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胸牌,挂在了领口上,带着姜灼向着灯塔的方向迅速跑去。
灯塔那边。
门口的守卫早就收到了白塑的消息,早早的就打开了大门。
白塑把油门踩到了底,重甲车带着灰尘冲进了灯塔的大院,一个甩尾,撞到了防撞带上。
“白塑。”
宴独早就等在门口了,一手拎下了车门。
“怎么样,伤口怎么样?”
“队长,我没事,我不要紧,后面后面那个。”白塑浑身都是血,但是气色还好。
宴独见他这样,这才放下心,一脚将后车门给踹飞了,看一下里面。
重甲车的车后座已经掏空了,躺着一只浑身是伤的变异兽,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宴独刚要上前,白塑一把拉住他:“队长,你别去,那小子就是找你的,他要是闻到你的味,做梦也得把你给撕了。”
“我会怕他吗?”宴独冷笑一声,示意所有的士兵都退后,自己上了重甲车。
男人的五官清俊,但是肤色黝黑,露出来的臂膀上肌肉遒劲,血管喷张。
“白塑,你给他用了多少镇静剂?”
白塑伸出两个手指头。
宴独冷笑:“两根镇静剂?两根就把他镇成这样了?”
他坐在半个车座上,用脚踢了踢男人的头:“几年没见,你废物成这样了?”
男人像是死了一般,脑袋晃了晃,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宴独皱眉:“不应该啊。”
他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白塑:“你确定是两根镇静剂?”
白塑抽了抽嘴角,再次竖起两根手指:“队长,你知道的,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两个镇静剂根本就镇不住他!”
“那你是用了多少?四根?”
白塑摇头。
宴独眯了眯眼睛:“不会是八根吧?”
白塑笑的比哭还难看:“二……十根!”
“二十根?”这次连宴独都吃惊了。
有几个过来的孤狼小队队员,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看向白塑。
“白塑,你可真不白来呀!你竟然用了二十根镇静剂,你也不怕把他给镇死了?”
“我怕呀,我当然也怕呀,所以我马不停蹄的就赶回来了,”白塑心虚的看一下周围:“医生呢?医生哪里去了?快来过来给他上点解药啊。”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二十根镇静剂,这要是掰碎了,洒进水里,足够镇倒到我们一城的人了,这样的剂量什么解药都没用啊,”
“胡说八道,你那镇静剂的解药是弄着玩的?”
“我那是给人用的剂量,你这是给神仙用的剂量,我是不敢用的,”老头白了他一眼:“要不让你那个疯叔叔过来?他跟你一样,什么都敢用。”
“先把人抬进去吧,”宴独踢了男人一脚:“用了那么大剂量的镇静剂,又跑了这一路,他都还活着,说明就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用不用解药的也就无所谓了。
说话间,有人推过来一个笼子,笼子是有精刚焊制的,每一根栅栏都有成人的手臂粗。
众人七手八脚的上来,将一人一兽给抬到了笼子里。
宴独看着男人,冷眼:“按照规矩,笼子上面要通电,一千两百伏的高压电,二十四小时,三十人轮流监视,全副武装,战时戒备,给我好好的看着他们。”
“是!”
“他要是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宴独扫了眼白塑的伤口:“你也辛苦了,处理一下伤口就去休息吧。”
“我没事,我还行,等我处理完伤口,我来盯着这小子。”
白塑呵呵笑着,单手拢上老头的肩膀。
“老丁头,听说你新研制了一种凝血胶,是十三代,怎么样?我来给你做个实验品?”
“你可拉倒吧,你……”
老丁头嫌弃的将他的手臂给甩开,刚要说话,就听到大门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上面。
众人转头看去时,有守卫过来回报。
“宴队,是花序,她用石头砸了咱们的大门。”
“花序?她怎么来了?”宴独一惊后,看向白塑。
白塑后知后觉的,总算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在跳蚤市场那边,看到了花序和那个他家新来的那个女生。”
“姜灼?”宴独瞳底一震,倏然看向笼子里的男人。
白塑点头:“对,就是她,应该就是她们,因为那个时候我着急回来,就是扫了那么一眼,没往脑子里去,现在想想就是她们两个。”
“嘭嘭嘭!”
大门被人敲的震天响。
瞧这意思,只要里面不开门,外面的人就会一直敲下去。
所有人都看向宴独。
宴独沉默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塑咬着后槽牙:“队长,要不我去把她们给轰走了?”
见宴独依旧站在那儿不说话,他干脆挽起袖子,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终于,后面传来宴独的声音。
“白塑!”
“队长?”
“请她们进来。”
“啊?”白塑的脸色瞬间一变,看向笼子那边的变异兽。
安全城里是有规矩的,而这个规矩还是宴独亲自定下来的。
如今倘若被花序看到,肯定会说宴独知法犯法,坏了规矩。
以她还有匠心小队的行事风格来看,那时主动给他们留下把柄啊!
宴独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挥挥手:“没关系,一切我自有分寸,你只管打开大门,请她们进来。”
白塑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好!”
“白塑!”宴独再次叮嘱:“我说的是请,请她们进来!”
……
花序怎么都没想到,灯塔的大门就那么打开了。
她还以为孤狼小队一定会极力阻止她进去!
她还想着怎样打进去呢!
“还站着干什么?进来啊!”
在花序错愕的目光中,白塑满脸是血的招呼她进来,只是看着她和姜灼的眼里满是敌意。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视野之内,在那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那只被称为禁忌的变异兽,就那么静静的躺着,而在变异时兽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