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秦淮茹干咳几声,说:“唉……我家孩子太淘,没法跟人比,不行不行,学习不怎么样!”
本想敷衍过去,谁知刘玉华穷追不舍:“到底考了多少分啊……”
噗……
秦淮茹都快被问哭了:你们怎么这么没眼色啊?
“我也不清楚,我不识字,没看他的卷子!”秦淮茹勉强笑笑,心不在焉地车着螺丝帽。
结果一走神,工具上的刀口一下子切到了大拇指。
“啊……”
秦淮茹一声惨叫,眼前见红。
周围的人纷纷跑过来帮忙。
“怎么了怎么了?”
“秦淮茹,你怎么了?”
“没事吧?”
壹大爷易中海拉过秦淮茹的手看了看,发现是她大拇指上被切掉了一小块肉。
所幸没伤到骨头。
“你也太不小心了!”易中海脸色一沉:“这还怎么干活?”
考试结束后,学生们就放假了。
不再上课。
大人们去上班,院子里自然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
贾文、仓库、银行几个人又在院子里玩一种叫“打粗”的游戏,规则虽然有些复杂,但孩子们玩得很开心。
棒梗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没有参与。
“哼……”棒梗见大家不带他玩,傲娇地说:“就算你们带我玩,我也不玩!我屁股疼,不能动,就在这儿看着!”
好家伙!
这都能被他讲出一股骄傲劲儿,贾文也是服了。
这时,几个大人带着孩子从院外走进来。
“是这里吗?”
“这是棒梗家?”
“贾梗同学在不在?”
大家抬头一看。
哟——
这不是邱四军吗?
“贾文?”邱四军第一眼就看到了贾文:“果果……你们都在啊,棒梗在不在?”
接着——
不用贾文回答,邱四军目光一转,就看到了旁边的棒梗。
“贾梗!”
邱四军眼睛都红了:“你偷我的奖状呢?还给我!”
哗啦——
后面邱四军的爸爸、妈妈、叔叔等七八个人一齐围了上来。
棒梗慌得差点哭出来:“奶奶……奶奶……”
贾张氏提着擀面杖从屋里冲出来:“干什么?欺负我孙子是不是?”
邱四军的爸爸说:“不是啊,我们是来拿奖状的。老太太,你孙子拿了我儿子的奖状,孩子回家还被我打了一顿,委屈得很,你快把奖状还给他吧!”
谁知贾张氏一口否认:“没有!我们没拿你的奖状!”
“阎老师,您也在啊!”
这时,阎埠贵也走了过来。
邱四军委屈地对他说:“阎老师,棒梗偷我的奖状……呜呜……”
阎埠贵此时化身正义使者,对贾张氏说:“贾婆婆,您就把奖状还给人家吧。不是你们家的东西,挂在墙上也丢人,何必呢!”
贾张氏思索片刻,伸手推开了房门。
人们依次走进屋子,纷纷仰头观望墙上贴着的奖状。
“噗嗤……”
邱四军的父亲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急,我帮你揭下来。”
老人家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奖状从墙上取下。
由于浆糊粘得太牢,奖状被撕破了一角,怎么都揭不下来。
不偏不倚,留在墙上的那小块纸片上,正好写着【邱四军】三个字。
望着残缺不全的奖状,邱四军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贾张氏却耷拉着肥厚的三角眼,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别哭了,孩子!”邱父将儿子扶起来,安慰道:“你的名字留在他们家墙上,也算是青史留名了……走,爸爸带你去肉联厂火锅店吃火锅。”
“我也要吃火锅!”没等邱四军回答,旁边的棒梗抢先喊道。
邻居们被逗得哄堂大笑。
阎埠贵开口道:“邱四军啊,学校那边还有存底。让你父亲去学校说明情况,可以补发一张奖状的,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邱家父子喜出望外。
忙碌一天,尽兴之余也疲惫不堪。
暮色渐沉时,贾文蹬着三轮车朝轧钢厂方向驶去。
“接妈妈……”果果坐在车斗里喃喃自语:“接妈妈……吃爆米花!”
“接妈妈,吃爆米花!”
“接妈妈,吃爆米花!”
唉……
前面骑车的贾文抹了把额头:“你能不能别念叨了?”
果果理直气壮:“不行,我怕你忘记!”
唉……
你是怕我忘了买爆米花吧?
贾文回头瞪了妹妹一眼。
果果不服气地掰着手指数落:“上次说买山楂条,是不是忘了?”
“上次说买奶糖,是不是忘了?”
“上次说买……”
“好啦好啦!”贾文完全遗忘的承诺,这小家伙却记得一清二楚,真不知她心里装着多少本账。
啧……这大概是女人的天赋吧!
