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鲁特的晨雾里飘着硝烟味。车队刚驶进市区,就被一片断壁残垣拦住——2020年港口爆炸留下的废墟还没清理,钢筋像枯骨一样戳向天空,几个穿破衣的孩子正蹲在瓦砾堆里捡塑料瓶,看见卡车就往路边缩,眼里满是警惕。
“是难民。”萨利姆指着废墟旁的蓝色帐篷,“爆炸后这里就成了临时难民营,荆棘会的佣兵经常来抢东西,他们怕生。”话音刚落,帐篷里冲出个中年女人,怀里抱着个发烧的婴儿,跪在路中间哭喊:“救救我的孩子!他烧了三天了,没有药!”
李伟立刻让赵哥停车,刚要下车,沈亦舟已经跳了下去,从背包里翻出“护士小唐”捐的退烧药——这是小唐上周从广州寄来的,走了12天海运,药盒上还贴着海关的验讫章。“老沈,先测体温。”李伟递过体温计,“婴儿剂量要减半,你记着小唐教的换算公式。”
周小雨举着直播设备跟进,镜头扫过帐篷里的景象:地上铺着破旧的毛毯,十几个孩子挤在一起,最小的才几个月大,身上裹着大人的旧衣服。“各位粉丝,我们在贝鲁特港口废墟遇到了难民,急需儿童退烧药和奶粉。”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北京宝妈小敏’捐的儿童衣服已经到贝鲁特机场了,正在清关,我刚联系了华人货代,今天中午就能送到。”
弹幕瞬间刷屏。“上海儿科医生老秦”发了段语音转文字:“38.5度以上用泰诺林,每次0.5毫升,间隔6小时!我把用药说明发周总监微信了,别喂错剂量!”“香港奶粉商阿玲”留言:“我捐10箱婴幼儿奶粉,从香港走空运,48小时到贝鲁特!上次给卡塔尔捐的奶粉,劳工们说孩子喝着不上火!”沈亦舟按老秦的说明喂了药,又用湿巾给婴儿擦了擦额头:“放心,孩子会好的。”女人抱着婴儿,对着他连连磕头:“谢谢沈老师!谢谢李老师!”
就在这时,莱拉拽了拽李伟的衣角,指着废墟深处:“李老师,那里有个画着玫瑰的铁门,和卡塔尔劳工营的暗号一样。”李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瓦砾堆后藏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用红漆画着半朵沙漠玫瑰——和阿明当初画的暗号一模一样。
“是实验室的入口!”萨利姆激动地说,“这是废弃化工厂的后门,当年我上学时来过!”他刚要上前,就被李伟拦住:“门上有密码锁,是六位数,卡里姆说的‘0512’可能只是前四位。”周小雨立刻把镜头对准密码锁,“粉丝们帮忙想想,黎巴嫩和‘0512’相关的数字?”
“1982!”弹幕里“历史系学生小陆”的Id跳出来,“1982年黎巴嫩内战爆发,05月12日是贝鲁特难民营惨案的纪念日!荆棘会的暗号常和战乱日期有关,我上次写论文查过资料!”沈亦舟立刻输入“0”,铁门“咔嗒”一声开了,露出通往地下的台阶。“成了!”沈亦舟拍了下手,“小陆这历史知识,比我高中老师讲得都清楚!”
