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父看着面前眉宇间带着疲惫的女儿,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带着疼惜,“清宴,沈氏的生意有爸爸在,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和你妈妈奋斗这么多年,从来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沈清宴眼神却异常坚定,“爸,和贺氏那笔合作,我计划再多让两个点出去。”
沈父愣了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何必呢?一个男人而已。”
他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不解,“追你的青年才俊能从京市排到城郊,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京市商界里,贺氏是无可争议的龙头,但沈家也绝非陪衬。
虽说整体体量稍逊一筹,可论根基、人脉与影响力,沈家仍是京市屈指可数的存在,稳稳排在贺氏之后。
沈清宴眼底闪着执拗的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可我从小就喜欢烬野!”
沈清宴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带着压抑的委屈,“我只爱他,爸,我一定要重新和他在一起。
整个京市,再也找不到像贺烬野那样又帅又有能力的人了。
他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场,让她根本无法自拔。
追了贺烬野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结果短短半个多月,就被萧灼翎彻底破坏了。
滔天的恨意从心底翻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好恨!恨意像藤蔓般缠上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沈清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烧着恨火。
沈父望着女儿眼底那近乎病态的痴迷,到了嘴边的劝阻终究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她执意如此,便随她去吧。
周末的咖啡馆里,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
萧灼翎刚坐下,沈清宴就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这里面有一个亿。”
她的声音冷硬,“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加,条件只有一个——离开贺烬野,他是我的。”
萧灼翎瞥了眼银行卡,语气平静无波,“这是你第二次找我了,沈小姐。”
“在京市,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能给你。”沈清宴身体前倾,眼神里满是占有欲,“但烬野是我的,你配不上他。”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萧灼翎放下咖啡杯,“你想让我们分开,去跟贺烬野说,他要是点头,我自然走。”
“萧灼翎!”
沈清宴加重语气,“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看看你自己,生意上你能给贺烬野什么助力?沈家能帮他拿下多少资源,你知道吗?”
“他和你在一起能得到什么?生意上你半点助力都给不了,家世背景更是天差地别,你就是他的拖累!”
萧灼翎看着她近乎失控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沈清宴,我真的很忙,你请便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清宴手攥着手里的银行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萧灼翎,这可是你自找的。”沈清宴盯着萧灼翎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的眼底掠过一抹近乎淬毒的阴鸷,那点黑沉像化不开的墨,将原本还算明艳的五官衬得格外狰狞。
冷风从咖啡馆的门缝钻进来,掀起她的衣角,沈清宴却丝毫没觉得冷,她心里的寒意,早已比这寒冬更甚。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零星雪花,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
这个冬天,注定要被阴霾笼罩,不会有半分太平。
萧灼翎,注定要在这片寒意里挣扎,熬过一个比京市过往所有寒冬都更刺骨、更让人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季节。
无人能长久的、夜以继日地燃烧所有光亮,燃烧所有心火;无人能长久地、夜以继日地站在火焰中。
萧灼翎在京市坚持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