波动:“等价于不死草的‘万年养魂木芯’一段,可交换。”
又是足以让合体期大能动心的宝物!
虾献心中沉重。他拿不出这等层次的延寿奇珍或魂能宝物。他身上最珍贵的,除了自身大道和内天地,便是刚刚得到的虚空之髓和一些顶级材料,但距离不死草或万年养魂木芯的价值,还差得远。
难道要眼睁睁错过这个机会?
那灰衣老妪似乎并不着急,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尤其在虾献身上似乎停留了一瞬,让虾献心中一跳。
“嘿嘿,看来识货的道友还是有的。”老妪怪笑一声,“不过,老婆子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得到消息者,需立下大道誓言,不得以任何形式将此消息泄露给‘秩序阵营’的任何存在。”
秩序阵营?虾献心中一动,这似乎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测。
包厢中和阴影中的存在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某种权衡,最终都表示了同意。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大道誓言的约束力极强。
“既如此,两位请出示宝物,老婆子我验证后,自会将消息分别告知。”老妪说道。
包厢中飞出一个玉盒,盒盖开启一丝缝隙,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精气弥漫而出,让整个暗市的修士都精神一振!阴影中也浮现出一段通体漆黑、却散发着温润魂光的木芯。
老妪仔细检查了两件宝物,满意地点点头。她嘴唇微动,分别向包厢和阴影传递了神念信息。
那包厢中的存在在接收到信息后,气息似乎波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收起了不死草(老妪似乎只取走了部分药力作为验证?),包厢禁制光芒一闪,直接消失不见,竟是直接离开了!
而那阴影中的存在,在接收到信息后,阴影剧烈翻滚了几下,也迅速淡化,消失在原地。
两位疑似合体期的大能,在得到消息后,都选择了立刻离开!这更加说明了这则消息的重要性和敏感性!
交易完成,灰衣老妪似乎心愿已了,身形变得更加佝偻,她收起那两件宝物(或其部分),拄着木杖,颤巍巍地走下高台,朝着暗市的出口走去。
虾献心中焦急,他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快步跟了上去,在通往地面的通道中,拦住了老妪。
“前辈留步!”
老妪停下脚步,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虾献,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小家伙,你跟来作甚?老婆子我可没有第二则消息卖给你了。”
“晚辈想知道那则消息!”虾献沉声道,“晚辈愿以其他代价交换!”
“哦?”老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你拿得出延寿五百载的奇珍?还是等同的魂能精华?”
“晚辈拿不出。”虾献坦诚道,“但晚辈愿以一次‘承诺’交换!力所能及范围内,可为前辈做一件事!”
这是他身上,除了那些实物资源外,唯一可能打动对方的东西。毕竟,那暗红色碎片,也是用一个承诺换来的。
老妪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承诺?嘿嘿……小家伙,你的承诺,对老婆子我而言,价值可未必比得上不死草啊。”
虾献心中一沉。
但老妪话锋一转,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一切:“不过……你身上,倒是有件东西,让老婆子我有点兴趣。”
虾献一怔:“何物?”
“你体内那丝……与众不同的‘终结’意蕴,以及……那微弱的、试图反抗‘天规’的‘变量’特质。”老妪的声音如同夜枭,“若你愿意,让老婆子我‘观看’一下你凝聚内天地、以及对抗‘观测’的整个过程感悟,老婆子我便将那消息,免费告诉你,如何?”
“观看”修炼感悟?!这等于将自身大道的核心秘密完全暴露给对方!风险极大!
虾献脸色一变,心中警惕到了极点。这老妪果然不简单,竟然能感知到他体内隐藏的终结规则和作为“变量”的特质!
“前辈这是何意?”虾献语气转冷。
“放心,老婆子我对你的大道本身没兴趣,更不会抢夺。”老妪摆摆手,“我只是一个‘记录者’,一个游走在毁灭边缘的‘观察者’(此观察者非彼观测者)。我对‘天规’如何抹杀‘变量’,以及‘变量’如何挣扎求存的过程,很感兴趣。你的经历,对我而言,是一份珍贵的‘样本’。”
记录者?观察者?样本?
虾献心中念头飞转。这老妪的身份愈发神秘。但她提出的条件,虽然冒险,却似乎并无直接恶意,更像是一种……研究?
他迫切需要那则关于“观测者”和“天规漏洞”的消息!这关乎他的生死存亡与大道路途!
权衡利弊,虾献一咬牙:“可以!但前辈需立下大道誓言,不得以任何形式泄露、利用或危害晚辈之感悟,看完即忘!”
“嘿嘿,狡猾的小家伙。可以,老婆子我立誓便是。”老妪很爽快,当即以自身大道起誓,内容与虾献要求一致。
誓言成立,虾献稍稍安心。他凝聚心神,将自从在归墟坟场核心得到先祖传承、炼化终结规则、突破炼虚、以及几次隐约感受到“观测”和与之对抗(包括玉佩护主、规则献祭混淆判定)的关键过程与感悟,凝聚成一道纯粹的信息流,传递给了老妪。他刻意模糊了献祭大道最核心的传承,只展示了应用和效果。
老妪接收了信息流,闭目品味了许久,脸上时而惊讶,时而恍然,时而露出思索之色。
半晌,她睁开眼,看向虾献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以献祭之道,行逆天之事……有趣,当真有趣!难怪能被‘祂’盯上……你这‘样本’,价值很高。”
她不再多言,屈指一弹,一道灰光没入虾献眉心。
大量信息瞬间涌入虾献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