地下通道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墙壁上渗着墨绿色的液体。“是氯仿残留。”萨利姆捂住鼻子,“卡里姆的实验室就在前面,他用这里生产毒剂原料。”走了大概五十米,通道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个岔路口,左边标着“原料库”,右边标着“控制室”,地上散落着荆棘会的臂章。
“老沈带莱拉和萨利姆去原料库,找毒剂的生产记录。”李伟分配任务,“我去控制室查主脑的线索,周小雨留在通道口接应,保持对讲机畅通。”沈亦舟把莱拉护在身后,“放心,老李,我不会让莱拉受伤的。”莱拉攥着向日葵种子,小声说:“我能帮着找,我认识卡里姆的笔迹,他写的‘K’像小钩子。”
控制室里一片狼藉,电脑屏幕碎了大半,只有一台老式主机还亮着。李伟刚要操作,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个佣兵举着枪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照片上的面具人,他摘下面具,露出张刀疤纵横的脸:“李伟,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就是主脑?”李伟握紧工兵铲,“卡里姆说的黎巴嫩实验室,就是这里?”刀疤脸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是毒剂的扩散计划,三天后,这些毒剂会通过贝鲁特的供水系统流进千家万户。”他把U盘扔在地上,“你要是识相,就带着春芽的人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逃不掉的。”李伟大喊着冲过去,工兵铲砸向对方的手腕,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另外两个佣兵刚要开枪,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周小雨用防狼喷雾喷中眼睛,沈亦舟趁机从后面扑上来,把两人按在地上。“老李,原料库找到了!里面有很多毒剂原料,还有被囚禁的化学专家!”
被囚禁的专家叫哈米德,是黎巴嫩大学的化学教授,他的腿被铁链锁着,身上有多处伤痕。“他们逼我生产毒剂,我不答应就打我。”哈米德指着墙角的试剂瓶,“这些是毒剂的半成品,遇水就会挥发,必须用碱性物质中和。”
周小雨立刻开启直播,把试剂瓶的标签对准镜头:“老陈,快看看用什么能中和!”“上海化工教授老陈”的留言很快弹出:“是硝基苯类化合物,用浓肥皂水就能中和!要是有橄榄油和鹰嘴豆泥,混合后效果更好,橄榄油能吸附挥发物!”“伊朗厨师老马”补充:“黎巴嫩人常用橄榄油拌鹰嘴豆泥,这两种东西肯定能找到!”
“老沈,去难民营找橄榄油和鹰嘴豆!”李伟对着对讲机喊,“萨利姆说难民营里有贝鲁特本地的劳工,他们肯定有这些东西。”沈亦舟立刻跑出去,没过多久就拎着两个陶罐回来:“是难民捐的!他们说跟着李老师学过做鹰嘴豆饼,这些东西能帮上忙!”
李伟把橄榄油倒进鹰嘴豆泥里,搅拌均匀:“哈米德教授,这个比例可以吗?”哈米德点了点头:“橄榄油越多越好,能形成油膜,阻止毒剂挥发。”他指着试剂瓶,“把混合泥涂在瓶口,再用湿布封住,就能防止泄漏。”
就在这时,通道里传来莱拉的哭喊:“李老师!沈老师!佣兵来了很多人!”李伟探头一看,至少二十个佣兵举着枪往控制室冲,领头的正是刀疤脸的手下。“老沈,你带哈米德和莱拉从后门走!”李伟大喊着把混合泥涂在最后一个试剂瓶上,“我来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沈亦舟举着AK47,子弹上膛,“上次在巴林你就想一个人断后,这次我不答应!”他把莱拉抱起来,“莱拉,抓紧沈老师!”周小雨则用胶带把试剂瓶封好,“我已经通知艾娃了,她带着贝都因人队十分钟内就到!”
