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的提醒,让姒启和花汐停止了讨论。
姒启也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知道舆论这东西,影响力极大,能改变许多事情。
此时,另一个侍者匆匆赶来,神色有些紧张,禀报道:“王爷,传旨太监来了!”
姒启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还是起身前去会见传旨太监。
大厅的传旨太监表情淡漠,只是平淡地传达陛下的口谕,指名道姓要他参加第二天的早朝。
第二天,姒启正准备去上早朝,刚打开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赫然看见门口站着一群儒生。为首的有李鸿章的孙子、方孝孺的儿子,以及孔宗愿的亲传门人弟子。他们满脸怒容,朝着大门疯狂地扔着烂菜叶和臭鸡蛋,口中更是恶狠狠地辱骂着姒启,叫嚷着让他赶紧自裁谢罪。
姒启眉头紧蹙,“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随后唤来管家来福,眼神中透着森冷的寒意,吩咐道:“让家丁们弄些粪水来,招呼招呼这些又臭又酸又蠢的儒生!”
不一会儿,家丁们提着泔水和粪水,按照姒启的要求,用尽全力一勺一勺地朝人群中泼洒。
一瞬间无尽的恶臭开始在街道上蔓延,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读书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纷纷干呕不止,只要一人开始呕吐其他人也跟着呕吐,一瞬间整个街道上开始冒起热气的呕吐恶臭开始蔓延。
一开始群情激愤的人群不少看热闹的人选择撤退,只留下那一群恶臭的儒生。
他们以为这只是泼了一桶对方就算了,但是没想到来福让仆人将一桶桶粪水全部都挑了上来,开始进行大范围的毁灭性攻击,这阵仗读书人哪里见过,一瞬间惹得那些身穿长衫的文人一阵惊呼。他们见那一桶桶恶臭之物面色惊恐,紧接着又转为羞愤,叫骂得愈发凶狠,脸涨得通红。
花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秀眉紧蹙,捏着鼻子,急切地对姒启说道:“启哥哥,我准备叫龙鳞特战队来教训一下这些儒生。这样把我们的门口也搞得恶臭不止,以后我们怎么出门呀?”
姒启摆了摆手,神色凝重,认真说道:“此时不能把花家军卷入舆论其中,咱们的士兵是留着收复领土的,不是用来内讧的,倘若把军队牵扯进来,以皇兄那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连累那些士兵。况且这种伎俩,我自己能够处理!”
花汐焦急地跺了跺脚,问道:“那怎么办?他们堵着门不让你出去,你怎么上朝啊?早朝迟到,也是要被处罚的,要不走侧门?”
姒启猛地一拍桌子,低声吼道:“走侧门?凭什么?老子又没做错!”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阶梯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下,悠然说道:“他们不是喜欢堵门吗?通知工人公会,就说有人在青州王府闹事!让他们看着办,如果我青州王府不在了,他们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
家丁接到命令后,立刻散开,从侧门出去分头通知。
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街道上浩浩荡荡地聚集了一群身着短衫的工人。他们有的手持铁锤,有的扛着铁锨,有的举着扳手,还有的拖着木槌。在晚冬的天气下,他们赤裸着上身,露出身上结实而富有爆发力的肌肉。若是从上帝视角俯瞰,会发现这样的一队队工人竟有几百个队伍,少说也有三四万人。
这些书生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仗,这些工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低贱蛮横的小人,根本不讲道理的,什么仁义礼智信在他们眼中还没有一块烧饼值钱。见如此大的阵仗,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直接吓得脸色惨白,面露悔意,直接撒腿就跑。
不过,仍有一些不怕死的书生坚持对峙。其中身穿紫色长袍的方孝孺儿子为首的学院派就十分硬气,他们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摆出一副刚烈的模样,拿出讨贼檄文,当着工人的面大声朗读,妄图唤醒工人们的立场,脸上满是自认为正义的神情。
然而,工人们根本不予理睬,直接冲过去抢过檄文,一把撕成碎片,丢入粪桶中。
炼钢厂厂长庞鼎元上前,直接顺手赏了方孝孺的儿子两个响亮的大嘴巴,打得他踉跄后退。
引得这些书生破口大骂有辱斯文,但是这些差点饿死的工人眼中哪里管你斯文不斯文的,吃饱饭才是他们最大的追求。
姒启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意,说道:“这可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于是,在工人的强势行动下,这些书生也顾不得什么斯文,直接被人群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不一会门口逐渐安静,喧嚣声逐渐远去,姒启才慢悠悠地打开房门,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朝着工人们点点头,上了轿子去上朝。
等他来到金銮殿门口时,已经是六点了,朝会已经开了一个小时。
姒启在门口只听见大殿内孔宗愿一脸悲愤的走上前,高声说道:“禀陛下,臣礼部尚书孔宗愿要弹劾青州王,此人狂悖,青州王恐怕来不了了!此人实在罪大恶极,连您亲自传旨,他都视若无睹,公然抗旨不尊,简直目无君上、无法无天!”
