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苏晨先生,是个识货的人。”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这只是我们理事会,送给您的一份小小见面礼。”
“只要您愿意加入我们,别说是不朽神金,就算是传说中的天衍星核碎片,我们也能帮您弄到。”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苏晨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很简单。”
女人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我们想请您,帮我们杀一个人。”
苏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他知道,当他点头的那一刻,他将彻底卷入一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和恐怖的漩涡之中。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当即嗤笑:“行,但杀不杀得掉我可不管。”
女人只是一笑,将东西交给苏晨。
她转身,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言语,身影便融入了圣殿外围的阴影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苏晨低头看着手中那只银色的手提箱,箱子入手冰凉,却又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
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箱子表面光滑的金属。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种混合了烟草与某种不知名花香的奇特气息,危险而又迷人。
“她是谁?”
凌寒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苏晨的身后,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了细微的冰晶。
“一个送礼物的。”苏晨随口回答,打开了手提箱。
箱子内部铺着厚厚的黑色天鹅绒,一块巴掌大小的奇异金属静静地躺在中央。
不朽神金。
这个世界理事会,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的目的,仅仅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吗?
苏晨合上手提箱,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与神婴的那一战,对他消耗实在太大,更别提影子里还潜藏着那颗终焉之种,始终都像是一个威胁。
“你需要休息。”
凌寒雪走到他身边,伸出那只比冰雪还要洁白的手,想要扶住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停住了。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我送你回房间。”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那份隐藏在冰冷之下的关心,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苏晨没有拒绝,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很差,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调理气息,并且尝试修复刹那。
圣殿为他安排的住处,是一座独立宫殿,名为听雪楼。
宫殿周围被强大的禁制所笼罩,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是一个绝佳的清修之地。
凌寒雪将苏晨送到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苏晨。
“有事,就叫我。”
她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宫殿群中。
但苏晨知道,她并没有走远,他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寒气息,已经将整座听雪楼都笼罩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外人无法逾越的屏障。
任何试图靠近这里的存在,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她察觉。
苏晨走进听雪楼,大殿内的陈设简单而又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他没有心思欣赏这些,直接走进了最里面的静室。
他盘膝而坐,将那只银色手提箱放在面前,却没有立刻开始修复刹那。
心神沉入体内,那颗原本流转着五色神光的灰色晶核,此刻显得有些暗淡,表面甚至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这是强行催动领域,撕裂神婴的绝望乐园所付出的代价。
更麻烦的是他的影子。
在神念的感知中,他的影子不是单纯的光影现象,变成了一个独立扭曲的异度空间。
而那颗所谓的终焉之种,就静静地悬浮在这个空间的中心,如同一颗缓慢搏动的黑色心脏。
它在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包括苏晨自身逸散出的能量,甚至是他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负面情绪。
它在成长。
苏晨尝试着用力量去冲击那片影子空间,但力量一进入其中,就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颗黑色的心脏吞噬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让它的搏动,变得更有力了一分。
“吞噬?”苏晨的意识中,浮现出神婴那张精致却没有丝毫感情的脸。
这东西,竟然连他的力量都能吞噬,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放任这东西继续成长下去,总有一天,它会反过来将自己彻底吞噬,连同那颗混沌晶核一起,化为它成长的养料。
必须想办法解决它。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恢复实力,并且变得更强。
苏晨深吸一口气,将心神从那片诡异的影子空间中退了出来。
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手提箱上。
当务之急,是修复刹那。
他打开手提箱,将那块不朽神金取了出来。
随后,心念一动,灵兵刹那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刀身暗淡无光,断口处依旧残留着一丝丝无法被磨灭的不朽气息,正是这股气息,阻止了刹那的自我修复。
苏晨伸出手指,一缕灰色的混沌之力,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缠绕上那断口处的不朽气息。
他没有选择强行吞噬,而是用一种剥茧抽丝的方式,将其一点一点地从刀身之上剥离下来。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每一丝终焉气息,都沉重无比,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特性。
稍有不慎,就可能对刹那的本源造成二次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室之外,天色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白。
整整一天一夜,苏晨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静室时,最后一丝不朽气息被他成功地从刀身之上剥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