佣兵冲进来时,李伟已经把所有试剂瓶处理完毕。他抓起旁边的消防斧,劈向领头的佣兵,沈亦舟则对着天花板开枪,震慑住后面的人。“春芽的人就在外面!”李伟大喊,“你们现在投降,还能有活路!”几个佣兵犹豫了,他们都听说过春芽在卡塔尔和巴林的战绩,知道不是对手。
“谁敢投降!”刀疤脸举着枪大喊,“杀了他们,主脑不会亏待你们!”就在这时,艾娃带着人冲了进来,弯刀劈砍的声音和佣兵的惨叫混在一起。刀疤脸见势不妙,从窗户跳了出去,骑上停在外面的摩托车逃跑了。“别追了!”李伟拦住要追的沈亦舟,“他跑不远,哈米德教授说的毒剂扩散计划更重要。”
清理完实验室时,已经是中午。难民营里飘起了饭菜香,赵哥正带着几个劳工搭灶台,“巴林阿明”捐的鹰嘴豆和“希腊老杨”捐的橄榄油摆了一地。“该做午饭了!”李伟挽起袖子,“今天做黎巴嫩特色烤茄子配鹰嘴豆泥,让大家尝尝正宗的贝鲁特味道。”
沈亦舟蹲在旁边洗茄子,手里拿着刷子把泥刷干净:“老李,你说烤茄子要烤到皮焦,对吧?上次在卡塔尔烤羊排,你说烤到皮焦才香。”他把茄子放在炭火上,“火已经烧旺了,你看这样行不?”李伟点点头,往鹰嘴豆泥里加了点柠檬汁:“黎巴嫩的做法要加柠檬汁提酸,解腻。”
莱拉蹲在李伟身边,学着把鹰嘴豆泥抹在烤好的茄子上:“李老师,这样就好了吗?”李伟笑着把茄子掰成两半,露出里面软糯的果肉:“还要撒点香菜和孜然,这是贝鲁特的特色。”他看向沈亦舟,“老沈,把‘广州阿梅’捐的孜然拿过来,别又像上次一样拿成辣椒粉了。”
周小雨举着直播镜头对准烤茄子,声音里带着笑意:“各位粉丝,现在李老师和沈老师正在做黎巴嫩烤茄子,用的是难民捐的本地食材,还有‘广州阿梅’的香料。刚收到消息,‘北京小敏’的儿童衣服清关成功了,‘上海老周’的玩具也到了贝鲁特机场,下午就能分给孩子们!”
弹幕里一片热闹。“烘焙师小桃”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李老师,烤茄子要盖锡纸吗?我上次烤没盖,里面全干了,像嚼纸板!沈老师帮我盯着点,别让李老师忘了!”“军工迷阿强”留言:“我捐了一批夜视仪,从深圳发货,走的是中东专线,五天后到贝鲁特,下次抓刀疤脸能用得上!”
“知道啦!”李伟笑着拿起锡纸,“小桃,烤茄子要先烤到皮焦,再盖锡纸焖五分钟,这样里面才软糯。”他把烤好的茄子递给旁边的难民小孩,“尝尝看,好不好吃。”小孩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好吃!比我妈妈以前做的还好吃!李老师,我能跟着您学吗?”
哈米德教授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张纸:“李老师,这是我整理的毒剂扩散计划,刀疤脸说的三天后,就是后天下午三点,毒剂会通过贝鲁特的三个供水站扩散。”他指着纸上的地图,“这三个供水站都有荆棘会的佣兵守卫,我们要在后天下午三点前关闭总阀门。”
“我们分三组行动。”李伟立刻分配任务,“老沈带一组去东边的供水站,艾娃带贝都因人队去西边的,我带哈米德教授去中间的主供水站,那里的守卫最多。”他看向周小雨,“直播后台要实时同步我们的位置,有情况随时联系。”
周小雨立刻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三个定位器:“这是‘电子迷阿杰’捐的定位器,防水防摔,我已经和直播后台绑定了,你们的位置会实时显示在地图上。”她把定位器递给李伟和沈亦舟,“小心点,刀疤脸肯定会在供水站设埋伏。”
下午,“北京小敏”的儿童衣服和“上海老周”的玩具送到了难民营。莱拉抱着一个会说话的小熊,跑到李伟面前:“李老师,你看!小熊会说‘你好’!”她把小熊举到沈亦舟面前,“沈老师,小熊还会唱歌呢!”沈亦舟接过小熊,按了下肚子,里面传出欢快的阿拉伯儿歌,他跟着哼了起来,引得周围的孩子都围了过来。
“李老师,这是刀疤脸的照片。”萨利姆拿着一张旧照片跑过来,“我在实验室的文件里找到的,他以前是黎巴嫩真主党的成员,叫扎卡里亚,十年前因为贪污被开除,后来就成了荆棘会的主脑。”照片上的扎卡里亚很年轻,没有刀疤,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和哈米德教授有点像。