吱——
三轮车在轧钢厂附近的电影院门前停住,贾文花五毛钱买了大盒爆米花。
果果吃得津津有味。
兄妹二人重新上车,来到轧钢厂大门口等候。
厂门口的值班老黄约莫四十多岁,正抽着烟,忽然瞧见了贾文和果果。
他认得这是李琴的一双儿女。
老黄推开保安室的窗户,远远朝贾文招手:“喂,小子,又来等你妈下班啊?”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表情显得格外不怀好意:“我问你,李琴的屁股白不白?”
贾文一听,火气顿时冒了上来。
他明白,这是那些成年男人惯用的无聊把戏——专挑小孩子心智不成熟,问些粗俗不堪的问题,比如“辣椒抹你妈嘴上,辣的是谁的舌头?”或是“你妈昨晚怎么叫的?”,就为博旁人一笑。
可这回,老黄算是踢到铁板了。
贾文冷笑着回望:“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老黄满不在乎:“问呗!”
贾文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我看见你闺女了,她去供销社买了一根萝卜、一根黄瓜、一个茄子,哦对了,还有一根带很多颗粒的丝瓜。老黄,你猜她买这些干嘛?”
“你再猜猜——她最喜欢哪一个?”
老黄脸一沉:他确实有个闺女,刚满十八岁。
买什么黄瓜?买什么丝瓜?
“小兔崽子!”老黄狠狠骂了一句,猛地关上了窗。
贾文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直接朝保安室的窗户砸去。
“砰”一声,玻璃被砸出一个洞。
“你活腻了是吧,小杂种!”老黄气得跳脚,拉开门冲出来,想抓住贾文揍一顿。
贾文根本不怵,扯开嗓子就喊:“快来看啊,大人打小孩啦!”
“轧钢厂的大人欺负小孩子啦!”
老黄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周围不少人已经望过来,这要是被举报可就麻烦了。更何况,这孩子的妈不简单,是第六车间的副主任。
就在这时,轧钢厂下班的铃声响起,工人们陆续走出车间,朝大门涌来。
老黄咬牙切齿:“妈的,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文却笑了:“老黄,你明天就不是保安了,还想收拾我?”
“啥?”
老黄听完贾文的话,冷冷一笑:胡说八道什么?
这保安的位子,是我当初花了大价钱找李副厂长求来的,我怎么可能走?
我疯了吗?
没错!
这年头,保安可是让人羡慕的好差事。
一来不用干活,一年四季坐在厂门口就行,权力还不小,想查谁就查谁。
你看后厨的何雨柱平时多威风,见了我老黄不还是客客气气的。
二来工资也不低。
老黄虽然是个看门的,可也是正式工人,一个月工资原本跟何雨柱差不多,四五十块。
当然,傻柱现在被降了两级,那就不提了。
嗡嗡嗡——
杨厂长的吉普车第一个开到厂门口。
老黄亲自上前开门。
“杨厂长,您这是去办事啊?”老黄一脸讨好地问。
杨厂长摇下车窗点点头:“不急,有点小事……”
这时,贾文借机从车上跳下来,拦在杨厂长车前。
“你这孩子……”老黄心里一慌,“快走开……拦杨厂长的车干嘛?”
贾文不退反进,大声喊道:“杨厂长,我是李琴的儿子……你们厂保安老黄刚刚打我,周围的人都看见了,不信您问……”
杨厂长眉头一皱:李琴的儿子?
“没有……他胡说!”老黄吓得冷汗直冒。
这小子也太记仇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招惹他……
这不是要砸我饭碗吗?
突然——
老黄想起贾文之前那句话:让他离开保安岗位。
嘶……
这孩子真惹不得。
“我知道了。”杨厂长瞥了老黄一眼,语气敷衍地对贾文说:“你先让开,我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回来再问老黄。”
这话一听就是应付。
老黄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杨厂长是一厂之长,不可能被一个小孩儿当枪使。
可贾文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杨厂长,我要举报!”贾文高声说:“保安老黄和厂里人勾结,偷盗国家物资……”
噗——
老黄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他直接骂出了声!
这个罪名,谁也不敢担着。
别说担着了,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就算被领导怀疑,恐怕也得被调离岗位。
可不能再被调岗了。
自己是什么料,自己心里清楚。
搞技术肯定不行,他没技术也没文化。
一旦不当保安,不搞技术就只能卖力气。
卖力气……
哼!
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去干体力活?
“杨厂长,杨厂长……您听我解释……”老黄都快哭了,“我没有,我真没有啊,我就是和这小子绊了两句嘴,我真没那个胆,更没那个心啊……”
但偷盗国有物资这种事,杨厂长不可能轻易放过。
他还以为是钢材,于是亲自拉开副驾驶门,走到贾文面前,一脸严肃地问:“小朋友,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谁跟你说老黄里应外合偷盗国有物资的?”
贾文指了指老黄:“刚才,他自己跟我说的!”
老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杨厂长问:“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