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眨动她那机关似的眼皮,虽然很讨厌火,但她现在好想举火把。
不要当木偶不是人啊,她还没迟钝到发现不了有人在她背后送飞吻,香风就在她身边经过啊!
傀儡师咔咔咔敲门,走个形式问自己能不能进来。
略显急促的敲门声透露出她内心的小尴尬,丝录在楼梯拐弯处往上瞥一眼,正巧傀儡师往下头看。
三秒后,她眼神转回来,回忆林玉玠刚刚的反应。
好像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呢。
傀儡师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装作不知,得到进的指示后,汇报本次的外出任务情况。
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丝录溜达着往教室去,路上碰到顺路的黄芦。
她旁边跟着萧成蹊,看起来是路上碰到,顺路聊了起来。
两人对话间满是吐槽,丝录停在路口,“你们在骂谁?”
“绿绿老师?”黄芦猛声叹气,“在骂这次外出任务救的那个弱智。”
“说说。”
“就是五年级有部分人上周不是去周边巡检了嘛,施老师…”
“就是傀儡师。”萧成蹊小声插话,怕丝录对不上人。
“嗯,对,回来的前一天,施老师碰到一个想转到十二区长住的异士,他估错了太阳落日的时间,天黑了还没进区,我们任务小队碰到了,就带着他一起了,谁知道这人有病。”
黄芦说:“您知道他说什么吗?”
她捏住嗓子 ,让声线沉下来,“我转到你们区,能有特殊待遇吗,毕竟你们这个区拿得出手的异士也没几个,我来了应该能帮很大忙。”
“啊哈,真的太搞笑了,他连日落时间都能判断出一个小时的误差,还帮大忙,扯死了。”
黄芦白眼翻到天上去,“也不知道在他眼里什么才叫拿得出手。”
丝录想到却山荇的笔记本,“这人是不是还对管理学府发表了伟大意见。”
“对呀对呀。”黄芦问,“您已经听说啦?”
“应该是府长写了吧。”萧成蹊提醒她,“天天抱着本写日记呢。”
“噢,忘记了。”黄芦提起来更加不满,“这人说学府应该对普通民众进行开放,像旧世纪的大学一样,让学府成为人民大众生活的一环。”
“真开放了,观漪的荷花池一晚上就能只剩泥巴。”
黄芦极其认同的一拍巴掌,“绿绿老师,你看看,只要带脑子就能想到这点,但这个二百五想不到。”
丝录不以为意,“这人还说了什么?”
“还说东十二区的府长太年幼,形象不够好,不能给民众带来安全感,不建议府长总出现。”
“呵。”丝录笑了。
萧成蹊在旁边说,“我在南山坞时,同届新生里有个人的父母来送他,那对父母一开始以为府长是个挂名职位,或许这人…?也这样想?”
“可他是异士,虽然很菜。”黄芦不掩饰鄙夷,“他不可能不懂府长的意义,我看就是单纯认为小孩子做府长不风光。”
“对了,他好像真是南山坞那边来的,好像是…东二十区吧?”黄芦扭头向萧成蹊确认。
萧成蹊嗯一声,“是南山坞的管辖范围,万象山南边靠里的这片地,从东十六区到东二十区,是南山坞的管辖范围,十九区是学府所在地。”
“不风光。”丝录琢磨这几个字,前些天林玉玠是说南山坞也设置了代府长来着吧,好像因为闭关来着?
她饶有兴趣地问:“南山坞的府长长什么样?”
萧成蹊没来得及说话,黄芦意味不明的笑一声,“小时候以前远远见过一次,那段时间我家里人做梦都梦他。”
丝录说:“那就是长的好看。”
“好看。”黄芦给出准确回答,但又马上变脸,“就是南山坞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么蠢?”
“咳。”萧成蹊轻咳,“我家是十八区…”
“啊哈哈,把你忘了。”黄芦搂过她的肩膀,“别介意,下次地图炮的时候我会把你摘出去的,主要是这人真的很不讨喜。”
黄芦看回丝录,“我们带了他两天,什么都要指点下,还问学府缺不缺老师,我们说不缺,他说学府里不是有几位西区来的老师吗,把你们的课改成选修课,给他腾一下就行了。”
丝录笑:“自信是美德。”
黄芦一时没听出来她是不是在阴阳怪气,眼见到下一个路口,意犹未尽的和丝录还有萧成蹊分开。
“我下午是文化课,先走了,要是你们感兴趣听下课了来我寝室,我继续说,拜拜~”
黄芦一溜烟跑了,丝录和萧成蹊往另一个方向拐弯,去魔法科的教室。
傍晚,丝录下了课在门外见到林玉玠,她披好自己的大围脖,和林玉玠去吃饭。
餐馆里,她聊起这件事,“真这么自信?”
“还行吧,说是想见我,但我没空。”
林玉玠用筷子给她夹东西,“他没有黄芦讲的那么菜,傀儡师说他判断不出日落时间似乎是异能出了点问题,身体有不可逆的损伤。”
“那这人以后就在十二区了?我提醒你,他可瞧不上小土豆。”
“待不了多久,他身体受伤,来十二区可能是想找观漪。”
林玉玠让她放心,“对府长没有敬畏心,管理局那边过不了他的申请,负责审核转区异士的人都是人精,很难糊弄。”
他放轻声音,“特别是查那些跨不同大区的人,很严,除非有人担保。”
丝录心领神会,“所以你当初才用结婚作为担保手段?”
“是,你在管理局的登记身份是游历世界的魔法师,以前和我见过一面,有婚约。”
“还挺有因有果的嘛。”丝录给他倒水,“再说点,让我听听你还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