“这是我弟弟。”哈米德教授叹了口气,“他十年前失踪了,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是被扎卡里亚害死的。”他攥紧拳头,“扎卡里亚想让我生产毒剂,就是为了报复贝鲁特的平民,因为他的家人在2020年的港口爆炸中死了。”
“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李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天关闭供水站时,就是抓住扎卡里亚的机会。”他看向沈亦舟,“老沈,你带的组要注意,东边的供水站靠近扎卡里亚的老巢,守卫肯定最多,‘军工迷阿强’捐的夜视仪你带上,晚上行动更安全。”
夜幕降临时,贝鲁特的天空亮起了星星。难民营里,孩子们抱着新玩具睡觉,劳工们则在整理明天行动的装备。李伟和沈亦舟坐在灶台旁,看着远处的废墟。“老李,你说我们能抓住扎卡里亚吗?”沈亦舟啃着烤茄子,“我还等着他亲口说为什么要做毒剂呢。”
“肯定能。”李伟望着天上的星星,“春芽的人从来不会输。”他从口袋里掏出莱拉画的向日葵,“你看,莱拉画的向日葵,根扎在废墟里,却朝着太阳开。我们就像这向日葵,不管环境多难,都要朝着希望走。”
周小雨走过来,递给他们两瓶水:“直播后台统计好了,有五十多个本地华人想加入我们的行动,明天会在供水站附近接应。”她坐在李伟旁边,“扎卡里亚的摩托车找到了,停在贝鲁特南郊的一个仓库里,老宋已经带人去勘察了。”
就在这时,老宋的对讲机响了:“老李,仓库里有扎卡里亚的日记!他说要在供水站放炸弹,和我们同归于尽!日记里还提到了一个‘沙漠主脑’,说他才是荆棘会的真正老大!”
李伟立刻站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凝重:“看来扎卡里亚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主脑还在后面。”他对众人说,“明天的行动要加倍小心,不仅要关闭供水站,还要找到炸弹,不能让扎卡里亚的阴谋得逞。”
沈亦舟握紧手里的AK47,眼里满是斗志:“放心,老李,明天我一定把炸弹找出来!让扎卡里亚知道,春芽的人不是好惹的!”莱拉抱着小熊走过来,小声说:“李老师,我也想去供水站,我能帮着找炸弹,我眼睛尖。”
李伟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好,那你要跟紧沈老师,不能乱跑。”他站起身,看向远处的贝鲁特市区,灯火零星,却透着希望。“明天,我们不仅要关闭供水站,还要把扎卡里亚抓住,为哈米德教授的弟弟报仇,为所有被荆棘会伤害的人报仇。”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远处的灯火,声音里带着坚定:“各位粉丝,春芽的贝鲁特行动明天正式开始。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会带着大家的支援,守护这座城市的希望。”弹幕里“加油”的字样刷成了一片,“香港李姐”留言:“我捐100顶帐篷,已经从香港发货,支持春芽的行动!”
夜深了,难民营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李伟和沈亦舟还在整理装备。“老李,你说扎卡里亚的炸弹会藏在哪?”沈亦舟把夜视仪放在背包里,“会不会和上次在巴林一样,藏在控制室里?”李伟摇摇头:“扎卡里亚比卡里姆狡猾,炸弹肯定藏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明天要格外小心。”
就在这时,莱拉的小熊突然响了起来,传出一段模糊的录音:“主脑,供水站的炸弹已经放好了,位置在……”录音突然中断,莱拉吓了一跳,把小熊递给李伟:“李老师,小熊怎么了?”李伟皱起眉头,按下小熊的录音键,却再也没有声音了——这是扎卡里亚的声音,他把炸弹位置的线索藏在了玩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