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苏挽月在一种极度温暖和安稳的感觉中醒来,身体像是被拆解重组过,带着慵懒的酸软,但奇异的是,并不难受。
她微微动了动,立刻感觉到一条结实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她抬起头,撞进陆堇早已清醒、含笑的眼眸里。他不知道这样看了她多久,眼神温柔得能溺毙人。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性感得让人耳热。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月儿,昨天晚上……疼吗?”
苏挽月脸颊瞬间爆红,把脸埋进他胸膛,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还……还好。”
“那就好。”陆堇松了口气,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再睡一会儿?还早。”
苏挽月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问:“陆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带着一丝不确定,一丝被她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不安。她仍然无法完全相信,这样极致的宠爱是真实且长久地属于她的。
陆堇亲亲她的发顶,语气自然而笃定,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无需质疑的真理:“因为你就是你啊。”他顿了顿,低笑出声,带着点戏谑,眼神却无比认真,“是我第一次见面就会心跳加速,满脑子都想着我们孩子该叫什么名字的宝贝啊。”
“你……你说什么呢!”苏挽月羞得耳朵尖都红了,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什么孩子……不要脸!”
陆堇笑着抓住她没什么力道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深深望进她的眼睛:“月儿,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不是别的任何原因。”
苏挽月的心猛地一颤。不是别的任何原因?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丝恐慌悄然掠过心头。
但陆堇显然不打算给她深思的机会。他手指轻轻滑过她光滑的肩颈,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昧,重新覆上她的唇,将那句未成形的疑问堵了回去。
刚刚开荤的男人,有着无穷的体力和精力,足以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心爱的女人没有余力去思考任何复杂的问题。
接下来的好几天,苏挽月几乎没能怎么离开那张柔软的大床。陆堇像是要将之前所有的克制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变着法子地缠着她。连吃饭都是他抱着,一口一口地喂,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苏挽月小口吃着陆堇递到嘴边的食物,看着他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处理工作的样子,再对比自己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惨状,忍不住生起闷气。
太不公平了!明明出力气的是他,为什么最后累瘫的是她?他居然还能分出精力去处理邮件,甚至还记得给楼下的元宝添粮铲屎!
想到元宝,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再见过那只小家伙。
“元宝呢?”她问,声音还带着事后的软糯。
陆堇低笑,亲了亲她气鼓鼓的脸颊:“在楼下养着呢,阿姨照顾得很好,放心吧。”
苏挽月更气了,感觉自己被“与世隔绝”了。她推开他又凑过来的俊脸,难得强硬地宣布:“今天不许碰我了!我要下楼去找元宝玩!”
陆堇看着她难得露出这般生动鲜活的、带着点小脾气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到爆炸。他知道这几天确实有些不知节制,把她累坏了。他从善如流地点头,亲了亲她的唇:“好,都听月儿的。”
苏挽月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摆脱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魔咒。
下午,她终于得以踏出主卧,在楼下的客厅里,抱着软乎乎的元宝,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玩耍。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元宝在她怀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这一切宁静而美好。
陆堇处理完工作,走过来,看着阳光下抱着猫、眉眼柔和的苏挽月,心里软成一片。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月儿,”他低声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老是待在家里也不好。”
“去哪里?”苏挽月侧头看他。
“带你去看看极光,好不好?或者去瑞士滑雪?你不是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吗?还可以去成都摸摸小熊猫……”陆堇细数着一个个令人心动的目的地。
苏挽月听得眼睛发亮,这些都是她曾经在手机屏幕里羡慕过的风景和生活。她心动了,但又有些犹豫,摸了摸怀里乖巧的元宝:“那元宝怎么办?”
