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掌门退兵】
——“我以一印退千军,不为青阳,只为姐弟。”
——“今日我活,便是你们最大的败。”
一、镇峰残阳,兵临渊下
最后一缕夕照被铁甲遮蔽。
祖峰方向,战鼓三通,山门开阖,青阳宗最精锐的“镇脉军”倾巢而出——
三千筑基、三百金丹、十八元婴,列鹰扬阵,锁链横空,如黑色海啸,压向潜龙渊。
沈怀秋立中军,披掌门法袍,手执“镇峰”古剑,剑尖指处,万剑共鸣。
“李长青,交出混沌种、冥环、星舰钥匙,可留你姐弟全尸!”
声浪滚过群山,震落万叶。
渊底,灰雾升起,化作一朵莲台,莲心立着两道身影——
李长青,灰袍猎猎;李青殊,雷枪斜指。
姐弟对视,同时一笑。
“小弟,他们人多。”
“姐,你怕?”
“怕什么,不过三千韭菜。”
莲台边缘,三寸玉刀悬空,刀面映出血色残阳,【姐弟同心】四字闪烁,像某种宣言,也像某种嘲笑。
二、三千锁链,一枪破阵
鼓声骤急,镇脉军齐动。
三千筑基同时掷出“锁灵链”,链端鹰钩,可破罡气、锁丹田;三百金丹各御飞剑,剑光交织成网;十八元婴分列十八方位,祭出本命法宝,威压叠成山岳。
李长青抬手,灰雾化龙,龙鳞倒竖,横亘渊口。
李青殊一步踏前,雷枪插入莲台,枪缨炸开,化作百丈雷火,火中走出一尊雷电法相,与她容貌一般无二,抬手——
轰!
雷火法相抓住第一条锁链,鹰钩瞬间熔成铁水,链身倒卷,反噬其主,筑基修士齐齐吐血。
第二条、第三条……雷火蔓延,三千锁链,眨眼尽赤,如烧红的铁蛇,反扑镇脉军。
金丹剑网落下,李长青挥刀,清影刀光灰白,一剑横天,剑网从中断裂,断口整齐,像被岁月啃噬。
十八元婴同时怒喝,法宝腾空,化作十八道流光:钟、塔、鼎、镜、鼓、尺、幡、印……威能叠加,虚空塌陷。
李青殊拔枪,枪尖挑起雷火,雷火凝为一点,紫得发黑。
“雷火·一线天!”
枪出,雷火凝成细线,横贯十八重宝光,所过之处,法宝光幕如纸,被生生切开一线。
十八元婴同时变色,各退三丈。
只一枪,便破了镇脉军第一波攻势。
沈怀秋眸光一沉,掌心镇峰剑震颤,似感受到挑衅。
“雷火灵骨,混沌灵种,果然难缠。”
“列——三才剑阵!”
三、三才剑阵,以峰为刃
中军鼓变,旗门开合,三千修士迅速移位,以人为基,列千丈大阵。
天、地、人三才方位,各升起一柄巨剑:天剑星光、地剑山岳、人剑血煞。
三剑交汇,凝出一道千丈剑影,剑影尖端,直指潜龙渊。
沈怀秋踏空而起,立于剑影之巅,指尖逼出一滴魂血,融入剑尖。
“斩!”
千丈剑影轰然落下,尚未及地,渊口岩石已寸寸崩解,灰雾被压得紧贴莲台。
李长青抬头,眸中倒映巨剑,也倒映着十年前地球雨夜——
女孩被拖走,少年无能为力。
他轻声道:
“同样的绝望,我不会再尝第二次。”
左手清影,右手混沌,双刀并拢,雷火与灰雾交融,化作一柄太极巨刃,迎天而上。
李青殊同时跃起,雷枪脱手,化作一条雷火长龙,缠绕巨刃。
姐弟合力,一刀一枪,逆斩三才!
轰——
千丈剑影与太极巨刃相撞,爆出百里光浪,虚空被撕开黑色裂缝,如巨兽张口。
三才剑影,从中断裂,剑尖崩碎成万点流光,倒卷而回,镇脉军阵脚大乱,人仰马翻。
沈怀秋握剑之手,虎口渗血,第一次,眼中出现惊疑。
四、冥差开门,万影围城
剑阵被破,李长青并未收手,左手尾指冥环亮起幽光,他抬手,对着虚空一划。
“冥差,召!”
黑水自地涌,化作九百高帽黑影,各执魂灯、铁索,无声结阵,将镇脉军反包围。
灯芯同时燃起,绿火照铁甲,映出一张张惊恐的脸。
沈怀秋怒喝:“冥界阴兵?李长青,你敢勾结外域!”
李长青笑,笑意冷得像雪:
“勾结?我只是让他们来看戏。”
“看你们——如何兵败如山倒。”
阴兵齐动,铁索横空,与雷火混沌交织,化作一张死亡罗网。
镇脉军再精锐,也抵不住内外夹击,阵脚溃散,修士四逃。
沈怀秋连斩三剑,劈碎百具阴兵,却斩不散黑水,斩不断恐惧。
五、星舰钥匙,一炮退兵
溃势已成,沈怀秋仍不死心,镇峰剑高举,欲聚残军,再斩最后一击。
李长青抬手,制止阴兵,掌心混沌种旋转,胸口龙印亮起,星舰钥匙浮现。
钥匙化光,投出一艘虚影星舰,舰首暗金炮口,锁定中军。
“沈掌门,要尝尝——星空的味道吗?”
沈怀秋瞳孔骤缩,镇峰剑横挡于前。
星舰主炮,轰然发射!
没有巨响,只有一道暗金光束,无声贯穿百里,所过之处,虚空塌陷,灵力真空。
镇峰剑光被一炮轰碎,沈怀秋倒飞百丈,撞碎祖峰护壁,才勉强止住身形,嘴角溢血,法袍焦黑。
星舰虚影随之消散,李长青面色也苍白如纸,却站得笔直,像一柄未出鞘的刀。
“退兵。”
他声音不高,却传遍群山。
镇脉军如蒙大赦,抬着伤者,潮水般退去。
沈怀秋立于峰巅,俯瞰姐弟二人,目光阴沉,却终究未再出手。
“李长青,玄界裂缝将启,你终究要跪在本座面前。”
李长青收刀,灰雾化作披风,猎猎作响:
“我等着。”
“但下次——”
“退的,就不只是兵了。”
六、尾声:残阳如血,姐弟并肩
夕阳彻底落下,山风卷着焦土气息。
潜龙渊已成废墟,莲台却盛开如初。
李青殊收枪,抬手揉了揉弟弟发顶,像小时候一样。
“小李子,厉害嘛。”
李长青侧头,轻轻靠在她肩,声音低不可闻:
“姐,我累了。”
李青殊鼻尖一酸,却笑得张扬:
“那就靠一会儿,天亮再出发。”
灰雾涌来,将两道身影包裹,像巨大的茧,也像温柔的巢。
远处,青青、清影、丹阁童子围拢,守在茧外,无人出声。
夜沉,星起。
掌门退兵,风暴暂歇。
但所有人都知道——
玄界裂缝开启之日,才是真正的决战之时。
而那时,姐弟同心,天地皆刃。
——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