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的“剑庐春景”画好了,卷在听浪螺里,由南海来的渔翁捎走。槐姑娘看着渔翁的船消失在晨雾里,转身发现砚生正蹲在院角,对着一小丛绿芽出神。
“这是啥?”阿禾凑过去,看见泥土里冒出几株圆叶嫩芽,茎秆上还带着细毛。
“前几日从漠北信里包着的种子,说是沙棘和暖根草杂交的新品种,”砚生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王大叔说,试试在剑庐种,说不定能长出又耐寒又耐旱的新草。”
正说着,听浪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贴在耳边一听,浪声里混着断断续续的话:“……沙棘剑试成了!……驼毛剑柄裹着草绳,……戈壁的风再大也握得稳……”阿禾眼睛一亮,拉着砚生往屋里跑:“快记下来!王大叔肯定想知道新草的事!”
砚生提笔蘸墨,阿禾趴在桌边念:“告诉王大叔,种子发芽啦!槐姑娘说,等长壮了就给他们寄过去,混在驼毛里编剑柄,又软又结实……”窗外的风卷着槐树叶沙沙响,像在帮她数字数。
忽然,剑庐的门被推开,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妪走进来,篓子里装着半筐饱满的紫黑色果实。“这是山里的‘墨果’,”老妪抹了把汗,“孩子们说用这果汁写字,遇水不化,还防蛀虫。前几日收到你们寄的沙棘种子,特意采了来——你们看,用墨果汁画的剑谱,泡在雨里都清晰着呢!”
槐姑娘接过墨果,切开一颗,紫色的汁液立刻渗进宣纸,果然乌黑发亮。“正好!”她拿起那张“剑庐春景”的底稿,“用这个重画一份,给南海的朋友寄去,就算掉进海里也不怕糊了。”
阿禾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那高高挂在墙上的剑穗。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成功地抓住了剑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
然而,当她仔细观察剑穗时,却惊讶地发现穗子的末端多了一个小小的物件。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妪带来的墨果核,上面被穿了一个小孔,然后巧妙地串在了绳尾。
阿禾轻轻晃动着剑穗,果核与海心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仿佛在演奏一场美妙的音乐会。这声音让她心情愉悦,不禁感叹道:“这样就有山里的味道啦!”
与此同时,砚生正静静地凝视着院角的新芽,那嫩绿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他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等这草长起来,咱们就可以编一个新的剑穗了。到时候,我们把漠北的沙棘、南海的螺壳,还有山里的墨果核都串进去……”
这个想法让阿禾兴奋不已,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色彩斑斓、充满故事的新剑穗。它将会是一个独特而有趣的作品,承载着他们的记忆和想象。
而那根原本就沉甸甸的剑穗,在风中轻轻地摇晃着,宛如一串会讲故事的铃铛。每一次的晃动,都像是在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新鲜事,然后将这些故事传递到更远的地方,让更多的人能够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