“放心吧,”陆堇笑着保证,“有阿姨在,会把我们元宝照顾得妥妥帖帖的。说不定等我们回来,它还能胖一圈。”
听他这么说,苏挽月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好。”
陆堇看着她终于重新变得明亮的眼眸,心里也充满了满足感。
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更广阔、更甜蜜的世界,才刚刚开始。而他,会带着他的月儿,看遍世间所有美好。
陆堇的旅行计划说走就走。第一站,他带苏挽月去了挪威的特罗姆瑟,追逐北极光。
当绚丽的绿紫色光带如同巨大帷幕在夜空中摇曳舞动时,苏挽月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靠在陆堇怀里,仰着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惊叹。冰天雪地的寒冷被身后男人坚实的怀抱和温热呼吸驱散,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自然的神迹和身边人的心跳。
“好美啊……”她喃喃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陆堇低头,看着她被极光映照得格外明亮的侧脸,觉得这世间万千奇景,都不及她眼中此刻的光彩。他收紧手臂,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嗯,很美。”不知是在说极光,还是在说她。
也许是这太过浪漫的氛围,也许是旅行彻底放松了心神,苏挽月骨子里那份被压抑已久的、属于年轻女孩的娇气,开始悄然冒头。
在北极圈内温暖的玻璃屋里,清晨醒来,她裹着被子,看着陆堇精神奕奕地准备早餐,忽然就懒劲儿上来了,软软地哼唧:“哥哥,好冷,不想动……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陆堇切水果的手一顿,回头看她。苏挽月把自己裹得像只蚕宝宝,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点试探和显而易见的依赖。他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哪里会拒绝?
“好,我的小懒宝。”他放下刀,走过去,耐心又细致地,一件件帮她穿上保暖内衣、厚厚的羊绒袜、毛衣,最后套上羽绒服,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苏挽月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服务,偶尔还指挥一下:“袜子要拉平嘛。”“头发,头发压到啦!”
陆堇不仅不恼,反而乐在其中,觉得她这副使唤人的小模样可爱得紧。
第二站,他们去了瑞士的阿尔卑斯山滑雪。苏挽月是第一次滑雪,站在雪道上战战兢兢。陆堇这个滑雪高手,耐心地手把手教她,从最基本的姿势开始。
滑了几次,苏挽月累得气喘吁吁,脚踝也有些酸。晚上回到雪山小屋,她泡完温泉,穿着柔软的浴袍窝在壁炉旁的沙发里,看着陆堇在给她热牛奶,眼珠一转,把白皙的脚丫从浴袍下伸出来,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陆堇,脚酸。”她嘟着嘴,语气理直气壮。
陆堇回头,就看到她那双玉足在暖色的火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他眸光暗了暗,放下牛奶,去浴室打了盆温水过来,自然地单膝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踝,将那双脚轻轻放入温水中。
“是这里酸吗?”他手法熟练地帮她按摩着足底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
温热的水流和恰到好处的按摩让苏挽月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那份被珍视的感觉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开始相信,陆堇对她的好,或许真的不仅仅是因为那层虚假的身份。
第三站,他们去了成都的熊猫基地。看着那些圆滚滚、慢吞吞的国宝,苏挽月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当被允许在饲养员指导下近距离接触一只半岁大的小熊猫时,她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陆堇站在她身后,一边护着她,一边用手机记录下她与小熊猫互动时,那毫无防备、灿烂无比的笑容。他发现,卸下所有心防和伪装的苏挽月,有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纯真与活力。
旅行途中,她越来越“过分”。
早上赖床,要他亲亲抱抱才肯起;
吃水果嫌麻烦,要他切成小块喂到嘴里;
逛街累了,就直接往他背上一趴,耍赖要他背;
甚至晚上洗脚,也成了他固定的“工作”,她也从一开始的羞涩,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享受。
而陆堇,对此甘之如饴。
他喜欢她这样肆无忌惮地依赖他,喜欢她在他面前展露所有的小脾气和娇气。这让他感觉自己是真正被需要的,他们的关系是亲密无间的。他配合着她所有的“无理要求”,甚至乐此不疲。
苏挽月能清晰地感觉到,陆堇看她的眼神,爱意一天比一天浓烈,包容度一天比一天宽广。她沉溺在这种极致的安全感和宠溺里,偶尔在深夜醒来,看着身边男人熟睡的俊颜,心里会涌起一种混杂着幸福和隐隐不安的复杂情绪。
她知道,自己好像……真的有点爱上这个一开始只是作为猎物的男人了。
这份爱,始于算计,陷于温柔,如今,正在这云端之上的旅行中,悄然扎根,野蛮生长。
她偶尔的“恃宠而骄”,或许不仅仅是享受,也是一种无意识的试探,试探他的底线,试探这份宠爱的深度。
而陆堇,用他无条件的配合和纵容,给了她最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