话音刚落,姒启便在太监的传呼下,走入大殿中。
此刻众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仿佛这场朝会就是一场为他定制审判大会。
他将目光锁定在方孝孺和孔宗愿为首的文官集团阵营,只见那边一阵窃窃私语,不时发出低沉的笑声,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一看就知道堵门之事正是这些人所为,就是让自己迟到,甚至最好能够狼狈的出现在朝廷之上,如此自己定然心态崩溃,更加方便能够给自己定罪。
姒启大步跨进金銮殿,满脸不屑,悠哉地嚷嚷道:“哪个老东西那么缺私德,居然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本王只是来晚了,又不是不来!”
姒启走进大殿,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就连两个月不见的李鸿章也来上朝了,而且他身后还跟着户部尚书方孝孺、礼部尚书孔宗愿,以及数百名书生文人 。
方孝孺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斜眼瞥了一下姒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口中略带讥讽地说道:“青州王看来很是疲惫,陛下赏赐的姬妾虽好,但是也不能夜夜笙歌透支晚睡耽误早朝吧?如此忙忙乎乎的,想必出门应该很顺利吧?”
姒启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故意放大声音,嚷嚷道:“顺利得很,就是遇见了几条没家教、穿着紫皮的狗乱咬人,被老子乱棍打死了!”
方孝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猛然想起今天早上见到儿子时,他确实穿着紫色长袍,不由得心里一沉,这活是真的会杀人的,而且自己儿子在人群中,万一真的被姒启打死,他也以自己不知情为由开脱。
“什么!你打死了?你怎地对读书人动手?”
姒启瞥了一眼那一脸着急的方孝孺,呵呵一笑说道,眼神中满是戏谑的说道:“对啊,咬人的狗不打死,还留着祸害别人吗?”
听闻姒启再三说自己儿子被打死,方孝孺脸色大变,双眼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朝着姒启就要冲过来,幸好被周围的人拉住。
“你……你……你还我儿!陛下为臣做主,青州王动用私刑,打死我儿!”
姒启瞥了他一眼,讥讽继续说道:“你这老东西真是奇怪,本王说打死的是狗,你这老东西在这儿哭丧什么?难道你儿子是狗不成?那以后不叫你老东西,叫你狗东西如何?”
这一句话引得工部、兵部的官员哄堂大笑,就连一向严肃的谭思成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下可把方孝孺气得老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既担心自己的儿子,又被姒启这般讥讽,整个人难受得如同吃了老鼠屎一般,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你怎可在朝堂之上如此污言秽语!简直是无父无君!”
见姒启迟到还没有半点歉意,还上来就给方孝孺下套,将朝廷礼制搞的一团糟,完全没把自己这个青龙皇帝放在眼里。
青龙帝不满地冷哼一声,脸色阴沉,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青龙帝目光如炬,盯着姒启,心道这一次终究抓住了这家伙的把柄,这一次定然要好好打压他以及他的势力一番,便义正辞严的开口问道。
“青州王,为何早朝迟到?”
姒启朝着青龙帝躬身行礼,然后坦然说道:“禀报陛下,臣弟今日准时出门,却遇见一群臭要饭的叫花子挡路。臣弟本来好言相劝,可这些刁民蛮不讲理,堵在我青州王府门口狺狺狂吠大言不惭。幸好有心存正义的工人兄弟路过,好心将这些叫花子打跑,臣弟这才姗姗来迟赶来面见陛下。”
青龙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确有此事?”
姒启将目光锁定在那群文臣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确有此事,您可以问我青州王府的家丁以及周边百姓,他们都能作证!”
这话一出,众人方才回想起方孝孺那激动的模样,能在朝做官的人哪有什么蠢笨之人,基本上都能猜出个事情大概。
青龙帝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方孝孺,眼中露出一丝办事不力的责怪之色。
他只得悻悻挥手和稀泥道:“既然青州王,没事儿,此事就揭过吧!朝会继续……”
“可是……”方孝孺正要说话,却被皇帝瞪了一眼,那眼神冰冷如霜,方孝孺只好把话憋了回去,脸上满是不甘。