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活!我真能干活!”王银彩杀猪般嚎叫起来。
“千万别送走!我哪儿都不去!”
虽然不知道要送去哪里,但是王银彩知道,靠山屯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
要是去别的村子屯子还好,可要是被送去农场……
王银彩早就听说过,农场那地方管得严,干活累,吃不饱,而且里头多是狠人。
根本不像屯子里的人这么好说话、能让她偷奸耍滑。
林名虎压根没稀得再瞅王银彩那出儿,直接把她当空气划拉过去了。
“来!大家伙儿过来摁手印儿!”
几份情愿书传得比过年发糖还快。
一个个名字按上去,红手印戳得那叫一个麻利痛快!
“签!必须签!这祸害早该清出去了!”
“给我笔!我这手印得摁大点儿,让她记一辈子!”
……
压根没一个人犹豫,更没一个不同意的!
那场面,比生产队发粮还齐心!
而这边姜佑宁脚底板又往下碾了碾,疼得王银彩嗷一声,她嗤笑着环视一圈那热火朝天签字画押的场面
“瞅瞅!睁你那窟窿眼好好瞅瞅!
你这人缘混得——
‘癞蛤蟆走道儿——净剩蛤蟆癞了’!
‘臭狗屎摔跤——跟全世界都掰面儿’!
连村口那见人就吠的野狗见了你都得绕道走,怕沾一身晦气!”
王银彩被踩得憋屈吧啦,还在那挣扎着讨饶,“我错了…真错了…往后我指定好好给队里干活…往死里干…”
姜佑宁一听更来气了,脚下又加三分力,
“干活?你能干啥活?
天天就好吃懒做傻吃闷睡,浑身馊了吧唧不讲卫生!
一提干正事儿立马拉稀摆带缩脖溜边儿!
三脚踹不出个扁屁,八竿子抡不出个出息!
白活这么大岁数,你还不如村口那老榆树桩子招人待见!”
……
王银彩被姜佑宁骂得,眼珠子一转。
嘴角抽搐,眼白上翻,嘴里甚至开始往外冒白沫子,身子一挺一挺的,眼看就背过气去了。
陈玉舟赶紧上前,三根手指搭在王银彩的手腕上。
要是真出事了,即便对姜佑宁来讲,也是个麻烦!
“咋了?真厥过去了?”姜佑宁挑眉。
林志文也赶紧凑到跟前,要是真出事了,那……
陈玉舟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片刻,随即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甩开王银彩那胖爪子。
“没事装的!可以继续。”
听到这话,王银彩装死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
林志文也松了口气。
姜佑宁立刻心领神会,冷笑一声。
“搁我这儿蹬腿儿翻白眼,你演给谁看呢?
再跟我俩搁这儿‘老母猪穿胸罩——一套又一套’地演,
信不信我给你打成真狗瘫?”
而陈玉舟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温和,却让王银彩胆战心惊。
“放心吧,她就是真瘫了,我也能给她扎得蹦起来。”
这小一个月的相处下,陈玉舟的口音也有点变化了。
“那我就彻底放心了!”姜佑宁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
她俩这组合,简直就是——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主打一个物理精神双重“治疗”!
陈玉舟甚至还现场教学,快速指了几个穴位给姜佑宁——
腿上承山穴
腰上环跳
后背天宗穴
“明白了!”
姜佑宁上手就找准了地方,猛地一按!
“啊——!!!!!!!!!”
王银彩顿时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
扑腾得差点姜佑宁都没按住!
“这么好使?”
姜佑宁有些诧异,同时手下又加了几分力道。
疼得王银彩嗷嗷直叫,浑身上下都红了。
“嚎啥嚎!
姑奶奶我亲自给你‘舒筋活络’,这待遇比老山参泡脚都金贵!
你偷着乐去吧——
这福气给你‘开光加持’了,回去都能辟邪!”
姜佑宁一边用力踩着让王银彩无法挣脱,一边还嫌输出不够。
让陈玉舟抄起了林远义桌前那个铁皮喇叭。
获得“武器加成”!
姜佑宁的“输出”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你也就是勉强沾了个人模样!
你这人就是纯坏流脓,纯懒生蛆!‘做糖不甜,做醋酸’——天生就是个祸害味儿!
你咽气了对我们来说就是过大年放鞭炮!
你这辈子也就是点子正(运气好)托生成了人!
要是个猪崽子,早让你妈一屁股坐扁出不了月子!
活到今天都算你捡着便宜了!”
……
王银彩被这物理攻击加精神羞辱的双重打击彻底整垮了,
浑身哆嗦得像筛糠,嘴唇都白了。
林名虎把那几份请愿书递过来,“佑宁,差不多了!”
姜佑宁这才松了脚,接过那摞纸,扫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
林名虎想的不可谓不周到,大队留底、公社、县里、知青办,各一份,一式四份。
陈玉舟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明儿一早去公社交?”姜佑宁抬头问。
“对!”林名虎啐了一口。
要不是道远天黑的早,他甚至想着现在就把王银彩这瘟神送走!
这时,家里人和孩子们都围了上来。
林功乐小脸激动得通红,“谢谢佑宁姐!”
林功邦更是一脸崇拜,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佑宁姐真帅!太厉害了!”
他忽然转身,对着其他的孩子,挺起小胸脯,大声宣布,“我宣布!从今往后,佑宁姐才是咱们靠山屯真正的孩子王!你们同不同意?!”
其他几个孩子互相瞅了瞅,立刻举起小拳头,跟着嗷嗷叫。
“老大!”
“老大!”
“老大!”
……
孩子们簇拥着她,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姜佑宁被这阵仗逗乐了,心里哭笑不得:我这就成孩子王了?
姜佑宁笑着挥挥手,“行了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还想吃的就再垫吧两口,想玩的就在火盆子边上玩,别跑远了,天冷!”
林功邦立刻像得到军令一样,挺直腰板敬了个不标准的礼:“是!老大!”
林名虎瞅了瞅还被晾在一边的王银彩,“那…她现在咋整?”
这顿热闹的“午饭”,其实吃得晚,时间长,算的上是晚饭了。
有的人甚至又去打了点菜汤,还贴了两个饼子。
用那剩下的汤子蘸上饼子,也算是不错的一顿饭。
姜佑宁瞥了王银彩一眼,“没事儿!先把她撂这儿捆着。
咱们该热闹热闹,该喝酒喝酒!
让她好好听着咱是咋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