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男人疼得倒抽口气,瓷白又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瞬间裂开无数道细密的伤口,渗出血珠。
许岁和回头看了牧景山一眼,才转向那男人,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跟过来做什么?”
男人抬眼看向她声音传来的方向,眼里既有惧意,又藏着点说不清的坚持。
没想到这个神秘女人还是雷系异能者,简直强得恐怖。
男人垂下眼,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异样,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又透着股执拗:“我有个东西落在王建业那儿了,想跟着你们去拿回来。”
许岁和刚要开口拒绝,牧景山的声音先冷不丁砸过去:“我们凭什么带你这个累赘?”
她有点纳闷,牧景山怎么对这个漂亮男人的敌意这么大?
但她也觉得在理,带上他确实会拖累计划,又没半点好处。
那男人听到这冰冷的男声愣了一下,随即随即慌忙抬头,急忙补充:“我知道王建业在基地里和外面藏的物资都在哪!你们带我去,我就把具体位置告诉你们!”
许岁和琢磨起来,王建业的物资这么多?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
“你说清楚你的东西在哪,我拿到了给你送回来。”
这人的话真假难辨,并且带上他,是真不轻松。
漂亮男人急了,语速很快:“我真不会添麻烦,就远远跟着,你们不用管我死活。”
许岁和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眉峰秀气得像画出来的,睫毛又密又长,鼻梁挺翘却不凌厉,嘴唇是自然的粉,组合在一起雌雄难辨,额前碎发被冷汗浸得有些湿润,看着确实让人有点心软。
牧景山将她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心头莫名窜起股烦躁。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穿了这男人的把戏。
无非是想靠这张脸博同情,趁机耍花样。
眼看许岁和嘴唇微张,像是要松口,牧景山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冷意:“你只有一个选择,留在这里等。或者——”
他手上雷光噼啪炸开,威胁意味毫不掩饰,“你知道的那些位置,我有的是办法问出来。”
那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尖微微颤抖着攥紧衣角。
他身上的兔女郎衣服沾过血,此刻已氧化成暗沉的褐色,更衬得他可怜兮兮。
片刻后,他抬眼,目光精准地锁定许岁和的方向,声音带着祈求:“我的东西在书房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是一个枚戒指。这戒指对我来说很重要,麻烦恩人了。”
许岁和暗暗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她在心里骂自己颜控,刚才差点就点头了,美色误人啊!
门“咔哒”关上的瞬间,那漂亮男人转过身,背对着房里的人,眼底的温顺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阴沉,和刚才判若两人。
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凑了过来,他肩宽腰窄,手臂线条硬朗,下颌线锋利,是那种带着野性的硬朗帅。
他压低声音问:“白少,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被称作白清然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里却带着阴郁,像藏着暗涌的深潭:“她不会是不守信用的人。何况,我开出的条件,足够让他们动心了,不是吗?”
楚风点点头,转向房里的十多个人:“我跟他下去找人,谁愿意一起?”
十多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应声。
刚才的惊险还没过去,谁都不想再冒险。
白清然这时转过身,对众人露出一抹浅笑,声音清润又带着点少年气的柔软:“要是恩人回来了我们还没到,麻烦你们派个人下来喊我一声,可以吗?”
几个女孩被这声音酥得脸颊发红,连忙点头:“好、好的。”
白清然朝女孩们温和地颔了颔首,那抹笑意却在转身的瞬间褪去。
他与楚风并肩走进通道,鞋子踩在地面的声响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白清然眸子微眯,染上几分思索:“他们,是有隐身异能,还是……某种变异兽的能力?”
说着,他抬起手腕,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割伤。
方才许岁和在指尖触碰到他皮肤时,他瞬间有所察觉,趁她转身的空隙,立刻反手用金属利刃划开手臂,将那一小截根须取了出来。
他被变异兽咬伤后,就有了感知身体变化的能力。
能迅速铲除侵入体内的异物,药物刚进嘴也能立刻察觉,甚至能精准控制自己的身体。
楚风跟他一样,手上也有个刀口,能力与他分毫不差。
楚风接过话:“说不定是变异兽能力。那女人看着是植物系加空间系,男人是雷系,组合很强。他们来这儿到底要干什么?”
白清然脑中闪过那块能控制异能的晶石,语气笃定:“她的能力,不是异能。”
楚风想起不久前大厅里的异变,眉头紧锁:“她为什么要留下那些人不杀?”
白清然脚步没停:“地下包厢还有不少活口。”
楚风瞬间明白——可以从那些幸存者嘴里套话。
两人都按捺不住好奇,许岁和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解决掉包厢里的人的?
要是还像大厅那样用晶石压制异能,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里揣着疑问,脚步不由得加快,迫切想弄清楚这对实力强悍的奇怪组合到底藏着什么手段。
... ...
另一边,许岁和与牧景山正逐层搜查。
二楼、三楼都是办公室,许岁和没客气,能用空间收的物资全带走了,一点没剩。
到了四楼,才开始有住人的迹象。
许岁和打量着紧闭的房门,让小草从门缝里钻进去把人解决掉。
牧景山在一旁道:“留几个活口,审审王建业的底,还有这地方的真实营生。”
他顿了顿补充,“单靠‘服务’撑不起这么大场面,能聚这么些人,背后必然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许岁和点头,她也有这想法,只是凑近门板听了听:“就怕隔音太差,动手时弄出响动,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门内突然传来粗野的笑骂声,隐约还夹杂着鞭子抽打的脆响。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这层的人警惕性不高,倒是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