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逃了?”他缓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小杂种,你死定了!”旱魃怒吼,眼中燃起熊熊恨意。
凌然冷冷扫他一眼,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是来找你拼命的,但你,已经拦不住我了。”
旱魃心头怒火更盛,堂堂大妖,竟被一个毛头小子所伤,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时,旱魃挣扎着起身,凌然毫不迟疑,再次凝聚玄气,疯狂灌注进冰寒刺骨。
刹那间,整座屋宇剧烈震颤,梁柱崩裂,瓦砾纷飞,烟尘弥漫中,凌然傲立废墟中央,心中豪情激荡——这一战,他的实力迈上了新的台阶。
他不再逗留,转身疾冲出门。
多待一秒都是致命风险。
他必须尽快脱身。
奔至院中,四下空寂无人,昔日村落早已人去楼空。
村民们定是以为他早已葬身妖手。
寒意从心底升起,不只是恐惧,更是孤绝。
身后脚步声再次逼近,他知道,旱魃又追了上来。
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可他不能认命。
牙关一咬,凌然拔腿狂奔,朝着村外拼尽全力冲刺。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停下。
然而就在疾驰途中,脚下忽感异样——踩到了一块松动的青石板。
他猛一抬头,赫然发现一根粗重铁索横亘在后方半空!
铁索一端系着铁链,另一端,正牢牢握在旱魃手中!
那一刻,凌然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原来早有埋伏……自己竟落入这般绝境。
绝望悄然爬上脸庞。
“呵呵,小家伙,还想跑?”旱魃狞笑出声,“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做梦!”
凌然仰头望着那狰狞面孔,脸上却忽然浮现一抹讥诮笑意。
“你以为,真能困住我?”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决绝,“哪怕今日我命丧于此,你也休想如愿。”
“上次是我侥幸逃生,”旱魃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话音未落,手中长枪猛然抽出,裹挟黑雾朝凌然抽来。
凌然瞳孔一缩,心头警铃大作——那黑烟,绝非寻常!
显然,这柄名为冰寒刺骨的兵刃,并非寻常灵器那般简单。
凌然疾步上前,挥动冰寒刺骨,堪堪挡下旱魃突刺而来的一枪。
“嗤——”一声闷响,左臂仍未能幸免,被长枪贯穿。
鲜血自伤口汩汩涌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剧痛几乎让他失声,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硬是将呻吟压在喉咙深处。
一旁观战的旱魍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他手腕一转,长枪再度抽出,直取凌然受伤的左臂。
凌然身形急退,脚步踉跄地闪避着。
可终究年少,经验与反应皆难敌这位老辣阴狠的老者。
还未逃出多远,背上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他又一次被击中了。
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凌然心头一凛,目光陡然一沉,随即双手猛然扯开衣襟,从内衬上撕下一截布条。
此刻已顾不得伤处是否干净,也顾不上疼痛,只求暂且止血。
他迅速用布条紧紧缠住左臂,右手紧握冰寒刺骨,撑着身体,一寸一寸向前挪移。
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终究没有停下。
终于,他的脚踏出了村口最后那道无形的界线。
呼吸微微一松——只要离开这个诡异的村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旱魃却站在原地,毫无追击之意,反而低笑出声:“小子,你逃不掉的。
你根本就没真正走出去。”
“什么?”凌然猛地回头,“你能操控整个村子?你到底是谁?莫非……你是旱魃的师父?”
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若此人真有如此神通,为何先前显露的实力平平无奇?这其中必有隐情。
“哈哈哈!”旱魃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蠢货,我是谁轮不到你来问。
今日你既然进了这村子,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原本并未打算取凌然性命,但听闻对方以为自己已经脱困,心中杀意骤起——不如让他尝尽折磨,生不如死!
“哼,就凭这点手段就想困住我?”凌然冷笑着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该交的东西拿出来,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
话音未落,旱魃手中长枪猛然一震,刹那间,数道漆黑如墨的光束破空而出,如毒蛇般扑向凌然。
凌然立即催动冰寒刺骨迎击——
“砰!砰!砰!”
两者相撞,爆发出沉闷炸响,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他凝视着那些黑芒,心中微动:这股力量,竟与自己体内曾闪现的蓝色雷光有些相似,只是更为阴戾、凶悍数倍。
就在那一瞬,一道金光自他体内迸发而出,如箭离弦,直冲旱魃而去,与黑芒正面相撞——
轰!!!
黑芒当场炸裂,化作无数碎屑,在风中消散殆尽。
凌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冰寒刺骨的力量,竟能压制这种邪异之术!
还不等他喘息,旱魃的身影已再次逼近。
长枪高举,寒光逼人。
凌然心头一紧,立刻反手一刺,冰寒刺骨直取其胸膛。
旱魃似乎早有预料,枪杆横扫,格挡之际竟顺势让开了半步——正是这一瞬间的空隙,冰寒刺骨穿身而过,将其钉在地上!
凌然嘴角刚浮现出一丝胜利的笑意——
忽然,一股强大吸力自旱魃体内爆发,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拽向前方。
旱魃脸上浮现出阴鸷的笑容,手中长枪缓缓抬起,对准他的天灵盖,毫不留情地刺下。
完了……凌然闭上了眼。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刹那,他感到身体被某种黏稠冰冷的气息裹挟,正不断被拉近那具“已被贯穿”的躯体。
他猛然睁眼,只见自己陷在一团翻滚的黑雾之中——而那本该倒下的旱魃,正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冷冷盯着他。
怒火,瞬间燃遍全身。
“好卑劣的招数。”
凌然冷声道。
旱魃轻蔑一笑,讥讽道:“小子,现在知道我有多强了吧?哈哈哈,乖乖随我去阴曹地府,面见阎王吧!”
凌然并未理会他,目光一凝,猛然朝旱魃身侧狠狠踢出一脚。
旱魃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避过。
凌然这一击落空,毫不迟疑,接连又攻出两腿,快如疾风。
然而,攻势再猛,依旧被对方轻易闪开。
他心中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根本伤不了旱魃分毫。
旱魃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扬,冷笑着开口:
“劝你识相点,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纠缠。
若再不知好歹,别怪我动用些狠辣手段。”
凌然心头怒火翻涌。
这旱魃简直欺人太甚!明知自己修为远逊于他,却还用这种下作方式羞辱,简直无耻至极!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否则……让你永远困在这方天地之间!”凌然盯着他,声音冰冷如霜。
“哼。”旱魃冷哼一声,脸上尽是不屑。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两人之间——来人身着茅山道袍,衣袂飘动,气势凛然。
旱魃只一眼便知此人不简单,心下一惊,竟二话不说转身逃遁。
凌然正欲追击,却被那道士抬手拦住。
只见那人袖袍一挥,一块漆黑石碑凭空浮现,稳稳立在凌然面前,散发着森然寒意。
“小子,此乃我茅山祖师亲手炼制的‘镇魂碑’,专为镇压你们这类邪祟而生。
若你还敢猖狂,立刻将你封印其中,永世不得超脱!”
说话之人,正是茅山弟子刘瑜。
凌然顿时僵在原地。
他望着那块石碑,心头猛然一紧。
镇魂碑……他听说过。
那可是能锁魂锢魄、断人轮回的凶器。
一旦被镇压,恐怕真的一生都再无翻身之日。
见凌然沉默,刘瑜面上浮起得意之色。
这小子,终于怕了。
“如何?现在肯乖乖跟我走了吧?”他笑眯眯地问。
凌然死死盯着他,牙关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